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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陽有心侍奉云薇時,她自己整個人都飛升,快樂似神仙。
直到云薇在快樂中睡過去,唇邊噙著滿足的笑容。
穆陽撐著自己身體看了云薇半晌后,捏手捏腳起身下了床榻,披上衣服走出門去。
卷毛抬起狗頭,穆陽給了一個你留下看家的眼神。
卷毛再次哼唧,狗頭討好般蹭著穆陽。
誰敢突入行轅對靖王妃不利?
靖王留下足夠多的人保護靖王妃,不缺卷毛一只狗!
在狗同人之間,卷毛無縫自如切換。
“你留下。”穆陽直接下了命令。
卷毛嗚嗚了兩聲,重新趴在門口,狗頭枕著前爪:你可得快點回來,一旦云薇蘇醒,問起你來,我不會幫你隱瞞去向……說你去找明兒。
卷毛渾身的卷毛擋不住突然而來的寒意。
穆陽眸子深沉,卷毛縮了縮身子,不,不是,隨便一說罷了。
穆陽俯視著縮成一團的卷毛,“薇薇在本王回來之前,醒不了,你是在懷疑本王的能力?”
卷毛瘋狂抖動身子,表示靖王最厲害!
穆陽彎腰壓了一下卷毛腦袋,認真說道:“你今日讓我很不滿意,以后你不能再憑著天賦偷懶,操練起來抗衡宗師。”
“汪。”
卷毛狗臉生無可戀,是狗,是狗啊,狗狗需要練功嗎
穆陽對身邊的人下了狠手操練,進步雖然快,累成了狗!
行轅中站著穿好黑衣的侍衛同隨侍在穆陽身邊的高手們,穆陽率先出門,一群人訓練有素的默默跟上。
穆陽從未吃過這么大虧,尤其是那人竟然現身了,并指點老嫗逃走。
這被當做是對穆陽的挑釁,不把血債討回來,穆陽如何甘心?
城外的農莊中,臉上纏著白布的女子哀傷痛哭,“阿婆,我的臉,我的臉真不會留疤嗎?”
她不敢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又忍不住想知道白布之下的傷口是否愈合了。
曾經,她不已美麗的容貌自居,因過于濃艷的相貌,使得旁人看不到她的才干。
她毀容后,承認自己是虛榮的,不愿意自己臉上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
“用了最好的藥膏,應該不會留疤。”老嫗寬慰,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快別哭了,淚水滲入進去,傷口不容易痊愈。”
“我怕,我怕我好不了,變成丑陋的女公子,不,我已經不是女公子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上蒼如此不公平?
我被一個不懂武的人毀了容,穆陽說她不知道我的姓名,他一眼都沒看我。
難道他忘了我曾經給予他的陪伴?
我們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孤僻不愛說話,是我陪著他,他被楊家女公子罰跪祠堂被家規,也是我偷偷去安慰他。他練武功受傷時,我忙前忙后送他最好的傷藥。
他領兵出征后,我日夜祝禱他凱旋平安,并且費勁所有的心思幫他打點,他總能得到最充足的糧餉,最出色優秀的士兵。
遇見我之后,他才漸漸有了笑容,當初,他答應我去西涼找我,向我哥哥求娶我,我一直等,一直在等他。
突然冒出來一個寡婦的女兒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了,疼我如珠如寶的哥哥把我送去后宮,給一個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做妃子。
一直以來我把皇上當做長輩,想著等我嫁給穆陽,好好孝順他,從不曾想過我要去給他做寵妃。
楊公麾下時就以風流好色諸稱,他不是個好人!”
老嫗按住激動的癲狂的明兒,嘆道:“不值得,穆陽不值得你這份心意,他移情別戀,你再糾纏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可悲可憐,我不愿你落到凄慘悲涼的地步。
明兒,這世上不是只有一個男人,男人的心變了,他不會管你死活,為證明他多愛靖王妃,他更殘忍無情對待你。
別再對穆陽抱有任何的幻想,他不會回頭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曾經的事,今日我看得明白,最想你死的人是穆陽!”
