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黑炭看著眼前的水瓢,有些好奇,它歪著貓腦袋,伸出貓爪子,迅速拍了一下里邊的水。
秦淮茹:“……”
這個賤玩意,秦淮茹也懶得管它了,把水瓢里的水倒掉,她把黑炭放了下去。。。
黑炭被她一放開,便立馬朝豬食槽子跑了過去。
站在豬食槽子沿上,它低頭又喝起了里邊的水。
里邊的小魚,被黑炭嚇得,四下亂竄。
秦淮茹看得一頭黑線,這個小家伙,真是被她慣壞了。
休息了一陣,她站起身,拿起旁邊的木桶,扔進了井里。
“噗通。”
搖了搖繩子,她用力把木桶,從井里提了上來。
提著水桶,她朝外走去。
到了院子西邊的小菜地里,她把水桶里的水,倒進了果樹坑里。
一桶水,兩個坑,倒完水,她提著木桶又走了回來。
忙活一陣,她澆了十多棵果樹,便累得不行了。
這活太累人了,一桶水重的很,又要提出去,這一段距離可不近。
這要是在西邊的院墻上,開一個門就方便了。
實在不行,開一個水溝也可以,把水從井里提上來,直接倒進水溝里。
水從水溝里流進小菜園,這樣更方便。
“對,還是這樣好,下午跟韓春明說一聲。”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她休息了一會,接著又干了起來。
干一陣歇一會,忙活到下午四點半,她才把果樹澆完。
也顧不得蓋土了,拿著木桶回到院子,她一屁股坐到了馬扎上。
摸了一把后背,全是汗水,為了這幾棵果樹,她真是快累死了。
歇了一會,她去屋里拿了水壺,裝了點清水,接著便放到爐子上燒了起來。
今天她出了好幾次汗,身上黏糊糊的,不洗一下是不行了。
從院子南邊的棚子底下,抱了些柴火,她在院子里,燒起了火。
黑炭扭著身子,終于舍得豬食槽子了,它朝秦淮茹走了過去。
“喵嗚,喵嗚。”
秦淮茹伸手摸了它一把,接著又燒起了火。
黑炭有些不滿意,它瞅著秦淮茹的懷里,有些躍躍欲試。
“不要,你別過來,我不抱你。”
秦淮茹伸出手,往后推了推它,這個小家伙在院子里玩瘋了,這些日子也沒給它洗過澡,它身上臟著呢。
“喵嗚,喵嗚。”
黑炭歪著貓腦袋,有些疑惑,它索性直接趴在了地上,舔起了肚子上的毛。
“噫,現在知道要干凈了?完了,你舔了我也不抱你。”
秦淮茹正教訓著黑炭呢,就聽見院門被人推開了。
她回頭一看,韓春明推著三輪車,走了進來。
這倒沒什么了,主要是三輪車上的東西,令她很是驚訝。
“你……你什么時候買的?”
秦淮茹一臉驚喜,她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看著三輪車上,潔白的大浴缸,她整個人樂得不行。
看著媳婦的樣子,韓春明很是得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伸手拍了拍車上的大浴缸。
“怎么樣?滿意了吧?我專門去東單給你買的。”
韓春明說著,還有些心疼,他的私房錢,都花在了這口浴缸上。
要不是媳婦一直吵著要,他才不買了,太貴了,想起來他就心疼。
“你輕點,再拍壞了。”秦淮茹連忙用手擦了一下,他拍的地方。
韓春明一臉無奈,“這么貴的東西,沒這么脆弱,放心,拍不壞。”
“我知道,那也得輕點。”
秦淮茹趴在三輪車上,仔細打量著車上的浴缸。
長方形的白色浴缸,很大,在三輪車上,都有些裝不下。
下邊用稻草墊著,缸面上染了些土,她用手輕輕一擦,便露出了潔白的瓷面。
看了一會,她不禁夸贊道:“真漂亮呀,春明,你的眼光還行。”
“那是,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韓春明很得意,他嘿嘿一笑說道:“淮茹姐,你得獎勵我一下吧?”
