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嘩……”
煙花絢麗,院子里,韓春明把手伸了過去。
“干嘛?抱著黑炭呢。”秦淮茹小聲說道。
“一只手抱著黑炭,另一只手給我。”
韓春明可不管,他的手固執地伸了過去。
秦淮茹沒了辦法,她美滋滋地把手放了下去,這個小男人,真是拿他沒辦法。
兩人手牽著手,看著天空中五顏六色的煙花。
大黑炭伸著大腦袋,也好奇地看向了天上。
“噌……”
“嘭……”
“嘩……”
一箱煙花放得很快,沒一會地上的箱子里,便沒了動靜。
“真美呀!”秦淮茹還抬著頭,她眼神里有些迷離。
韓春明牽著她的手,有些遺憾,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
“放完了?”槐花站在一旁,小臉上也滿是遺憾。
韓春明點了點頭,“沒了,明年再看吧,外邊冷,趕緊回屋吧。”
“明年啊……”槐花抱著大白,心里恨不得明天又是過年。
“噼里啪啦……”
看完了老韓家的煙花,大院里的人,回去陸續放起了鞭炮。
程建軍看了一眼自家的小鞭炮,再想想剛才韓春明家的煙花。
“艸……”他心中憤憤不平。
回到屋,韓春明從一旁的布袋里,拿出了一捆灰色的引線,然后遞給了槐花。
“拿去玩吧,放的時候小心點,別亂扔。”
“滴滴金?”槐花很是驚喜。
聽到聲音,秦淮茹回頭瞅了一眼,“什么滴滴金?”
“在手里放的煙花,可好看了。”槐花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
“仙女棒?”秦淮茹來了興趣,她轉頭就走了過來。
她瞅了一眼,兩人說的滴滴金,外表像是鞭炮的引線,里邊應該是黑火藥,外邊包著一層紙。
“槐花,給我一半。”說著,她便伸出了手。
“啊……”
槐花看著剛到手的滴滴金,小臉立馬垮了下來。
“你跟孩子搶什么呢?”韓春明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那你給我買了嗎?”秦淮茹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額……
韓春明摸了摸鼻子,自個默默朝爐子旁走了過去。
看韓春明走了,槐花忍著心痛,分了一小半給她。
“行了,瞧你小心眼的樣子,咱倆一起去院子里放。”秦淮茹白了槐花一眼。
院子里,秦淮茹和槐花一人手里,拿著半截香,另一只手里,拿著一捆滴滴金。
秦淮茹從中抽了一根,立馬用香點上了。
“嗞……”
滴滴金慢慢燃燒了起來,發出了黃色的亮光,火花四濺,還挺好看的。
秦淮茹瞧著,這東西和仙女棒差不多,就是火花小了點。
半晌,她手里的滴滴金便燃燒完了。
還挺有意思的,她又點上了一根。
拿著滴滴金,她瞅了旁邊的槐花一眼,“嚯,槐花,你干嘛呢?”
槐花沒有回話,她現在正忙呢。
抽出一根滴滴金,她放到嘴里沾點唾沫,接著便貼到了墻上。
房門東邊的墻上,已經被她貼了一溜了。
秦淮茹直皺眉頭,“哎呦,你個小屁孩,咱能不能干凈點?這東西多臟啊,你還舔。”
槐花不在意,她現在正興奮著呢。
拿著滴滴金,她從屋門口這頭,一直貼到了墻那頭,手里的滴滴金都貼沒了大半。
“媽,媽,你從那邊點,槐花從這邊點,我喊一二三,咱倆就一起點。”槐花興奮地喊道。
“一起點嗎?”秦淮茹很是感興趣,她拿著半截香便走過去。
“媽,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
“一二三,開始。”說完,槐花便快速地點了起來。
秦淮茹也不敢耽擱,她拿著香,在另一邊也快速地點了起來。
沒一會,兩人便碰了頭。
把粘在墻上的最后一根滴滴金點上,兩人便退后幾步,欣賞了起來。
此刻,她家的墻上,一溜燃燒著的滴滴金。
一個個小小的煙花,煞是好看,它們湊在一起,還頗為壯觀。
“咯咯,真好看,太好看了。”槐花拍著手,很滿意自己地杰作。
秦淮茹瞧著,臉上也露出了笑臉,槐花這小屁孩,還真是會玩。
半晌,墻上的滴滴金燃燒完了,院子里重新陷入黑暗,秦淮茹瞧著還有些遺憾。
“槐花,給你,咱再弄一次。”
槐花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等手里的滴滴金放完,娘倆有些意猶未盡地回了屋。
韓春明坐在爐子旁,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噗,你倆嘴上是怎么了?怎么這么黑啊?”
額……
秦淮茹看了看槐花,槐花嘴上黑了一片,她趕緊去照了一下鏡子。
“呸,呸。”她使勁吐了兩口,怪不得她覺得嘴里有火藥味呢。
看了一眼手上,她雙手也黑乎乎的。
“槐花,趕緊過來跟我一塊洗洗。”
刷洗干凈,兩人走到爐子旁,烤起了火。
爐子上的搪瓷缸子里,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韓春明拿起來,給她倒了一杯黃酒。
“暖暖身子吧,槐花,你也喝點。”
剛才在外邊待了挺長時間,秦淮茹身上早就冰涼冰涼的了。
拿起杯子,她趕緊喝了一口。
“啊……”
黃酒一咽下去,她身上立馬暖乎乎的,吧唧了吧唧嘴,她覺得黃酒里紅糖,應該放得不少。
“喵嗚,喵嗚。”黑炭坐在爐子旁的窩里,瞧著她喝的東西,還很好奇。
“這你也要?”秦淮茹舉著酒杯,哭笑不得。
“喵嗚,喵嗚。”黑炭繼續叫著。
旁邊趴著睡覺的大白,覺得有些煩,它爬起來,朝著黑炭就是一貓巴掌。
一家人烤著火,瞧著兩只貓,都看樂了。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大白你別打它了。”
秦淮茹從柜子里,找了一個小杯子,倒了小半杯黃酒。
吹了一下,她拿著杯子,伸到了黑炭面前。
黑炭聞了聞,便沒了興趣,它低頭舔起了身上的毛。
“狗東西,你真是活該被打。”秦淮茹氣得又拍了它一巴掌。
“那,春明,給你喝吧。”
“黑炭不要的,你就給我。”韓春明無奈地接了過來。
喝著黃酒,剝著瓜子、花生,一家人守起了歲。
家里也沒個電視、收音機,實在是無趣得很,秦淮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才十一點呢,她就已經困得不行了。
旁邊的大黑炭和大白,蜷縮在一起,也早已經睡了。
至于槐花,早就躺在了她的懷里了。
又打了一個哈欠,秦淮茹實在是不行了。
“媽,春明,我困得不行了,我和槐花就先去睡了。”
韓李氏瞇著眼睛,趕緊站了起來,她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干脆都去睡了吧,淮茹,把槐花給我吧,今晚我摟著她睡,你和春明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