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迆這邊,還吩咐了喬康:“你去叫人做十二根竹針,也是比筷子細一圈兒,兩頭尖,但是也不用尖的能扎破手。中間一樣粗細,打磨的光滑不扎手,一定要光滑,告訴他們,要打磨到不掛線。不著急,慢慢做。”
“哎。奴才這就去。”
云錦幾個好奇曲迆要做什么,曲迆笑著賣關子。
這一時半會的,也湊不齊東西,她也不著急。
晚上十四爺回來,問了一句七爺府上還好么。
曲迆就說好。
她說的特別不走心,十四爺就笑:“什么就好?你瞧見什么了?”
“我就是去看看巴爾達氏啊,能見什么,就給七福晉請安,瞧著大家都好。”曲迆道。
十四爺就搖搖頭:“七哥,哼。”
曲迆驚訝,心想我那有限的歷史知識告訴我,七爺他沒什么存在感啊,他不能也害過你吧?
這倒是曲迆想多了,因為十四爺很快就解惑了。
“老七,慫的很,雖說是瘸,那生成那樣的。也不耽誤他往前走幾步吧?他可好,縮著當王八。什么都怕。但凡他有些出息,他額娘早就不在永和宮住了。”
畢竟也是個嬪主子,多年來,一直住那也是叫唏噓的。
別的嬪妃至少都有自己的地方了。
曲迆明白,十四爺這個人,就不是個縮著的人。所以他就瞧不上縮著的人。
七爺呢,確實是,不太喜歡進取。
曲迆給十四爺遞上茶。
十四爺接了,拉著她挨著自己坐下:“你去看別人,也不叫人來看看你?你也可以擺上一桌,叫些小戲來,叫人家看你。”
曲迆點頭:“等來年暖和了吧。”
十四爺就看他:“你就是個懶的。你就不愛招待人。”
曲迆就笑:“哪有,有時候確實怕麻煩,這不是也想著別太張揚么。叫人說我不就是說了爺?”
十四爺嘆口氣,摸摸她狗頭沒再說什么。
曲迆感覺十四爺是誤會了,自卑什么的。
可是沒有啊,她就是單純的不想麻煩啊?
算了,不解釋了。
十四爺去看孩子,曲迆吩咐晚膳。
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夜晚。
十月的最后一天的時候,毛線終于拿來了一部分,沒有全做好呢,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
曲迆看著現在拿來的,有紅色,有棕黃色,還有一些藍色。
劉氏不好意思道:“如今只得了這些,前兒咱們紡線,不敢太快了,想著太快了,這線就太緊了,想來您拿著也不是當縫衣裳的線用的。沒經驗,如今就快多了。”
“沒關系,很好了。就照著這個做,多做些,你們想法很對。”
曲迆笑著道:“我給你們提個意見。你瞧,如今這一根呢,粗,不好弄,你們可以做成兩根三根,然后擰在一起,慢慢研究,年前要是忙就先別管它,年后再做,我并不著急。”
劉氏感激不盡的應了,心想曲主子還是很好說話的。
又說了一會話,就起身走了。
之前叫人做的竹針也早就好了。
這會子曲迆叫人拿來。
她對著這十幾個毛線團子,一時間還有些無措呢。
以前是做過,可這前后算,多少年了,勉強還記得些針法,還真要好好想想。
先取了一團棕黃色的,開始試著弄。
幾個丫頭瞧著她用五根竹針,不多時就弄出個……片兒?
曲迆笑道:“手生了。”
眾人只說那您熟悉一下就好了。
曲迆就琢磨了一上午。
這個毛線,多少有點僵,不夠蓬松。
特別不好弄。
終于,快用午膳的時候,基本可以成型了。
她想給孩子做帽子,一個人一個那種尖尖帽,然后耳朵兩邊垂下來一片的那種。
再一邊帶上一個毛線球。頭頂也可以帶一個。
可惜想法是好的,手不聽話。
吃飯的時候都在琢磨著這事。
下午就又開始了,但是技術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所有人都來試,結果是吳嬤嬤。
吳嬤嬤真是第一巧手!
她想了一下,就有頭緒了,居然用了一個時辰,就做出模子來了。
當然了,什么針法都是曲迆教給她,鎖邊什么的。
可是人家吳嬤嬤就能加針減針打出兩邊的片片來,還整齊好看。
寂寞的曲迆,只能用毛線做個毛線球了,這還是能行的。
做了兩顆大的,四顆小的,倆孩子的帽子都是紅色的帽子。
天擦黑的時候,第一個帽子已經快完工了。
吳嬤嬤直接把線也承包了。
不過,云嵐還是搶了一些下來,說自己也琢磨一下。
曲迆一看,自己動手基本沒戲,也沒留戀,就說了要點就算了。
當晚十四爺沒過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吳嬤嬤第一個帽子已經做好,真就跟曲迆說的一樣。只是線不太細膩,不如后世買的那種漂亮。
但是放如今,絕對也是個稀罕貨。
何況看習慣了布做的帽子,這種就很好看。
至少丫頭們都歡喜的不行,覺得真是漂亮極了。
吳嬤嬤就做第二個,索性教導起云嵐來,云嵐也算有些天分。
曲迆直接道:“這幾日你們就做吧,給二格格也做一個。我再畫幾個樣子給你們。”
這種事,沒什么固定教程。要不然一開始的人怎么會的?
其實就是個手巧心細有創造力。
吳嬤嬤顯然這方面是出挑的。
曲迆又畫了三個,一個是一對貓耳朵的,一個是老虎耳朵,帶王字和尾巴的。
還特地寫了,尾巴是棕黃色和黑色相間,如今沒有黑色的線,就先不做。
還有一個是兔耳朵。
吳嬤嬤就抱著這些走了。
到了下午,第二個帽子好了,曲迆忙吩咐:“別急著做,這東西費眼睛,慢慢來。”
吳嬤嬤道:“沒事,奴才不累,這東西做著可真有意思,主子您真是巧思。”
曲迆……
行吧,您老還挺興奮的,那就做吧。
兩個紅色的帽子好了,就拿去給孩子們戴。
戴上去,倆人孩子不喜歡。
云錦一琢磨:“這里頭是有點扎,奴才用細棉布,細細的縫上去些,頭里頭就不扎了。”
曲迆點頭,心想要是孩子不戴那可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