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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以不在意后宮其余妃嬪,他自覺給了萬氏,楊妃一準會吃醋,少不得再鬧騰一些事來。
他暗暗非議云默不顧其余男人面子,讓男人難做。
對郭太監說道:“朕記住云默了!你也記得,朕受云默官職時,記得提醒朕……”
郭太監點頭稱是。
不過,
他抬頭看了看宮外的天空,今兒姜夫人成了讓所有女人最羨慕的那個,也不知云姑娘會不會羨慕呢?
畢竟靖王沒給云姑娘做,以后靖王回京也帶著云姑娘騎馬,終究不是第一個做的人,不如今日震撼人心。
那些準備給云默送愛妾的人……怕是打錯了算盤吧。
云默同皇上多情是不一樣的。
“陛下,
前面戰報。”小太監匆匆跑過來,承上一封書信,
“靖王殿下派人送過來的密信。”
郭太監并沒阻止面容尋常的送信小太監。
這人不是他的干兒子或是干孫子,小太監應是出自懸廷司。
皇上身邊總有幾個普普通通的小太監侍奉,郭太監身為大太監從不敢指揮他們做事。
皇上賦予東廠偵緝百官的權柄之后,懸廷司的權利被削弱許多,有一些出自懸廷司的人進入充實東廠。
郭太監倒是見到以前從未見過的暗衛,一個個都是武道高手。
他們走出懸廷司出現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
郭太監自己肯定是打不過面前的小太監的,靖王殿下是不是……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皇上最近性情反復,喜怒無常,期望靖王能給皇上帶來好消息!
“混賬!”皇上手緊緊捏著書信,面容猙獰,“找不到?怎么找不到?前兩日不是說有阿晨的消息了嗎?!”
小太監跪地垂頭,郭太監不敢上前勸說,跪得稍遠了一些。
皇上雙眸漸漸染上赤紅,“是阿陽不曾盡心盡力,還是他能力不足?!”
顯然皇上更相信穆陽不曾用心尋找在疆場上失蹤的穆晨!
皇上踹了一腳小太監,惱怒問道:“阿陽身邊的人怎么說?懸廷司就沒個消息?”
“回主人,
靖王殿下很忙,
他穩住了漢中各縣,
擋下川蜀等將軍的反攻,派出去的人一直看著靖王,也在尋找大殿下。
只是蜀中很是不太平,山高地勢又復雜,無法突破險要之地,深入府城州縣尋找大殿下,靖王殿下同身邊的人提過,大殿下……有可能被帶去錦城。”
皇上臉色一會青,一會黑,緩緩舒出一口氣,“這么說,阿陽判斷阿晨還是安全的?錦城是川蜀第一大城,朕的好兄長好像還沒回到錦城。”
錦城地理位置極好,明明四周山勢險要,偏偏錦城卻是一塊平原,群山環繞,易守難攻。
皇上不好意思責怪穆陽不曾解救穆晨了。
畢竟,穆陽沒有長翅膀無法越過群山峻嶺飛去錦城。
“靖王殿下已經盡力了,
派了不少人喬裝成敗退的川蜀殘兵混入錦城,只是川蜀話同官話不一樣,語氣聲調都有明顯不同,想不被看破,是極難的。
靖王殿下曾說過,寧可讓川蜀王繼續自立,他也要找到大殿下。”
皇上眸色微沉,再次低頭看了一遍快被撕扯壞的書信,第一遍看他只看到靖王的無能!
他懷疑穆陽存了私心,只圖戰功,不肯認真尋找穆晨。
在皇上的心中,穆陽總會給他帶來好消息,從來沒有一次讓他失望過,只要他想要的,穆陽都會幫他辦到。
一旦有不利的局面,皇上總會讓穆陽出面去解決。
穆陽總能把事情辦得漂亮,合乎他的心意。
這次穆陽沒能找到大皇子,皇上懷疑穆陽變了,變得不聽話,不以他的心意為主,懷疑穆陽趁此機會謀取好處,甚至坐看穆晨出事。
皇上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他眼角泛著紅,胸口激蕩著怒氣,毀滅一切得暴躁。
“將軍們可曾知阿晨失蹤了?”
