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徹底慌了,他能夠感覺出來許顏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唇角顫抖道:“為什么?顏顏你為什么突然要跟我分手?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毀掉慕氏,等你報了家族仇恨就結婚的嗎?”
許顏就知道他是這副哈巴狗一樣的樣子,他們這對狗男女都指望著借她的手毀掉慕氏。
然后計劃得逞后把她一腳踹開,再讓她葬身火海,兩個人雙宿雙飛。
這些她前世都經歷過了,這一世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任由他們擺布。
仔細斟酌了片刻,許顏覺得也不能做得太絕,分手是肯定要的,但是她不能徹底的跟張寒鬧掰。
只有釣著張寒,得知張寒公司的經營情況,她才能夠在商場上更好的去打敗寒夢。
許顏收了臉色,臉上的神情堪比翻書還快,露出一個很為難又委屈的神情。
她意味深長的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上次的事情給我在慕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慕南楓現在已經不肯相信我了,他現在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我,我現在只有跟你分手才能換回他的信任。”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就不信甩不掉這個渣男。
反正說這番話也不是假的,她有困擾是真的,想挽回慕南楓的信任也是真的,想要跟張寒分手更是真的。
除了那個二十四小時有一點假,其他可是句句屬實,至于張寒會怎么理解這段話,那是他自己的事。
反正她把該說的都說了,該斷的關系也斷干凈了。
以后她要干干凈凈,光明正大的跟慕南楓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張寒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她的處境,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冒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東瞅瞅西望望。
看誰都覺得像是監視許顏的人,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默認許顏這是要跟他假裝分手的意思,并不是真的離開他。
張寒又問道:“所以你到辰星上班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對嗎?”
”嗯……”許顏敷衍道。
為了保證許顏這顆大樹不倒下,張寒做一副非常理解她的樣子,主動說道:“那這段時間我就不約你出來見面了,省的他又起疑心。”
“嗯……”許顏心里簡直不要太開心了,她終于可以擺脫這個世界無敵大渣男了。
張寒好奇問道:“對了,你現在在哪個部門?”
許顏大抵已經猜到他心里在盤算什么,毫不避諱地說道:“設計部。”
張寒臉上露出了一抹嘲弄又邪惡的笑容。
他不禁覺得慕南楓的這個行為有些愚蠢,他把許顏放在公司,而且還是核心部門,這不等于是給自己裝了個定時炸.彈。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的這個決定還真是有趣,顏顏你就好好待在辰星,他這一步棋走的真是妙。”
張寒覺得有許顏在辰星,他們的每一步都會更加完美。
這真是天助他也,連老天爺都要幫他張寒一把。
許顏敷衍的笑了笑,這個渣男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盤她再清楚不過。
想要利用她毀了慕氏?
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看以后誰玩死誰!
“嗯,我不能再多待了!外面有人盯著我呢。”
許顏不想再看到他這張令人厭惡的面孔,隨便找個借口想要盡快離開這咖啡廳。
張寒瞥了一眼外面,可能是心理原因,他竟真的覺得外面有一雙眼睛時刻盯著他們倆。
為了讓這場分手大戲更加逼真,為了許顏能夠在慕家繼續潛伏。
張寒朝著許顏使了個眼色,主動要求道:“顏顏,拿咖啡潑我……”
嗯?!
許顏懵了一下,隨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來她設定的橋段沒有這一出,誰知道張寒突然提出來這么一個厚顏無恥的要求。
她如果不滿足他,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反正就當助人為樂了,順便再出一出她心中這口惡氣。
她霍然拍桌而起,拿起面前那杯清香四溢的卡布奇諾朝著張寒的正臉潑了過去,過癮極了。
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無一幸免,鼻子還被嗆了好幾下。
許顏冷冷地說了一句:“滾蛋吧,你這個渣男!”
說完她就瀟灑高傲的離開了這家咖啡廳。
外面的雨停了,陡然轉晴,路過的灑水車鳴笛作響,溫暖的陽光穿透著云層和大地,柔和地照在了每一寸土地上。
在灑水車噴灑出水花的那一刻,一道道五彩斑斕的彩虹美燦燦的鉆進了許顏的視線,襯得她的清眸是那樣楚楚動人。
雨過天晴,許顏的生活也會有新的開始,屬于她和慕南楓的開始。
說起來,今天還真是悲喜交加的一天,不同的兩杯咖啡,給許顏帶來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閆雯的打壓讓她心生憤懣,而跟渣男的分手卻讓她非常痛快淋漓。
帶著微微愉快的心情,許顏回到家泡了個澡,換了一身寬松的衣服。
她拿著閆雯的臟裙子來找劉姨,想請教有沒有什么液體可以洗掉這個咖啡污漬。
劉姨接過來打量了一番,沖著她笑著說:“這個很容易洗掉的,少夫人把它交給我吧,我弄好后再把它熨熨就跟新的差不多。”
許顏不禁安心了一些,還好家里有個萬能的保姆,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還要因為這裙子受多少氣。
她看向劉姨,淺淺一笑道:“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你劉姨。”
劉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手腳顫抖,連忙說道:“不用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自從許顏嫁進慕家,就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謝謝,脾氣不僅高冷還很火爆,沒人敢惹。
她突然這么溫和,讓劉姨都覺得后背一涼,頗為不慣。
許顏感覺到劉姨有些害怕,心里知道大家現在還接受不了現在的她。
反正什么事情都會有個過程的,她也不急著要大家都立刻改變對她的看法。
回到了樓上,許顏發現慕南楓的書房門是開著的,不免覺得奇怪。
他已經回來了嗎?
許顏好奇的走向了書房,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雙炙熱的手抓了進去。
房門“砰”地一聲緊閉,她被人按在墻上,只見慕南楓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狠狠地盯著她。
他單手撐在墻上,做出一個痞痞的姿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許顏仿佛籠中之鳥,被他禁錮在他寬闊胸膛的牢籠里。
她覺得慕南楓突然好奇怪,戰戰兢兢的問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