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的律師甜又颯

驚魂截圖

“為什么后面又要約她出來。”

“我不知道……當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荊律師你懂嗎?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選擇的,如果這是她心甘情愿的交易呢?我去阻止了,不僅尷尬還壞事你知道嗎?但我想到她說的魚死網破四個字,我心里有存著一絲希望,我在屋里猶豫了半天,我還發了火砸了東西,最后我還是想把她約出來,把話說清楚,如果她是被迫的,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去找回公道,可如果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也……祝他前程似錦。”

荊岑聽到這里卻忍不住哼了一聲。

“蘇岱林,什么前程似錦的選擇是非此即彼的?強權之下,此為死,彼也為死,不過是死法不一樣罷了。易曉棠一個才成年的姑娘,沒有背景沒有資源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卻有著出眾的外形,如果是簡單的威脅也就罷了,可是你既然知道那人是她的老板,你還聽到她說了魚死網破,可你還是不相信她,說到底,你從心底里認定了她肯定會做出這種賣身求榮的選擇對嗎?”

“不!我沒有!”

“我給你看個東西吧。”荊岑打開手機相冊,起身遞了過去。

蘇岱林一開始還奇怪手機上這幾張疑似醫院的單據是什么意思,等看到后面的簽字后,眼睛驀然睜大了。

荊岑有些冷漠的說,“易曉棠的母親從去年就得了這個病,一直等著腎源。”

蘇岱林一張一張翻著,臉色都青了起來,“她為什么不告訴我?是錢的問題嗎?”

這些資料還是唐路行的助理發過來的。

荊岑繼續解釋:“你是不是奇怪如果只是醫藥費的問題你也可以援手?沒那么簡單,你看看那個腎源,易媽媽做過很多測試,只有這唯一一個腎源才匹配,而這個腎源所在的醫院是哪家的你看到了嗎?”

“實際上易曉棠這幾年沒少賺錢,平面模特或者商演她都來者不拒,就是為了賺錢給媽媽治病,可是錢賺夠了,這換腎不光是錢的問題。”

“唐路征隨便一句話,她就沒有選擇。”

蘇岱林終于崩潰了,他低聲悲吼:“我TM是個畜生,為什么還要讓我出來,讓我去死去贖罪,現在我想看一眼她都不行。”

被保釋的嫌疑人不能接近被害人。

“想得美,易曉棠的媽媽還在醫院躺著,手術是做了,可家里親戚還不敢告訴她女兒的事情,只是說去外地拍戲不能回來,易曉棠生死未卜,真兇逍遙法外,你如果就像鵪鶉一樣躲著,那我真是想替易曉棠換眼睛了。”

“因為看上這樣的你是她太瞎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么?”

“告訴我后面你約她之后的事,你的手機為什么不見了。”

蘇岱林回憶著:“我用微信發了條信息,我不想在那棟樓里說,就約她八點鐘到拾步亭見面,還讓她把水晶球帶上,因為……各種原因吧。可是她一直沒來,我等到9點鐘就回來了。”

荊岑:“你一個人在那里等?”

蘇岱林:“當然是一個人……哦,也不是,中間我遇到了姜云,而且……有些不愉快。”

荊岑:“就在拾步亭遇到的?她一個人?”

蘇岱林:“嗯,現在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拾步亭有點遠,要爬梯子,平時也沒幾個女生愿意去,但是我那天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那里了,好像專門等我一樣。”

荊岑:“是什么不愉快?你們從遇見到分開,你把詳細過程講講。”

蘇岱林:“我剛到拾步亭就看到了她,我有些驚訝,也有點尷尬……畢竟,我想跟曉棠在那里說一些事,所以我當時只是心不在焉的和她打了招呼,含蓄的告訴她我另外約了人。因為……我跟她以前的關系,想必荊律師已經調查過了,她因為那件事一直覺得有愧,就有些感情放在我身上,但我一直都覺得那是搭檔之間的情誼,她沒想明白罷了,只是那天她情緒很激動,還拐彎抹角的說易曉棠賣身求榮,我本來就心情低落,就跟她吵了起來,爭吵中她就說要打電話給易曉棠,問問她到底對我有幾分真心,她可能沒有易曉棠的練習方式,就過來搶我的手機,我深怕別人落實了她這種事,一荒,就把手機丟了出去。然后兩個人就不歡而散了。”

荊岑:“所以你后面沒去找手機?”

蘇岱林:“我怕曉棠過來,所以一直等著。等到九點左右,都沒看到她,我以為……我知道了她的選擇,當時我心里絕望,卻……”

荊岑:“卻也松了口氣?”一定是想既然她是這種女孩,當時我沒上樓打擾她,也是一種成全吧。

可荊岑沒有那么溫情,她從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徹底的擊潰了蘇岱林的防線。

照片上赫然是一個手機和幾張微信聊天截圖!