“吧唧。”
秦淮茹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接著便喊道:“韓春明,我要泡澡,我現在就要泡澡。”
韓春明捂著臉,傻樂一會,“行,咱這就去泡澡。”
他立馬推著三輪車,往西邊走著。
秦淮茹在后邊也幫忙推著。
到了房間門口,韓春明停下三輪車,兩人小心把浴缸搬進了房子里。
這間屋子是新蓋的,周圍都是水泥,看著很新,和潔白的浴缸也搭配。
看韓春明忙著裝浴缸,秦淮茹走出去,從井里提了一桶清水。
提著木桶,進了房子,她在浴缸里沖洗了起來。
調好位置,韓春明站起來,笑著說道:“行了,你洗吧,對了,家里有熱水嗎?”
“熱水?”秦淮茹一愣,她連忙走了出去。
屋里暖瓶里的熱水,還有院子正燒著的水,她通通都倒進了浴缸里。
提起木桶,又倒了一點涼水進去,她伸進手試了試。
她點了點頭,浴缸里的水有點熱,正好泡一泡身上。
“行了,你出去吧,趕緊再給我燒點熱水,這些可不夠。”
秦淮茹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趕起了人。
韓春明瞅了兩眼媳婦,接著便走了出去。
“這人門也不關。”
秦淮茹走了兩步,趕緊把房門關上了,衣服放到架子上,她一步跨進了浴缸里。
“啊……真是舒服……”
慢慢坐進水里,她閉上眼睛,往后一躺,熱水泡著,骨子里都舒服。
“終于實現洗澡自由了,真是不容易啊……”
她有些唏噓,混了這么久,才實現洗澡自由,說起來有些丟臉。
“吱嘎。”
聽到門響,秦淮茹隨口問道:“水燒開了?這么快?”
韓春明沒有說話,他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走到浴缸前,他嘿嘿一笑,接著便跨進了浴缸里。
“你進來干嘛?”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韓春明厚著臉皮道:“我也泡泡。”
“泡就泡,別亂動,你去那頭。”
浴缸本來就不大,她一個人的話剛剛好,韓春明進來就有些擠了。
韓春明可不去那邊,他就當沒聽到媳婦的話,繼續擠著媳婦。
“嘶……”
秦淮茹擰了他一把。
沒辦法,他不過去,秦淮茹只好在浴缸里坐了起來。
她剛想走到浴缸那頭,就被韓春明一把抱住了,“放手。”
“我不。”韓春明撒著嬌,他緊緊地抱著媳婦的腰。
“吧唧。”看著秦淮茹潔白的后背,他直接親了一口。
“不放手,就壓死你。”秦淮茹往后一仰,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韓春明樂了,“嘿嘿,我就知道淮茹姐舍不得我。”
浴缸挺好,就是熱水還得燒,家里沒有熱水器,光有浴缸也不方便。
韓春明光著身子,跑到院子里,提著水壺,又連忙跑了回去。
秦淮茹站在房子里,接過水壺,她兌了一點涼水,沖了沖身上。
“到屋里拿毛巾去。”
“我還沒洗呢。”韓春明有些不愿意,外邊有點涼,他剛才出去一趟,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快去,誰叫你進來洗得?”秦淮茹沒好氣道。
這個小男人,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撇了撇嘴,韓春明推開房門,露著腦袋往外瞅了一眼。
院子里上邊就是天空,也沒東西擋著,他有些沒安全感,總是感覺有人偷看。
看到他的樣子,秦淮茹氣得不行,她直接踹了他一腳。
“你個大男人的,誰還偷看你?”
韓春明不忿道:“怎么沒有?我感覺黑炭就一直偷看我。”
秦淮茹臉上黑了下來。
韓春明頓時不敢說了,看了媳婦一眼,不敢再耽擱,他連忙跑了出去。
半晌,他拿著毛巾,又跑了回來。
房子里有些陰冷,看到小男人回來,秦淮茹一把奪了過來。
拿著毛巾,她趕緊擦起了身上,“我要是感冒了,就咬死你。”
韓春明撇了撇嘴,他拿起水瓢,沖洗起了身上。
“不知道摻點熱水呀?又不是沒給你留,凍死你得了。”
把毛巾扔給他,秦淮茹從架子上拿起褂子,披到了身上。
秋衣秋褲出了汗,有股味道,也得洗洗了。
披著褂子,她推開房門,連忙跑回了東屋。
從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她穿了起來。
洗了澡,身上一陣輕松,找了一套衣服,他又給韓春明送了過去。
”穿這身吧,換下來的,我待會給你洗洗。“
韓春明接過衣服,一邊穿著,他一邊說道:“待會我洗吧,三輪車上的包里,有五臺要修的收音機,你先去修收音機吧。”
“也行。”秦淮茹點了點頭,她走出屋,從三輪車上把包拿了下來。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連忙修了起來。
幾臺收音機,都是小毛病,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忙活完了。
伸了個懶腰,她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
黑乎乎的院子里,韓春明正在水井旁,洗著衣服呢。
“快洗完了嗎?”
