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剛把爐子搬進去,就瞧著三大爺,拿著一個小本,從里院走了進來。
瞧著三大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好像是找她,秦淮茹就沒進屋,在門口等著他。
“三,一大爺,您有事嗎?”
三大爺聽著秦淮茹叫他一大爺,心里很舒服,“淮茹啊,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去買了些紙,寫了些大字報,貼在了咱院子里。”
“這大字報啊,必須得寫,必須得貼,咱院里的人,得好好學習……”
“嗯,所以呢?”秦淮茹聽著還有些疑惑。
三大爺不滿地瞅了她一眼,“這大字報上的字,就當是我免費給大家伙寫的,可這紙張和墨水,我也是花了不少錢買來的,你看……”
好嘛,秦淮茹反應過來了,這是要錢來的,繞了這一大圈子。
“一大爺,您說多少錢,我肯定支持您。”
三大爺聽著有些不滿意,“淮茹,可不是我貪錢,我也是想讓大家伙都出份力,這功勞也不是我一個人的。”
秦淮茹連忙點著頭,“對對對,一大爺,您說得對。”
三大爺舉起了手中的小本,“咱院子里,一家出個三分錢就夠了,還有呀,淮茹,你婆婆說,她家的讓你一起出了。”
秦淮茹從兜里掏出三個一分的鋼镚,遞給了三大爺。
“一大爺,我家的我交,至于別人家的,就算了,您去那家收吧。”
三大爺拿著仨鋼蹦,眼看著秦淮茹不肯再掏錢,他又轉變了態度。
“淮茹啊,都是一家人,別搞的這么生分,就三分錢,又不多,誰交不是交啊。”
“對,三大爺,就三分錢,誰交不是交啊,您去那家收去吧。”
秦淮茹繼續打掃著門前煤灰,不再搭理三大爺。
“你看看你這人,不交就不交吧,這還急眼了。”
三大爺在小本上,寫上秦淮茹的名字,嘴里還念叨個不停。
這老頭,秦淮茹對三大爺翻了一個白眼,就他這樣,還想當院子里的一大爺?指不定哪天就下臺了。
秦淮茹把煤灰倒進了小花園里,看著三大爺,又去了聾老太屋,她都快醉了。
聾老太這么大年紀了,又沒什么收入,都這樣了,三大爺都還去收,她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正好傻柱也在那,她可是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三大爺進去了沒一會,就被傻柱趕出來了。
“傻柱,你怎么敢這樣對我?我現在可是院子里的一大爺,我是領導呢我……”
“就你?你還領導?滾邊呆著去,你知道領導姓什么叫什么嗎?怎么走道?幾個指頭?你明白嗎?”
“還想當領導?一個教書匠,尊重你是因為你是人民教師,可你看看,你這幾天干的是人事嗎?”
傻柱像機關槍似的,直接把一大爺說懵了。
“婁曉娥家的事就不說了,可你看看你,你貼你的大字報,就貼去,沒人管,可你還好意思來這要錢?你要不要臉啊?”
三大爺被傻柱說的吆,整個人都快發抖了,“傻柱,你,你過分了,婁曉娥家的事,你找二大爺去,又不關我的事。”
“這紙錢和墨水錢可是我出的,我收點錢怎么了?我也是為了大家伙做事,傻柱,你,你不是東西。”
三大爺憋屈啊,他說到最后,那顫音,秦淮茹在一邊都覺得委屈。
傻柱兩眼一翻,“滾蛋……”
“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三大爺文化人,碰到傻柱這樣不講理的也沒轍,他夾著本子,灰溜溜的走了。
“秦淮茹,你笑什么呢?這有你什么事啊?滾蛋。”
“傻柱,你毛病吧?你吃槍藥了?我站在我家門前,礙著你了?”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傻柱罵了一句,馬上就被婁曉娥,拉進來了屋里。
好嘛,傻柱這狗東西,還真牛起來了,倆眼長天上,這是誰都不認了……
秦淮茹低聲罵了兩句,這都什么人啊,她又惹著誰了?這一天天的,都是糟心事。
她把掃把扔到花園里,也懶得再打掃了,進了屋,她又愁了起來。
家里的饅頭和窩頭都吃沒了,又要蒸,這天天做飯,真是挺愁人的,不像后世,點個外賣就行了,唉。
她找了一個瓷盆,用溫水活了一點酵母,然后和起了面。
白面在盆里活好了,她就端到爐子跟前放著發面。
等了倆多小時,盆里的面團脹起來了,她就端到面板旁,做起了饅頭,一個個的大饅頭,在她手里成型,然后被她放到了蓋簾上。
揉好了饅頭,還得用柴火爐子蒸,她又在外邊燒起來了火,瞧著家里的柴火也沒多少了,她也是發愁。
這些柴火,還是她收拾屋子的時候,清理出來的,能燒這么久,就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京城周邊也不好撿柴火,等這些燒完了,她也只好買些煤塊來燒了,可買了煤塊,煤球又不夠用的,真是頭疼。
秦淮茹在院子里燒火蒸饅頭,不一會,傻柱也提著爐子,從聾老太屋里出來了。
他把爐子放下,又從屋里拿出鍋來,秦淮茹瞧著他忙活一通,在院子里炒起了菜。
秦淮茹看著不屑地“哼”了一聲,之前也不見傻柱來,頂多就是做好飯,直接給聾老太送來,這會倒是來獻殷勤了,切。
秦淮茹只管蒸自己的饅頭,懶得去看傻柱。
傻柱也專心炒著菜,沒有搭理秦淮茹的意思。
柴火燒完了,饅頭也快蒸好了,秦淮茹又捂了十多分鐘,才掀開鍋蓋。
一掀開鍋蓋,等蒸汽散開,那大白饅頭,一個個的在鍋里,看著都有食欲,很是像樣。
槐花也正好剛從外邊回來,秦淮茹便問了問她:“槐花,吃饅頭么?剛出鍋的。”
槐花連忙點著頭,她站在蓋簾前,眼巴巴的瞧著。
“洗手,洗完手再過來。”
槐花洗完手,秦淮茹拿了一個饅頭,掰了一半給她,另一半秦淮茹拿著自己吃了起來。
剛出鍋饅頭有點燙,不過吃著也軟和。
瞧著蓋簾上的饅頭晾的差不多了,秦淮茹便端著蓋簾朝屋走去。
一進屋,她就瞧著槐花正拿著饅頭,蘸著白糖吃呢,看槐花的樣子,還吃的挺開心。
這都跟誰學的啊,大米粥里放白糖也就算了,拿饅頭蘸白糖吃,這可有些奢侈了。
“槐花,糖別吃多了,別把牙吃壞了。”
槐花使勁咽下去一口,“媽,槐花知道了。”
看著還在繼續蘸著白糖吃的槐花,秦淮茹翻了一個白眼,知道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