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警車早已消失在焦河村口,再無熱鬧可瞧,人們也已經散去。
一個穿著灰色帽T的姑娘一邊敲門一邊叫了幾聲江籬,想要表示一下閨蜜的關心。
“瞎叫喚什么,我叫李錦,我是李錦。”
方晴被懟愣了,小聲嘀咕著,李錦是江籬的微信昵稱,江籬是不是傷心過度犯糊涂了。這時聽到母親喊她回家,只好在門外說明天再來看李錦,然后怏怏而去。
屋里很靜,中藥材的味道充滿屋里的每個角落。
從中醫館后門出去有兩間臥室,一間是江籬父母的臥室,一間是江籬的閨房,再往后是一間灶房和雜物房,屋后有一片小院子,院里種著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有些才從土里露頭,有些已經分枝打苞即將開放。
望著屋里古色古香的家具,李錦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些古舊家具的顏色,看起來讓人心情壓抑,好像被禁錮的靈魂無法呼吸。可是她又不得不住在這里,現在她的身份是江籬,一個民間老中醫的孤女。
放下床帳躺下,盯著帳子頂上繡著的蝴蝶和小花,李錦的眼神越來越亮。
天剛放亮,聽到江籬的舅媽叫門,李錦打開了門。
“天不亮你大舅就讓我起來給你做吃的,你一定餓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了,天天吃那點流食哪頂餓呢!”
江籬的舅媽把拎籃放到進門的柜臺上,然后小心地觀察李錦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李錦不像是大病將死的人,心里暗笑自己男人胡說八道,說人家姑娘昨天晚上是回光返照。
“還有事?”
李錦對拎籃里的飯菜比較感興趣,對江籬的大舅媽沒興趣。
“啊,那啥,李錦,你中午想吃啥?”
只是一個晚上,焦河村的人已經都知道江籬腦子壞了發神經了,已經不知道自己的真姓名了,只有叫她李錦她才會答應,才能和她說上話。
“中午和晚上不吃,不用管我。”
李錦重新關好醫館大門,站在柜臺邊吃完早餐,已經想好了打擊報復廖西元的計劃。
深深的無奈,比一刀結果更加折磨人,甚至能把人給逼瘋。
既然廖西元讓關媛未婚先孕,違背父母意愿不得不嫁給他,然后又在婚后對關媛使用冷暴力,讓關媛像一朵凋零的花隨風而逝,那么也要讓廖西元嘗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滋味。
發現自己的雙手隱隱現出的紅光,李錦急忙走向廚房將雙手沒入水缸里。
李錦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方晴來了。方晴依然穿著昨晚上穿的那件灰白的帽T,一頭短發隨意地搭在臉側,微黑粗糙的面孔像一個男生,好在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再加上一副瘦削的身材,倒也顯出幾分書倦氣。
李錦瞅了方晴一眼,轉身打開門讓她進屋,決定不出門了。
與其上門去找廖西元,不如姜太公釣魚坐等魚兒上鉤。把冷酷的事變得新鮮有趣一些,成就感肯定加倍。
李錦昨晚一夜沒睡,翻遍了廖西元的各種社交媒體信息,對廖西元的渣已經有了更深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