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的律師甜又颯

罪案現場

“需要匯報行蹤嗎?”陸勇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自覺貼心的問了這么一句。

“你很閑嗎?”唐路行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嚇得陸勇再不敢多舌。

荊岑在大廳沒等多久,就聽到一個腳步聲靠近。

抬頭一望,瞬間愣住。

竟然是唐路行親自過來了!

“荊律師,下午好,怕下面的人不了解情況,還是由我陪你調查吧。”唐路行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穿著休閑西裝的他依舊溫柔俊雅,斯文禮貌。

荊岑:“……,”你還挺閑。

“荊律師是準備先去案發現場還是受害人當日所住房間?

“先去現場看看吧。”

唐路行點點頭,招手叫來一個侍應生,安排了幾句,就帶著她出了門。

荊岑出門看到等候的觀光車,不禁脫口問道:“很遠嗎?需要坐車?”

侍應生以為荊岑在問他,回道:“不遠,但太陽毒辣,唐總怕小姐曬傷了。”

唐路行:“……”最近這多嘴多舌的麻雀都太閑了?

荊岑聞言嘴角微微揚起,眼底的笑意逐漸在臉上擴散開來。

她腳步輕盈的跨上了車,坐到了最后一排,扭轉身體,用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帶著幾聲輕快的聲音問道:“唐總,坐這里嗎?視線好一點,順道可以給我講講這條路的情況。”

最后一排的位置和前面的座位是相反的,唐路行站在車下,轉頭看見她逆著陽光的明麗笑容,他迎著金芒的瞳孔顏色由淺變深,似乎吸收了整個太陽的溫度,連同耳廓邊也染了一層薄紅。

他一步上了車,坐在荊岑旁邊,用行動回應了她的邀請,卻沉默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荊岑卻透過他這樣的沉默尋覓到了一絲少年范遇行的蹤跡。

無數個異國他鄉的日子里,他們曾這樣并肩坐在一起,聽歌看電影,彈琴吃零食,范遇行總是會少年老成似沉默著,靜靜的看著前方,但只要荊岑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做的,他都會第一時間以實際行動響應。

四月的暖陽微風隨著觀光車緩緩撲面而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還是第一排的司機提醒了好幾聲“到站了”,他們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

“拾步亭那邊有點偏,車過不去。”唐路行示意他們得走一截路。

“拾步亭”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建在一個小山坡頂上,得拾階而上,步行才至。

荊岑注意到這個酒店公園中心是一個高爾夫球場,環球場東西而建的有幾棟高層酒店樓房,南邊是低層公寓,北邊就是幾個小山坡,其中一個就是拾步亭所在。

這酒店占地面積很廣,風景秀麗,但可能是因為挨著影視城的緣故,建筑風格卻五花八門,歐美風、地中海風和現代中國風混雜,很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荊岑只是大概知道唐家生意頗廣,特別是在梨城的產業很多,可唐家也分很多分支,不知道這家酒店是那一支的生意。

她心里默念著晚上得回去查查資料補補功課,好好摸摸唐家的底。

“唐總,你的劇組是住在高層還是低層?”

“低層,酒店和綜藝節目簽了協議,其他劇組人員也是住在這邊,低層是公寓式酒店,每個套房可以住幾個演員,每個劇組叫得上號的演員其實也就十來個,所以人也不算多。”唐路行盡心盡力的解釋道。

荊岑邊走邊觀察地形,心里計算著從低層走到拾步亭大概需要的時間。

“蘇岱林和易曉棠都住在3棟?”荊岑回憶案卷記載上的信息,按照她計算的方位指著一棟低層問道。

“嗯,易曉棠住四樓,蘇岱林住一樓。”

這時,荊岑他們已經在通往拾步亭的石階入口了,荊岑突然有所感,停住了腳步,往竹林幽深處看了一眼,發現那里立著一個路燈。

唐路行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

只看荊岑的眼神,他突然有所醒悟。

“唐總,易曉棠和蘇岱林出事那一天,酒店的監控都沒了?”荊岑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嗯,確切的說,不是沒了,而是低層區那天的監控在檢修,沒有任何記錄。”

“這么巧?”

“檢修計劃是兩個月前就上報集團和南川公安局的。沒有任何不妥。”

“那拾步亭這邊的監控呢?”

“據說半山腰上以前有一個監控,但很久之前就壞了,因為公安這邊對這種私人公園地帶沒有強制性裝監控的行為,所以也沒人檢修。”

“是嗎?”荊岑看著林深處的那個路燈,繼續問道:“這里怎么會有一個孤零零的路燈,和這些路燈不協調不對稱的。你不覺路燈里面好像還有點別的什么?”

