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坐在煤球爐子旁,懷中抱著小貓。
她對黑炭好奇極了,小手摸摸它的耳朵,摸摸它的鼻子,又擼了兩下它的頭。
“咪咪,咪咪。”
“喵,喵。”
“黑炭要乖乖的呀,你一會就有吃的了。”
看槐花這么喜歡小貓,秦淮茹也是下了血本,弄了一點牛肉沫放到了面糊糊里。
不一會,鍋里的面糊糊就熟了,咕嘟咕嘟起來。
這點東西熟的快,秦淮茹把鍋里的面糊糊倒進了碗里,倒了滿滿的一整碗。
面糊糊做得有點多了,她又去找了個小碗,用小勺子分過去了小半碗,用勺子攪了攪,眼看著涼的差不多了,她遞給槐花。
“槐花來喂黑炭吧,你可說過要養它的,這活以后都得你干。”
槐花倒是不怕累,她還挺興奮的,這喂貓還不是小意思。
“沒問題,槐花保證完成任務。”
槐花把碗放在桌子上,用勺子挖了一勺面糊,像大人似的吹了吃,然后小心送到黑炭嘴邊。
“咪咪,吃飯飯嘍。”
黑炭顫顫巍巍的伸出頭聞了聞,然后迫不及待的舔食起來。
“媽,媽,你看小貓咪吃了。”槐花很興奮地朝秦淮茹喊道。
槐花喂得很開心,秦淮茹也放下心來,能吃進去東西就好,算是這小貓仔命大。
這貓媽媽也是,把黑炭放下就跑了,它留下來就好了,這多一只貓她也養得起。
黑炭看起來像是餓急了,小舌頭舔食起來還挺快,不一會槐花就喂了它好幾勺面糊,秦淮茹看喂得差不多了,她朝槐花提醒道:
“第一次喂少點就行,別讓它吃多了,省得它撐著消化不了。”
“哦,槐花知道了。”槐花摸了摸它的小肚子,確實比之前大了。
她們正看著小貓呢,就聽見屋外開門的聲音。
“吱嘎”
“嘭”
哎呀我去,秦淮茹被嚇了一跳,槐花拿著勺子的手,也被嚇得一抖,勺子里的面糊撒出去了一些。
“喵嗚”
秦淮茹朝屋門口一看,賈張氏走了進來。
這老婆子有病吧?秦淮茹趕緊走到門前,把屋門敞開看了看,發現屋門沒被這老婆子摔壞,她這才松了口氣。
她對賈張氏沒個好態度,這老婆子就是氣人,她也好意思過來。
“你不會敲門啊?這又不是你家,門摔壞了你賠得起么?”
賈張氏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秦淮茹這是說的什么話?她這是對待婆婆的態度么?
不過想到今天的來意,她強忍著把氣壓了下去。
“哼,我來拿錢。”
秦淮茹差點被她氣笑了,她真是好大個臉,“你來拿什么錢?咱們可是分家了。”
“秦淮茹你可別裝蒜,我可是知道你今天發工資了,你別忘了約定,快把錢給我。”
她聽到軋鋼廠發工資了,就第一時間就跑到秦淮茹這來了,沒想到這秦淮茹還和她裝蒜。
“這錢是我累死累活掙得,我憑什么給你?”
這老婆子又不缺錢,她男人的撫恤金都在她那呢,至于她剛發了工資就跑過來就要錢么?
這錢可不能輕易給她,這可都是她好不容易掙得。
“秦淮茹你什么意思?你想耍賴是吧?十四塊錢呢?這可是咱白紙黑字簽了文書的。”
秦淮茹只覺得好笑,“我耍賴?你是不是忘了前天早晨發生的事了?這剛發的工資就在我兜里,你有能耐就再過來搶吧。”
賈張氏鐵青著個臉,雙眼朝秦淮茹身上打量著。
秦淮茹只覺得一陣惡寒,這老虔婆還真想搶啊。
不行,她得開始鍛煉身體了,還得找點防身的武器,這連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都打不過,實在是太危險,太丟臉了。
秦淮茹朝屋里瞅了瞅,想把旁邊的木棍拿起來防身,可又覺得弱了氣勢,越想越生氣,她不由得罵道:
“你還要不要臉?你還真想搶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搶,我就敢報派出所,讓公安把你抓了槍斃你。”
賈張氏收回目光,她也沒想著真去搶,不過她可不虛秦淮茹。
“你去報,我看公安是抓你還是抓我,秦淮茹,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沒人治得了你,我這就去廠里找領導,非得治治不行。”
聽到她要去廠里找領導,秦淮茹可就無所謂了。
“你去,你快去,我就在這等著,看廠里把我擼下來,你還能去找誰要錢。”
她朝賈張氏繼續威脅道:“這軋鋼廠的工作可是你老賈家的,你要是不想讓棒梗接班,你就去。”
誰怕誰啊,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工作丟了就丟了,她拍拍屁股帶著槐花回娘家,她就不信了,這帶著小超市她還能餓死?
“你……”
“你……”
賈張氏被噎得說不出話,她蒙了,這秦淮茹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她被懟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秦淮茹,你別囂張。”
秦淮茹給了她一個白眼,“我就這么囂張了,你能怎么滴?”
賈張氏被氣了個倒仰,“秦淮茹,說句痛快話,你到底給不給這十四塊錢?”
秦淮茹也不再繼續逗賈張氏了,她正色起來道:
“把錢給你也不是不行,你明天陪我,把我和槐花的戶口遷出去。”
她和槐花的戶口還沒遷出來呢,那戶口本上的戶主還是賈張氏,她可不想和賈張氏再攪合在一塊了,她要自己獨家過日子,自己當戶主。
有賈張氏配合,她能少費點功夫,她的戶口、糧本、副食本、煤本都和賈張氏在一塊呢。
要是賈張氏不配合,這么多證件,恐怕今年她都辦不完。
賈張氏瞬間反應過來,難怪秦淮茹這么硬氣,她冷笑兩聲,“好啊,秦淮茹,原來你是打的這個算盤。”
秦淮茹也不在意,“你同意不同意吧?同意,錢的事就好說,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就是多費點功夫,戶口一樣能遷出去。”
賈張氏的臉色陰沉不定,雖然之前答應過,但她真不想就這樣讓秦淮茹把戶口分出去。
這么容易的讓秦淮茹走了,她得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