“他們只知大皇子受傷,在營帳中修養,靖王殿下接掌兵權后,并未同任何人說起大皇子失蹤的事。”
“嗯,還算他有良心。”皇上稍稍放心了一些,只要穆陽還在意阿晨,他的大兒子就能平安回到京城。
皇上確定叢山峻嶺攔不住認真辦事的穆陽。
“另外前面的消息說,川蜀出現不少武道高手,還曾襲擊過靖王殿下。”
“阿陽可曾受傷?”
皇上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他是否……是否還手了?”
“明面上靖王殿下受了一些輕傷。”小太監繼續說道:“實際上靖王殿下受傷不輕,八品高手現身,靖王殿下即便能用音律遙控身邊的鐵衛也不是刺客的對手。
不過是仗著人多勉強逼退……您知道,一旦高品高手出手后,人多已不是最為關鍵的事。”
八品高手在萬人中可以輕松游走,幾萬人都是攔不住的。
皇上嘴唇抿成一道線,“若不是楊少主,朕的阿陽早就踏入八品了!天眷神子一直被人保護,朕心疼阿陽,全是楊家造得孽。”
皇上一甩衣袖,大步去昭陽殿尋楊妃的不是。
昭陽殿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皇上同楊妃吵了起來,差一點都要動手了。
楊妃是后宮女人中唯一不會慣著皇上脾氣的人。
皇上暴躁,她比皇上脾氣還要暴。
并且楊妃專門戳皇上的肺管子,皇上也不客氣,只拿楊家毀了穆陽說事,無論楊妃罵他無恥,還是嘲諷穆晨無能,皇上只提穆陽因毀了根基受了傷。
最后,楊妃將皇上趕出了昭陽殿,命人關閉昭陽殿大門,不許再放皇上進來。
當然,理論上楊妃的人也出不去昭陽殿。
皇上走出昭陽殿好一會,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因為穆晨失蹤的焦躁,控制不住的怒氣散了不少。
郭太監含腰垂頭,恭敬無比點著小碎步跟在皇上身邊,看了一眼前面方向,垂眸問道:“陛下是去碎玉閣?老奴讓人提前去做些準備?”
皇上停住腳步,似笑非笑拍了郭太監腦袋一巴掌,“不用了,朕去昭陽殿不單單是困住楊妃,警告她莫要插手川蜀的事。
她對阿陽有些愧疚,說是不在意還完了,阿陽跟了她五年,她那人嘴上說得無情,心腸還是軟的,畢竟是女人嘛。”
皇上心情舒暢,翻騰不受控制的內勁好像平穩了幾分,不再需要去尋江氏發泄了。
“你準備的東西下次再用,派個人先給她送去。”
“是,陛下。”
“要不說還是你們這群無根的奴才會折磨女人,哎,朕平時也不太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地主……朕也不好太過分了。”
“她入宮便是為取悅陛下,能讓陛下快樂,她也該知足了。”
郭太監垂眸輕聲說道:“太醫說她恢復得很快,老奴聽太醫的意思,太醫想仔細研究她……”
“那倒不用,她只要不死就成,她身體特殊,太醫研究不出來。”
皇上掉了個頭回御書房去了,得仔細分析穆陽這封信,判斷前線到底還要打多久?
軍需糧餉都是個大問題,可偏偏大皇子入了錦城,若不繼續打下去,皇上怕找不回穆晨了。
皇上怎么想都想不通,大皇子作為主帥,外有重兵,身邊也有皇上派去武道高手保護,穆晨如何失蹤的?
就算是疆場上敗了一陣,將領都能活著逃回漢中,等到穆陽來援,主帥卻丟了?!
穆晨縱然不如穆陽,也不至于愚蠢到跑都跑不掉的地步!
跟著穆晨的武道高手也都失蹤了,除非皇上當面詢問穆晨,否則皇上是想不通穆晨是如何一把葬送大好局面。
楊妃是在穆北玄走出后,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她唇邊沁著一抹得意的笑,修長好看的手指繼續擺弄著花花草草。
她清澈眸子閃爍著喜悅之色,川蜀戰事拖得時間越長越好。
“阿陽受了重傷?不是假消息吧。”
“回主子,靖王殿下的確受傷不輕。”尚宮窺著楊妃神色,小聲回道:“需要修養許久,不過在前面,靖王殿下也沒空養傷。
咱們的人同川蜀大將達成了同盟,幫了蜀王不少忙,玉掌柜那邊也出了不少的銀子。”
戰局僵持少不了楊妃的功勞,敵人的敵人就是敵人!