“快了,再洗一遍就行了。”韓春明在水盆里,搓著媳婦的衣服。
秦淮茹摸了摸肚子,還有些餓了。
累了一天,身子有些乏,她也不想做飯了,進屋拿了兩個飯盒,她騎上自行車,去了小飯館。
點了一份紅燒肉,一份白菜,她家里還有饅頭,倒是不用買主食。
花了不到一塊錢,秦淮茹感覺挺值,她修一臺收音機,就能吃好幾頓。
騎著自行車回到家,韓春明也洗好衣服了,兩人坐在桌子旁,吃了起來。
夾了兩塊紅燒肉,秦淮茹放到桌子底下,黑炭的貓盆里。
黑炭嗅了嗅,立馬咬了一口。
秦淮茹看了一眼,也沒再管它,拿著筷子,她夾了一塊,放進了自己嘴里。
“多買點就好了。”
韓春明抹了抹嘴,有些意猶未盡,撕下一小塊饅頭,他沾了一下飯盒里的湯汁。
“沒吃飽?你平常也就這個飯量呀。”秦淮茹有些疑惑。
韓春明“嘿嘿”一笑,“這不是累了嗎?”
“德性。”
吃了飯,兩人都累了也沒干其他的,爬上床便睡了。
周一,秦淮茹一大早,便到了學校教室。
“姐們兒,給,這都是你的信。”
看到秦淮茹來了,顧芳便把包里的信,全都遞了過去。
“我的信?”
秦淮茹有點納悶,她外地也沒有認識的人,誰會寄信給她?
“嚯,這么多?”秦淮茹有些驚訝。
這起碼有十幾封,她隨手拿起一封看了起來。
“滬城紅日?這什么鬼?”看著信封上的名字,她更懵了。
撕開信封,她從里邊抽出信,看了起來。
“秦淮茹同學,你好,我看了你在《詩刊》上發表的詩,我很興奮,我感覺在這個世界上,終于碰到了和我一樣的人,我在你的詩里,我感受到……”
秦淮茹:“……”
有些無奈,她摸摸把信又裝了進去。
隨手又拿起一封,她拆開又看了起來。
這封信里的內容和上一封差不多,也是想和她交流詩歌。
把信裝上,她又拆了一封……
半晌,她有心無奈,這些信,來自全國各地,心里的內容,大差不差,全都是想和她交流詩歌的。
“《詩刊》的影響力這么大嗎?”心里有些驚訝,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出名了,這次可不光是在京大……
顧芳坐在一旁,無心看書,她都快羨慕哭了。
“姐們兒,信里都寫得什么呀?”
信里沒什么隱私,秦淮茹隨手把信遞了過去。
顧芳連忙接了過來,抽出信,她連忙看了起來。
越看她臉上越羨慕,“姐們兒,你給不給人家回信呀?”
秦淮茹搖了搖頭,她從書包里拿出書看了起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懂什么詩呀?還是別丟臉了。
下午,她吃了飯,剛回教室,便聽到有人喊她。
走到門口,看到來人,她有些疑惑道:“同學,你找我?”
這人文質彬彬,秦淮茹有些無奈,肯定又是找她交流詩歌的。
她現在也有經驗了,一眼就能分清,來人是想找她買元器件的,還是交流詩歌的。
男子好奇地打量著對面的秦淮茹,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作者,竟然長這個樣子。
“對,秦同學,我是咱們學校校刊的編輯,你最近有什么作品嗎?”
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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