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憋了一天這時才可以說話,又有一位侍者說:
“那個女的也像瘋了一樣四處亂砸,內庭被砸得不像樣,可能一時半會也裝飾不好。要么換個地方舉行婚禮,要么就得延遲婚禮,不知城主等不等得急……”
“還真有不怕死的!那一男一女現在怎樣了?”
蘇木轉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兒,目光讓人捉摸不透。兩名近前的侍者一時不敢吱聲,擔心說錯了會第一個倒霉,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把他們又關到籠室了,就不該讓他們上臺面。”
聲音從蘇木身后兩行侍者中發出來的,蘇木轉頭盯著聲音的來處,呵呵笑了。
“說得好,是不該讓他們上臺面。”
被城主表揚當然得站出來領功,一位侍者從隊伍里走出來,見蘇木朝他勾手指,歡喜地加快腳步。不等他走到身前,蘇木朝前比了一個斜劈的手勢,侍者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整個人瞬間變成兩半,隨即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夜空中。
眾侍者頓時噤若寒蟬,以為今天城主大婚喜事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沒想到有人會因為一句話就此魂飛魄散。
質疑城主的決定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婚禮照常舉行,時間一刻也不能延誤。”
蘇木拍了拍手,嫌棄地撇了撇嘴,處罰一名侍者臟了他的手,需要重新凈手焚香。
兩行換上紅衣的侍者跟在蘇木身后朝新房方向走去,幸虧李錦躲閃及時,不然肯定會和蘇木迎面碰上。
通紅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門廊后,李錦決定去籠室,她記得白天江籬帶秦芳去籠室的方向,大致辨認出方向快步朝前走去。
蘭姨輕輕推開新房門,看到門旁地上的幾串紅繡球花,彎腰揀起重新掛好。
“現在生氣發火都沒用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嫁給城主也不算是壞事,起碼不用擔心被江籬迫害。”
江籬已經完成了模仿李錦的妝容,聽到蘭姨說話眼里浮現一層怒意,隨即又收斂轉為溫婉乖巧的模樣,轉過身靜靜地打量走近的蘭姨,注意到她衣袖上的繡字,心下了然,這就是早上跟李錦和秦芳在一起的侍女,沒想到她竟然也溜進王殿了。
江籬忍著沒有說話,先要看看蘭姨來此目的。
蘭姨是來報告李錦,恐怕無法按計劃把晏北樵和秦芳帶出臨風城了,兩個人大鬧婚禮現場,現在還能活命都是奇跡了。
“知道了。”
江籬可不關心李錦同伙的死活,她只關心一會能不能瞞天過海和蘇木真正成為一對夫妻。只要隱藏住心思,估計蘇木也不會發現她是假冒的李錦。只要同了房,她就是正式的城主夫人了。
江籬的態度讓蘭姨覺得不對勁,再問一句:
“那現在要怎么辦?”
“看情況再說。”
江籬隨口答。蘭姨這時覺出是哪里不對勁了,對方的聲音不是李錦,她看著李錦長大,不論李錦怎么變聲,她還是能聽出李錦的音色。
新娘不是李錦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