“荊律師所言極是,如果真如你所猜,此刻你最好不要盯著那里看。”唐路行一邊輕聲提醒,一邊橫了一只手掌在她右臉邊。

荊岑視線被擋,下意識的轉頭,圓潤俏挺的鼻尖頃刻間拂過唐路行的掌心,溫熱的鼻息若有似無的噴灑過去,唐路行干燥白皙的手突然間渡了一層可疑的緋紅。

兩人頃刻間就愣住了,荊岑感覺自己都快停止呼吸了,剛剛風吹竹林沙沙聲、麻雀嘰嘰咋咋聲和遠處隱隱傳來的車馬喇叭聲,都湮沒在了這一呼一吸之間。

艷陽高照下,似乎只聽到了兩人的心跳如鼓,“咚池、咚池……”

荊岑最先回過神來,他再次看了看呆呆的唐路行,干咳了兩聲。

唐路行放下了修長的手,順著在腦后擼了一把,又握了個拳頭,悄無聲息的背在了身后。

兩人一路不再說話,荊岑走在前面,唐路行落后一個石階走在后面,他眼神深邃,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前面窈窕的身影。

很快,荊岑就看到了拾步亭,冷冷清清的立在那里,是個長方形,大概有二十來米,跟廣大中國大地上的亭子大同小異,中間放著石凳石桌,旁邊有幾棵梨花樹,其他再沒有了。

荊岑按這案卷里的現場照片位置,找到了易曉棠被重傷昏迷的地方,地上早已經被清理干凈,她當然也不會糾結這些細節。

她的專業也不是刑偵,她只需要在腦海里簡單還原一下現場,找一些證據鏈的悖論。

易曉棠重傷昏迷的地方在拾步亭邊緣,距離石桌有十來步遠,她蹲下去查了一番,發現邊緣竟然有一些拳頭大小的碎石頭。

“奇怪,案卷上說易曉棠在被性侵時,嫌疑人激情傷人,她被玻璃球砸傷失血,而且這里沒有拖拽的血跡,那這個地方肯定就是傷害行為發生點,這不符合一般常識。”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拍照。

唐路行聞言,也蹲著看了一下,注意到這些石頭后,他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報案的女孩叫姜云,你認識嗎?據說她和同伴報案后,等到酒店警衛室和醫務室的人來之前都沒動過。”荊岑回憶著案卷記載。

唐路行回憶道:“不太熟悉,大概知道她是另一個組的演員。”

“晚上十來點鐘,兩個女孩不在宿舍呆著,跑這邊干什么?案卷上說她是過來找白天落下的一耳飾,這原因夠簡單也好用。也就是說她白天來過這個亭子。”

“荊律師,你有沒有想過,姜云確實是回來找耳飾的,但她找的可能不只是耳飾。”唐路行似有若無的提醒著。

荊岑反應很快,“蘇岱林給你說了什么?”

“案卷里的物證是不是有易曉棠的手機?卻沒有蘇岱林的手機?那他的手機呢?”唐路行緩緩說完,才回答她的問題:“今天早上蘇岱林對于案子什么也沒說,相信你也碰壁了,我也沒多問案子,我只是問了點他以前參加比賽的事。”

“以前參加比賽?”

“劇組人員進來之前,我著重審核過他們以前的專業和成績,蘇岱林以前是跳現代舞的,和他搭檔的就是姜云,他們兩的成績非常好,次次比賽都拿冠軍,且都還很年輕,如果繼續發展下去,能進到國家頂尖的歌舞劇團。”

“這么好的成績?為什么后面不跳了?因為蘇岱林要進演藝圈?”荊岑想起早上蘇岱雨說的話,感覺有些矛盾。

“不,恰恰相反,蘇岱林其實更適合跳舞,演戲沒什么天分,而且性格比較單純,也不太適合演藝圈。”

說到這里,唐路行停頓片刻,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

“他跳不了了,腿廢了。”

荊岑睜大了眼睛,“腿廢了?我看他走路是正常的,案卷里沒有記錄,她姐姐也沒有說過。”

“普通的行走坐臥都沒問題,甚至可以輕度跑跳,但是不能承受現代舞的高強度高難度動作,更不可能做托舉這種男生現代舞里必須的動作了。”

“出了這種事,她姐姐不知道?早上還給我說是他自己想進演藝圈。”

“因為出事的時候,他在外地參加一個舞蹈比賽節目,節目上好好的沒有事,還拿了冠軍,后面結束了,搭檔姜云卻沒忍住第二名的挑釁,跑去跟他們跳野舞比賽,野舞比賽就是這幾年年輕人流行的玩意兒,性質跟打群架沒多大差別,姜云求救到他這里,他當然是為了搭檔兩肋插刀,只是沒想到對方是狠角色,混亂中直接給他把腿給廢了。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就差不多恢復了正常。醫生卻告訴他再也不能跳舞了。”

荊岑神情變幻,聽著這個曲折的故事,不禁想給沒腦子姜云一個大棒,“所以后面兩人決裂了?”

唐路行淡淡說道:“那倒沒有,蘇岱林為姜云廢了一條跳舞的腿,姜云這邊后勁比他還要大,直覺搭檔為了她舍生忘死情誼深厚,再加上原本就心悅之,她就開始山盟海誓以身相許,說要照顧蘇岱林一輩子。”

荊岑立馬接話道:“可蘇岱林對她也沒男女之情呀!”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