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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薛染香是被餓醒的。
薛染甜早就在院子里蹦達了,江氏在旁邊陪著。
“我爹呢?”薛染香出了屋子,問了一句。
“你爹隨著你祖父到公里述職去了。”江氏回她,又開口:“餓了吧?早飯我還放在食盒里,不知道涼了沒有。”
江氏說著,帶著姐妹倆進了屋子。
她開了食盒,薛染香一瞧,就一碗黍米粥,外加兩道尋常的腌菜,還有一碗銀耳蓮子。
將軍府里的早飯就吃這個?這也太寒酸了吧。
不知道這個吳氏是個什么出身?
不是說那些大戶人家的主母,就算是想要使絆子,也不會做在明面上嗎?
堂堂的將軍府,還差他們一家的飯嗎?這早飯就算不吃燕窩魚翅,好歹也得煮點滋補湯之類的吧,這也太簡陋了。
不行,她得出去探探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也有可能吳氏年紀大了根本不當家,家里是兩個兒媳婦說了算。
就是不知道,是二房的還是三房的?
她草草的將還沒涼透的黍米粥喝了,一抹嘴:“娘,我先出去一趟,你帶著薛染甜在家里頭,把院門關緊了,除了我爹回來,其他誰來你都別開門。”
江氏是誰都應付不了,還不如閉門鎖院了。
“你做什么去?”江氏憂心忡忡:“要不等你爹回來同你一道去吧,咱們才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人跑到哪里去?”
萬一找不到回來的路,一個姑娘家家的,那可怎么好?
“娘,過了年我都十五了,我又不是薛染甜,你別總老操這么多心,容易老。”薛染香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這將軍府對我們不怎么樣,我不得出去看看,咱們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那你小心一點。”江氏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也知道她有主見,攔是攔不住的。
“放心吧。”薛染香穿著之前穿的襖子出了院子了。
蜀錦的衣裳,好看是好看,但只能穿在外頭,不頂用。
既然這衣裳連薛嫣紅那樣的小丫頭片子都哄不過去,那她還穿了做什么?
反正她現在就是窮。
到了大門口,打算抬步跨出門檻去的時候,外頭忽然進來一小廝。
“這是昨兒個才回來的姑娘?”小廝上下打量她。
這穿的什么破爛,還不如他呢。
“怎么?”薛染香倒是沒想到,將軍府的一個看門小廝竟也這么囂張。
“姑娘,這是要去哪?”小廝問她。
“我去哪還得告訴你嗎?”薛染香也有些來氣。
這府里到底讓不讓人住?主子一個個小家子氣也就罷了,連個奴才都這么囂張嗎?
“小的不敢。”小廝見她不像尋常莊子里的姑娘,見到人一臉害怕,也不敢胡亂得罪,便道:“府上有規矩,姑娘既是府上的人,一個人是出不得門的,起碼得帶幾個婢女啊。”
“我昨兒個才來,身邊還不曾配婢女。”薛染香一聽是這個理由,氣倒也稍微順了些。
“這個小的不管。”那小廝道:“小的這也是替姑娘的安全考慮,姑娘可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