楊妃覺得給穆北玄難看比一統天下重要,能拖住削弱穆北玄嫡系實力,讓隱形太子大皇子灰頭土臉,對楊妃的事業更有益處。
哪怕楊妃清楚穆陽遭遇的困境有幾分是自己造成的,甚至穆陽會埋怨她不顧大局,目光短淺!
天穆王朝不是她做皇帝,她需要顧全大局?
她能眼睜睜看著穆北玄坐穩皇位,一統天下?
然后再看著穆北玄一步步徹底蠶食掉她的勢力,扶持大皇子?
她不能!
是的,大局不是她的。
她同川蜀王一樣都是叛逆,意圖顛覆穆北玄的皇位的人。
她不愿意去做攝政太后,所以她不肯在穆北玄面前低頭,給穆家子孫守護江山社稷。
要當就當真皇帝,絕不會已穆家媳婦,穆北玄妻子身份去稱帝。
楊妃喜色漸淡,本以為聽到穆陽受傷不會再有任何心疼等情緒了,終究是天性使然,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心疼。
就是一點點,比頭發絲好要細,比小手指甲還小。
“他不是挺能耐,算無遺漏嘛?他還能受重傷?!
真是給我丟人,看看云薇在京城把穆北玄玩了一圈,他……他竟是被刺客所傷,以后我看阿陽負責在家貌美如花,他媳婦出門養家算了。”
尚宮張了張嘴,知道楊妃聽到了云薇同穆陽的悄悄話,也知楊妃不滿中帶著幾分關心,可也不能這么大嘞嘞說出來。
萬一被靖王知道了……面上掛不住,怕是會記恨上楊妃也說不定呢。
楊妃自己都說千萬別小看男人的心思,胸懷寬廣都是騙人的,被穆地主養大的穆陽心眼不大。
別說,尚宮覺得也不怎么違和,畢竟穆陽那樣相貌的確是貌美如花。
而云薇也的確在外玩得轉,起碼皇上對云薇的戒心懷疑遠遠趕不上穆陽,一樣的事,穆陽有機會也做不成。
穆陽一舉一動,每說一句話,一個字,皇上都會仔細分析穆陽的真實目的,相反皇上對身為女兒身的云薇不太在意,想得少上幾分。
“主子,聽說云姑娘出京了,帶著她那只狗。”
“她倒是膽子足夠大,這是聽到阿陽受傷的消息坐不住了?”
楊妃僵硬的嘴角緩上幾分,繼續埋頭伺候花花草草,很快花只剩下枝條,楊妃身邊留下一堆殘花花瓣。
有云薇在,阿陽不至于再出意外了。
穆陽縱然不顧及自己傷勢也不會讓云薇受傷,楊妃自己教出來的學生,知曉穆陽的性子,一旦動心便不肯讓心上人傷了半分。
同云薇相比,穆晨的安危也不會太要緊。
尚宮親自收拾殘花花瓣,楊妃輕聲說道:“讓我的人退回來吧。”
“主子……”
“阿陽不是他們可敵,云薇入川后,阿陽不會再手下留情了,他得加緊解決了川蜀戰事,加緊回京成親就藩吶。”
一個急于娶媳婦的穆陽是攔不住了,楊妃的勢力不能給川蜀王陪葬,“穆北玄怕是也看出來了,同我吵架時底氣都足了。”
她能得到云薇離京的消息,穆北玄能不知道?
狀元游街后,云默同姜氏回到云府,云愛一臉無奈迎上來,有幾分羨慕說道:“爹,姜姨,我哥同妹妹一起……一起失蹤了。”
姜氏早有準備可還是眼前一花,云默一把扶住姜氏,嘆道:
“咱們攔住不,孩子們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薇丫頭是去尋靖王,這一路上也是太平的,出不了事。
云戎也不再見血就昏,有他一路護送,薇丫頭安全更有保障,我只擔心不開眼的人去招惹她。”
姜氏幽幽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她會跑,沒想到她這么著急就溜了,還不肯同我親自說一聲,等她回來,不羨同我一起教訓她,不羨對她可不能再心軟了,嚴父慈母,我就指望著你了。”
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