蘇岱林雙手顫抖的拿著圖片,他唇色蒼白,眼球外突,死死的盯著最后一張微信聊天截圖。

山林岱岱:八點鐘,在拾步亭,我有些話想給你說。

山林岱岱:我知道你沒回家,有些事當面說比較好。

棠寶寶:好。

山林岱岱:我馬上就到拾步亭了,等你。

棠寶寶:等我20分鐘。

山林岱岱:劇組臨時有事叫我,你直接打車到影視城九零館,在鍋爐館等我。

蘇岱林看到這里喃喃出聲:“不,最后一句話不是我發的,是誰拿了我的手機?”

荊岑沒有賣關子:“姜云告訴我了,是她發的。她說跟你不歡而散后,她心里愧疚,就去找你的手機,她大概知道你丟到了哪個方向,所以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手機丟到了泥土地上,一點沒壞,她竟然還知道你的手機密碼,然后她出于戲弄的心理,就發了這條信息。”

蘇岱林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怔忪了片刻,“姜云為什么要這樣,易曉棠……是不是她傷的?”

荊岑搖頭,“不,她發完微信就帶著你的手機回了酒店,之后的兩個小時,有很多人能作證她一直在酒店。她有很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蘇岱林:“所以曉棠是在劇組那邊被害的,兇手傷了她以后把她運到了拾步亭。”

荊岑:“兇手一定是知道你約了她,或者看到了她的手機微信,所以為了陷害你,把她運了過來。”

蘇岱林:“所以兇手一定是熟人,要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要不就是知道易曉棠的手機密碼。”

荊岑:“知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不一定,但知道易曉棠的手機密碼,因為易曉棠的手機作為物證被公安扣留,我去翻過案卷,截圖上并沒有最后一句話。”

荊岑:“顯然,最后一句話被兇手刪除了。”

蘇岱林:“可微信聊天記錄只能單方面刪除,兇手就不怕警方找到我的手機,發現兩邊不符,更容易引得警方調查劇場那邊。”

荊岑沉吟道:“所以除了姜云,還有誰知道你手機丟了呢?而且是在一個小時之內。”

蘇岱林回憶著:“我九點十五回了酒店,遇到隔壁的方季,方季說藍心在八點50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給他,問他我在不在酒店,打我的手機一直關機,讓方季轉達一下,如果我回來,讓我去一趟劇組,有個鏡頭需要我出鏡。”

荊岑皺眉,“方季?”

蘇岱林:“對,我還用他的手機打了電話,告訴藍心,我手機丟了,藍心就告訴我說不用去了,導演臨時解決了。”

聽完蘇岱林的敘述,荊岑卻感覺跟自己之前推測的方向相差不大,但牽扯的人氣卻越來越多,案子背后的謎團也越愛越大。

荊岑讓蘇岱林在家好好呆著,哪里也不要去,她婉拒了蘇家的晚飯招待,叫了個車離開了蘇家。

荊岑看著車窗外面迅速倒退的風景以及滿街飄散的梨花,拿出手機,翻到了唐路行的號碼,手卻遲遲按不下去。

她站在謎團外,看不清他的身形,卻能感覺到他眉宇間的沉郁,她不敢輕易靠近,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她想起幾年前,范遇行問的話:“為什么想當律師?”

那一天的加拿大有冬日暖陽,前一天才贏得一場最佳辯手的她約他去滑雪,站在雪山之巔,他問她為什么想當律師。

她拉著他的手,說:“我們來一場比賽再說!go!Fly!”

疾風回旋,兩個少年身影如劍,直入雪山云海,陽光突破迷霧,追隨著他們的身影,向著自由暢快飛去。

一處關卡,少女騰空而起,她張開雙臂,對稍稍落后的男孩說:范遇行!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要到終點的時候,她放緩了速度,向后面伸出了左手,頃刻間手就被一直略顯潮濕卻溫暖的手緊緊牽住。

他們一起到了終點。

兩個人氣喘吁吁,他給她解帽子鎖扣,她笑吟吟的看著他,“***的詩,我最喜歡這句,知道為什么嗎”

范遇行淺淺笑開,淺金色琉璃瞳孔亮得不行,他指著半山的滑雪道說:“像這個滑雪場,因為有安全的措施和防護,有嚴密的規劃和規則,再加上齊全的護具和技巧,才能暢快自由的滑雪是嗎?”

“bingo!我就知道你懂!”

她繼續說道:“范遇行你知道嗎?如果是亂世,我就做將軍,手中的刀是爭取自由的利刃,現在華夏盛世,我要做律師,用法律捍衛每一個當事人的權利自由,跟著正道的光,鷹飛魚游,花開雨落,萬物自在行其道,眾生自由愛所愛。”

他說:“嗯,會的。”

千山層雪,少年的豪言壯語在山間回蕩。

荊岑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話鍵。

“喂,荊律師?你好。”很快被接起,溫潤低沉的聲音響起。

“唐總?謝謝你讓助理發過來的資料,想給你證實一個事情,案發當晚,你是否有調整過角色拍攝,讓蘇岱林晚上九點去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