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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爺爺年紀大了,酒量其實還好,但今天高興,難免喝多了。
這是余君豪頭回帶朋友過來。
到了最后,基本上就是挺他搗鼓認識余君豪那年、那些小事兒。
“當時瘦高瘦高的,跟竹竿兒似的,經常到店里吃,連續吃了一個月——我跟老婆子就納悶,哪有人連續喝一個月羊肉湯,吃一個月饃饃的?”
“才說完,后面連續幾天都沒來了,直到過了一周,大半夜,我們都收攤了,準備休息,看到這孩子在門外來回來的走,都深秋了,快入冬了,天氣比現在還冷冷幾度,凍得斯哈斯哈的!”
“我就好奇啊,這孩子是怎么著了?”
“直到看到他蜷縮在槐樹底下,我就猜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這孩子有什么難處了……”
“剛好,鍋里還有一大碗羊肉湯,丟了也可惜,讓老婆子幫忙加熱一下,我就出去問!”
“這孩子看到我,先是一愣,聽到我說,吃飯沒,梗著脖子,‘唰’一下,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什么也沒問,看他猶豫,我就拽著他,讓他進去先吃飽了再說——一看就餓幾頓了,瘦不垃圾的,穿著單薄的風衣,干干凈凈,好看的,就是缺少營養!”
“他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推了幾次,說是不吃不喝我也得倒了,他這才咬牙,邊掉眼淚邊吃——我還不敢說話,生怕傷害到這孩子自尊心了。”
“我們這一輩的,認識的朋友,誰年輕時候沒遇到過困難呢?”
老人感慨,仿佛看到了過往的自己:“那眼神、那模樣、太熟悉了!”
“等他吃飽了,我才問他: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孩子在巷子外,來回兩三天了——那天實在是餓的頭暈眼花了,是在要不過來,厚著臉皮討口飯吃,就得餓暈過去了!”
別說夏郁了,就連一旁的小王,也是第一次聽到……因為這些都是余君豪不會說的過往!
夏郁臉上笑容一頓,跟余君豪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小王則是震驚,不敢置信,心疼。
聽到那段時光,余君豪過的有多凄慘,他就忍不住刷刷眼睛泛紅。
小王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對于余君豪,他是當親人看待的。
微微哽咽,“你——怎么不跟我們說呢?當時怎么不給我爸打個電話?錢就不是個東西,沒了還能賺,怎么就這么要面子?”
小王是有些生氣的,但更多是心疼。
“那么冷的天,喝了幾天水,這得多鬧心?當時要是有個好歹,該怎么辦呢?”
怎么呢你奶奶、你媽媽交代?
就像余君豪表現的,對于這些事,他早就釋懷了。
但有些事,仍然是觸碰即酸疼的柔軟,他臉上帶著復雜的笑容:
“當時我母親身體不好——我當時就想,要不趁那個機會,出去打工算了!”
他說完搖搖頭,笑了笑,拿著杯子跟小王碰了一杯:
“都是過去的事了,年輕人嘛,成長過程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挫折。我算是很好的,最后走到今天,也應該知足了不是嗎?”
老許喝多了,許婆婆嘆氣,余君豪反倒安慰道:“爺爺、婆婆已經幫了很多了!”
原來,在還沒有跟宋昂工作室簽約前,許家老兩口知道余君豪母親的情況后,就偷偷給他塞了十萬塊,那個年代,十萬塊,真的不少了。
那都是老兩口,一碗又一碗湯攢下來的。
起初子女都不同意。
“那就是個無底洞,有這份錢,留著給你們自己養老!”
但老兩口就是犟。
“誰沒有個難處的時候?小余確實是個好孩子,沒碰到就算了,碰到了不幫一把——過不去那到坎兒!”
錢是老兩口掙的,子女也犟不過。
他們也想幫,只是有心無力,不想做無畏的掙扎、無用的幫助!
最后面這十萬,余君豪沒辦法不拿,都到了母親最艱難的時候。
他說:
“只要我還活著,這筆錢,總能還上的,但我要是臉皮薄,那個月,我媽媽可能就撐不下去了。”
為什么余君豪當初拍攝《治愈》入戲那么深?
因為他也是當初的“白小斐”。
他也曾經求著母親堅持。
而最后等到了宋昂的幫助,全力治療,雖然仍然沒能夠挽回,母親依然走了——但母親多活了一年多,他跟母親都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個努力求生,一個拼命挽救。
這一頓飯,幾乎是撕開了余君豪最柔軟,最難以直面的過去的傷疤。
許老爺子喝醉了,幾人攙扶著將他送回了家。
最后是許婆婆、夏郁幾個幫忙收拾的店里。
趁著余君豪、小王去倒垃圾的間隙,許婆婆真摯笑道:“我看的出來,小余是真的喜歡你——我反而看不太出來你的想法,如果喜歡,有好感,不妨考慮一下!小余真的很不錯……”
但也就是這樣,沒有更多的話,離開前,許婆婆只道:
“聽說你們準備合拍一步新電影?那到時候,我跟老頭子,我們一家都會去電影院捧場!你們下回有空,別忘了過來喝羊肉湯……”
回去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十二點多,小王去開車了,留下兩人。
“剛才許婆婆說了什么?不論說了什么,你呢,不要放在心上——你繼續忙你自己的事業!”
余君豪收擺在身后,揣著。
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平靜至極,揣著的手,擰成了麻花。
“想聽聽嗎?”夏郁笑了。
看著余君豪突然撲閃的目光她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
“許婆婆說……你真的挺好的,說你,應該是真的很喜歡我,讓我不妨考慮一下。”
“嗯?”余君豪目光一怔,心跳已經不知道是跳的太快,還是停止了。
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都變慢了,揣著的手一緊,終于沒忍住,問她:
“那……你、是、什、么、想、法?”
一字一頓,緊張極了。
他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憨透了。
夏郁看著有些怔然、有些憨氣、帥而不知自、一點也不像外人眼中余君豪的小余。
粲然一笑:“我說……我目前并不打算談對象、也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但是如果有了,我會第一個考慮你們家小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