“嗚嗚嗚。”明兒哭得越發傷心,靠在老嫗懷里,“阿婆,阿婆,我……我就是忘不了他啊,做不到似穆陽一樣的絕情,我本來想證明我比寡婦的女兒強,比她對穆陽更有用,讓她知難而退,學著萬娘娘退居妾室。
我并非容不下人的大婦,隨穆陽在外征戰四方,輔佐穆陽處理封地事物,只要她老實乖順,對我恭敬,我不介意穆陽臨幸她,甚至我可以讓她留下子嗣,有了兒女,她終生就有靠了。
阿婆,我這些話沒來及說,一番真心實意為她打算的安排沒出口,她憑著伶牙俐齒惹我生氣。
我才憤而出手,給她個教訓,讓她明白該聽話。”
“可是,可是她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對我用藥,用針,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高尚的品行,沒一點可取之處,怎么配得上穆陽。”
“明兒,明兒,別激動,你內傷也不輕。”
老嫗一下一下拍著明兒的后背,虧著沒有說出口,靖王妃同她養大的狗一個脾氣,聽見這些話,必會翻臉。
她怕是想要帶出明兒得更費勁。
“明兒,楊家女公子同萬娘娘的事世間只有一例,萬娘娘自卑比不上楊家女公子,退位讓賢,甘居妾室。
云薇……那位靖王妃生父早逝,她母親對她極為寵愛,她母親攀上了云默,連我都聽過云默的大名,何況明兒,她母親是女侯真正的血脈,唯一的女兒。
女侯的丈夫可是……有著南朝皇家血統,今日幫我們的人,算起來同云薇是親戚,她能迷住靖王,那是她的本事,明兒雖好,正視她才有可能讓靖王想起昔日的青梅竹馬情分。
你把她貶低得一無是處,娶了她的靖王又能高到哪去?”
“阿婆……”
“等等,別說話。”
老嫗眸子鋒利上幾分,望著門口,“何人在外偷聽?”
房門從外被一陣風卷開,門口的人影清晰映入老嫗眼中,“靖王。”
“啊,不要看我,穆陽不要看我!”
明兒把自己埋入老嫗懷里,“我的傷會好的,阿婆同我說過,可以幫我易容,我能比以前還好看。”
老嫗瞳孔微縮,“你聽到了多少?穆陽,我已經勸明兒放下對你的情分,你媳婦毀了她的容,我多年訓練出來的侍衛們都被你殺了,心血付諸東流,難道還不夠嗎?
你非要占盡殺絕,逼我用全力對付你?!你根基被奪后又練出一門絕學,所用心血更多,我不想徹底毀了一個天才。”
“本王王妃身上共有五道傷口,你一句她已經放下了,本王就饒過她?你是宗師沒有錯,本王并非沒打過宗師。
今日在城中不好動手,動靜太大傷及無辜百姓,此地正適合,消息泄露不出去,也不會有百姓因此受傷。”
穆陽冷冷說道:“本王不是來找你們,那人跑得太快,拼著內傷尚未好轉連夜跑路,也是,跑得慢一點,不夠謹慎的話,他這個圣主的替身早就被本王射殺了。”
頓了頓,穆陽握緊了兵器笛子,“好不容易逃出城,你們不趕緊去京城,留在此地,當本王是廢物查不到你們行蹤。幾句女公子些許功勞你真把自己當做楊家女公子。
你該去皇宮看一看,楊皇后是這么對待皇上,逼薇薇退居妾室,你真敢想,改日本王送你一張鏡子,你好好照一照你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穆陽向后退了兩步,吩咐:“動手!”
率先沖擊門六個勉強提升到半步宗師境的高手,按照穆陽傳授的戰法圍老嫗,穆陽緩緩走到特定位置上,慢慢吹起笛子。
一個兩個不如老嫗,七人配合足以應對老嫗了。
穆陽失去進階的可能之后,他把拿來練功夫的時間都用來研究‘旁門左道’。
曾經想讓楊公父子看清楚,沒了根基,他一樣可以匹敵宗師。
過程很艱難,穆陽幾乎看不到希望,直到遇見了卷毛,并接下穆地主的宗主之位后,穆陽找到了匹敵宗師的方向。
至于能不能真正困殺老嫗,打起來就知道了。
“不要打,不要打。”明兒被老嫗撇下,眼見著穆陽帶著六人同阿婆打得有聲有色,甚至隱隱占據上風,哭著喊道:“穆陽別這么對我,我放手,我放手了,不愛慕你了,你別傷阿婆。
我再也不來找你,再不出現在你面前,我……”
明兒拿出匕首,對著自己胳膊同肩膀狠狠化了十幾道口子,鮮血瞬間染后了衣裙,包裹臉傷的紗布泛起殷紅,“穆陽,夠了嗎?”
