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時候不冷,秦淮茹喝著紅糖煮出來的黃酒,身上還挺熱的。
喝了一杯,她覺得還缺點東西,想了想,她從空間小超市里,把宣德爐和《三國志通俗演義》拿了出來。
香爐擺到桌子上,她從柴火堆里刮了點松木沫,然后放到香爐里。
用火柴點著一角,蓋上爐蓋,裊裊青煙從香爐里冒了出來,她聞了聞,是松香的味道,挺好聞的。
左手拿著書,右手舉著酒杯,院子鵝毛大雪,身邊是裊裊青煙。
哎呦,這意境,光想想雞皮疙瘩就出來了。
就是《三國志通俗演義都是繁體字,她看著實在費勁。
想了想,她把三國扔到空間,從家里找出《主/席語錄》看了起來。
人民萬歲!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切發動派都是紙老虎。
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秦淮茹,你這是搞什么呢?”
二大爺在院子里一聲暴喝,他怒氣沖沖的朝秦淮茹走去。
“你這是在犯錯誤,你知道么?”
秦淮茹正看的入神呢,就被二大爺嚇了一跳,她捂著怦怦跳的胸口,看著眼前的這個胖老頭,她沒好氣道:
“二大爺,我又干什么了?我犯什么錯誤了?”
嘿,看秦淮茹還敢反駁自己,二大爺覺得受到了挑釁,他可是院子里的二大爺。
“還你干什么了?你看看你,”
二大爺指著她燒的香爐,“你這不是在搞封建迷信么?”
二大爺看著她拿著書,喝著酒的樣子,更是一臉地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連小資派的情調,都搞上了。”
“封建迷信,搞小資。”
二大爺指著秦淮茹,“開會,必須開全員大會,你的問題很嚴重。”
“說完了么?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么?”
秦淮茹把手中的書合上,然后把書的封面,懟到了二大爺眼前。
“你敢說看主/席的書,是在搞封建迷信?你敢說看主/席的書,是在搞小資?”
秦淮茹現在的心還怦怦跳著,差一點,差一點她就毀了,哎呦,她現在又氣自己,又氣二大爺。
氣她自己不小心,差點被別人抓到把柄,這可是特殊的年代,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她更氣二大爺,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的,他這樣搞自己,二大爺這是要把她毀了啊。
既然他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
秦淮茹用手指著二大爺,“好你個劉海中啊,我看這院子里,你的問題最大,開會,必須開全員大會。”
二大爺撲騰一下,被嚇得坐到了地上,這大冬天的,他臉上的汗都嚇出來了。
壞了,壞了,他本來是想踩著秦淮茹上去的,這好,他一腳踩空了。
二大爺趕緊跟秦淮茹道歉,“淮茹,是二大爺不對,我沒看清楚,你就饒了我吧。”
秦淮茹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饒了他,“不行,你的問題太大,必須討論清楚。”
秦淮茹丟下二大爺就往里院走,這事必須得開全員大會,二大爺這個位置,她非得扯下來不可。
二大爺不想讓她好過,她也不叫二大爺好過。
天上下著大雪,外院里又開起了全院大會,街坊鄰居們怨聲載道的。
他們躲在屋檐下,催促著一大爺趕緊開會。
院子中央桌子旁坐著一大爺和三大爺,至于二大爺在一旁蹲著呢。
秦淮茹作為告狀的,也坐在桌子旁。
雪花呼呼的下,桌子旁的三位,卻沒有離開桌子,躲雪的打算。
看著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一大爺站起身,朝周圍的人說道:
“靜一靜,靜一靜,沒來的就不等了,今天下著大雪,還召集大伙來呢,是發生了一件,性質很壞的事,淮茹,你說說吧。”
秦淮茹站起身,“我剛才在屋子讀《主/席語錄》的時候,二大爺……額,就是劉海中。”
“他突然跑過來,說我是在搞封建迷信,是搞小資,嗯,就是這么一件事。”
二大爺看秦淮茹這么說,立馬站起來反駁道:“沒有,秦淮茹你別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淮茹舉著紅寶書,朝眾人示意,然后朝二大爺追問道:
“你說過這話沒有?你這么大聲,院子里肯定也有別人聽到。”
二大爺立馬耷拉下腦袋。
一大爺朝院子里眾人問道:“你們還有人聽到,劉海中喊的么?”
聾老太拄著拐杖,立馬中氣十足地說道:“我聽到了,我就在隔壁屋。”
婁曉娥也舉著手,“我也聽到了一點……”
婁曉娥還沒說完,就被許大茂一把,拉下她舉著的手,他低聲說道:“這事你別摻合。”
什么叫摻合?婁曉娥不服,卻也忍著沒再說些什么。
一大爺又問了問:“還有別人聽見么?”
陸陸續續又有幾家,離秦淮茹住的近的,舉起來手,說是聽到了一點。
一大爺朝劉海中質問道:“劉海中,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二大爺耷拉著個臉,像是霜打的茄子。
“我老眼昏花,我是看錯了,我沒有看見秦淮茹拿著的語錄,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什么人,大家伙還不知道么?”
眾人又議論紛紛起來,一大爺朝秦淮茹問道:“淮茹,這事不宜鬧大,要不讓劉海中給你道歉,這事就算了吧?”
三大爺聽聞,倒是不同意一大爺說的,“不行,劉海中作為七級鉗工的老同志,政治覺悟太低了。”
“他必須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且還得作出檢討,鑒于他犯的這個錯誤,劉海中同志已經沒資格,做咱們這個院的二大爺了。”
秦淮茹心中覺得三大爺說的很對,趁機把二大爺拿下來,省著他日后再作妖。
“我同意三大爺說的。”
一大爺沉默了一下,然后站起來,朝院子里的眾人,說了一遍三大爺的話,“大家伙要是同意的話,就舉手。”
秦淮茹和三大爺率先舉起了手,院子里的眾人,也陸陸續續地把手舉了起來。
“好,既然大家伙都同意,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一大爺說完,就想離開,這下著大雪,身上都是雪花,他可不想繼續待了。
“大家伙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秦淮茹站起身,朝眾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