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角,這不是阮拂曉的院子嗎?楚洛皺了皺眉,這女人又在作什么妖?
他這才想起來,今天夙綾生產這么大的事情,她作為長嫂,居然連看都不來看一眼,也太不像話了。哪怕是做做樣子,好歹走一趟。
若是以往,阮拂曉也樂意來做做面子上的事,但現在這是關系她一輩子的大事,她自然沒那個時間和心情。
只要身子好了,她就能和楚洛同房,若是能生下兒子,那么便是楚洛死了,她也不在乎了,她反而可以憑著自己身后的力量,在兒子及冠前掌控整個楚家,這才是她嫁入楚家最重要的目的。
所以她的身體才是目前為止最重要的事情。
楚洛本不欲去理會,眼下孩子的事要緊。誰知這時,卻傳來一個女子驚慌的呼喊,“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將二夫人的孩子偷走了,大夫人將二夫人的孩子偷走了。”
這喊聲十分突兀,似是還夾雜著內力,很快就傳遍了滿府,楚洛先是一愣,楚澤卻已經反應過來,拼命的向著阮拂曉的院子方向跑了過去。
阮拂曉的院子里,高嬤嬤正抱著嬰兒取心頭血。
她手里拿著一把匕首,這一刀已經扎了進去,她將取出的血放在一個小小的瓷瓶里,松了口氣,接下來,只要按照藥圣的方法,將心頭血做成藥引,她家殿下的身子就能好了。
可這時,院子里各處卻同時著了火,外面也喧鬧起來,高嬤嬤有些慌了神。
阮拂曉的院子離夙綾的院子原本就不算太遠,都是府里最好的幾個院子,高嬤嬤還在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阮拂曉卻已經作出了決斷,“快,先把孩子丟到火里。”
阮拂曉也有些慌亂,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只要孩子的尸體被燒成灰燼,就沒事了。
這么小的孩子,恐怕只要一丟進去,馬上就燒的尸骨無存了吧?
阮拂曉的決斷不可謂不快,可卻還是晚了一步,楚澤推開門闖進來,看到的便是令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他看到阮拂曉身邊的那個高嬤嬤,此時正抱著一個嬰孩兒就要往大火里丟,而孩子的心口上,還插著一把刀。
楚澤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瘋了似的一腳將高嬤嬤踹開,搶過孩子,可是卻已經晚了。
那么小的孩子又是早產,生出來原本就體弱,被高嬤嬤帶著吹了這么久的風,心口又挨了一刀,還被取了心頭血,根本就等不到自己的親爹來救自己,甚至連哭一聲都來不及,便已經在楚澤的懷里斷了氣。
“啊!”
看著渾身是血、毫無生氣的孩子,楚澤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慟的幾乎戰力不穩,他顫抖著手,一遍遍地探著孩子的鼻息,當確定孩子已經斷了氣之后,整個人徹底的崩潰了。
比他更加崩潰的是夙綾,要不夙弦怎么老說夙綾這身體真的是太好了,怎么折騰都能活蹦亂跳的,這才剛剛生完孩子還是被強行催產的,也只是虛弱了點,居然還能一路跌跌撞撞的跟著追了過來。…
遠遠的就看到自己的夫君一臉慘白的跪坐在地上,夙綾當時便有些慌,待到近前便迫不及待的一把將孩子搶了過來。
“系統,系統,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夙綾在心中拼命地呼喚著系統,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因為孩子已經徹底斷了氣,系統君能醫得了病,卻救不了命。
夙綾呆愣楞地看著自己懷中那小小的軟軟的嬰孩,她盼了8個多月的孩子,她還沒有來得及抱一抱他,親一親他,他就死了。
他還這么小,就被人一刀插進了心臟,他還有多疼,多無助?
“啊!”夙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如杜鵑泣血的哀鳴,喉間涌出一口血來。
她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望向正想要悄悄離開的阮拂曉,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將阮拂曉壓在地上,一個耳光接一個,拼命的廝打著。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毒婦,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
夙綾滿臉的猙獰,死死掐住阮拂曉的脖子,眼里滿是狠戾,她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給她的兒子償命。
阮拂曉拼命的掙扎著,可她這個破身體實在不爭氣,哪怕是剛剛生完孩子的夙綾,她竟然都壓不住。
高嬤嬤見狀不妙,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阻攔,卻被楚澤一腳踢飛了出去。
這時楚洛和老夫人也早已感到了看到眼前這一片混亂的場景,看到自己孫兒的尸體,楚老夫人直接沒挺住,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楚洛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他此時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暈過去,最近楚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難不成真讓那個神棍說中了?
自從他上次離開楚家那刻開始,楚家就注定噩運纏身,不得善終?
阮拂曉最終還是沒有被夙綾掐死,因為在最后關頭,青羽闖進來,救了她。
夙綾趴在楚澤懷里,哭得泣不成聲,“楚澤,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他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全毀了,她的人生全都毀了,這是她和楚澤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阮拂曉這個惡毒的女人殺了。
夙綾此時只恨自己,為什么不像夙弦那樣,有那樣好的身手,不然哪怕是拼了同歸于盡,她也要親手將阮拂曉掐死。
掐死算什么?她要用天下最惡毒的刑罰來懲罰這個女人,定要讓她生不如死,哪怕陪著她一起下地獄,她都認了。
上天,難道她受到的懲罰還不夠嗎?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事,為什么不能報應在她自己的身上,一定要讓他的夫君孩子來承受這些痛苦?
先是楚澤,后是兒子,連番的打擊之下,夙綾幾乎要癲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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