“我給靖王妃的賠禮夠了嗎?”
然而,沒有一個人去看明兒,穆陽用笛聲操縱六人圍功老嫗,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興奮,困殺宗師能吹一輩子!
至于毀容女一番唱念做打?
他們需要關心嗎?
什么錯了放下的,在門外時,他們都快聽吐了。
按照王妃的話說腦子進了多少水才能說出這番歪理?
原本不算完全糊涂,知道王妃厲害的老嫗因為過于寵愛她,被她帶偏了,沒能察覺到他們已經在門口站了許多。
她還想同王妃比?
讓王妃退居做妾!?
王爺肯,他們都不答應。
不不,是他們答應,會被王爺打死,被卷毛咬死……嗯,被王妃用針扎滿身。
呸呸呸,王妃的厲害真不是外人能明白的,看起來嬌嬌軟軟的,王妃一旦動怒,王爺都得老實。
開始,他們會因為靖王重視尊重王妃。
他們跟在靖王身邊久了,誰不是誠心誠意敬佩王妃?
王妃說沒有王爺,她還是她,真不是說說的,其實王爺已經耽擱王妃的研究了啊。
其中一人趁著同伴襲殺老嫗時,對著明兒拍出一巴掌,“滾一邊去!誰愿意看你聽你說話?!”
明兒被掌風推開五六步,跌坐在地上。
老嫗拼死沖開一道缺口,吐了好幾口血,身上中了兩掌沖到明兒身邊,一把抓起她……奪門而出。
穆陽率人追了出去,府城方向火光沖天,穆陽停住了腳步,眼見著老嫗一邊吐血一邊奔逃。
“王爺,不追嗎?”
“不用。”
穆陽從侍衛手中接過弓箭,搭弓射箭一氣呵成,箭似流星直追老嫗,受了傷又帶著累贅急于奔逃的老嫗無力襠下這只箭。
噗嗤,老嫗讓過要害,以自己身體護住明兒,箭狠狠扎進她肩膀中。
老嫗眼前一黑,“靖王你是個小人,竟然用毒?”
莫名的毒迅速在她身體里蔓延,沖擊侵蝕著她的真氣,好歹毒的毒藥,比起云薇,穆陽狠辣上幾倍。
老嫗再不敢放自己還會回來找穆陽報仇的狠話,逃命要緊。
穆陽他們已經掌握住能困殺宗師的手段……雖然還有瑕疵,她拼死逃了出來,再讓穆陽完善下去,宗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無敵存在!
陸地神仙的風光被打掉了大半的光芒。
“想不到一向以狠辣無情聞名的老嫗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拼命。”穆陽平緩說道,“她倒也算是有魅力,讓宗師當做命根子,圣主替身寧可犧牲所有探子助他她脫逃,封鎖去京城的路,逼她南下。”
“阿陽的意思是她在前面跑,我們在后面慢慢追,順勢捉拿復國余孽?”
云薇笑盈盈同回過頭的穆陽對視,卷毛趴在云薇肩膀上裝死,尾巴緩慢甩動,是誰說云薇不會醒?
云薇在穆陽離開后就醒了。
他們當然要過來看一看。
云薇腳步輕快來到距離穆陽一步的地方,侍衛們嗖嗖嗖退得沒了蹤影,著火的地方穆陽有安排,不需要他們去救火。
靖王來此就是為了逼走老嫗,順帶徹底清除南朝余孽的據點同人手。
“我有沒有同阿陽說過,在房事上丈夫比妻子更耗費力氣?”云薇嘴角上揚,“而且我多聰明啊,知道阿陽那么乖,一定有陰謀,留了個后手,否則我就聽不到她同阿陽昔日……”
穆陽一把攬住云薇,堅決說道:“我從來沒搭理過她,藥我沒用過,糧餉不用她幫忙籌集,我領兵時,精銳將士都愿意歸于我麾下,楊家家規或是宗祠,她一個奴仆沒有資格看上一眼。
一切都是她自我感動,我只對你一個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