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第二天就有點起不來了,胸悶,頭疼。
這是氣的,可她哪敢起不來?
頭天見過婆婆,第二天就病了,這是說婆婆虐待了?
除非是真癱了,不然爬也得爬起來。
這倒是古代對女子的壓迫。
皇家尤其是這樣。
要不說皇家媳婦難做呢。
只能尋了幾丸藥吃了,還好太醫院里應對這事有妙招,沒事就做點疏肝平氣丸。
你氣著了能吃,你憋著還能吃。
這藥真是一年四季暢銷了。
后宮主子們,哪個一年不得吃個幾瓶子?
吃上了藥丸子,福晉好像好些了,還好她是福晉,在府里不必伺候公婆。
不敢叫太醫是一定的,可也不用做什么,還能躺著。
孩子也在宮里念書,不用操心。
曲迆這里,早就懶得惦記這件事了,反正敲打的也不是她。
她和舒舒覺羅氏完全就是德妃拉出來的筏子,工具人罷了。
于是她舒舒服服抱著四阿哥去賞花了。
花園里各色菊花超級多,她愛看嘛,
花圃外頭,四阿哥瘋跑著,奶娘們逗他,追著玩。
差點栽倒,一個太監一個箭步上去就扶著了。
嚇得太監回頭就看曲迆。
曲迆擺手,意思是看著就行。
小孩子跑還能有不絆腳的?
有這么多人跟著,孩子摔不著就行。
曲迆正走動著看花呢,這菊花真是每一朵都不一樣,好看的很。
“主子,您瞧,這是綠色的。”云岫指著一盆綠菊。
繡球一樣的花,但是顏色是白重透著綠色,還挺養眼的。
曲迆點頭:“確實好看,估計是個新品種?”
“奴才聽說這綠色的都是新品種,是宮里培育出來沒幾年的。說是京城里頭牡丹長得不大好,所以宮里都培育菊花。還說京郊有個地方,專門有個大花圃,年年秋天菊花賣的可多了。”云岫道。
曲迆點頭,這倒是,京城里牡丹確實長得不大好。
也不是說不能長,就是難形成規模。
大概還是水土不合適吧。
她說著就想起自己院子里那一株多年來被十四爺強行扭曲成芍藥的牡丹。
嗯……這么多年了,每年開的也就那樣,好看是好看,但是就一株,看著也是很單調了。
她們主仆說著話,就瞧見不遠處,伊格格來了。
她只帶著一個丫頭。
見了曲迆,忙不迭來請安:“曲主子吉祥。”
“不必多禮,你也看花?今年菊花開的比去年好。”
“是呢,奴才也是瞧著好。就這么巧遇見您了。”伊格格笑道。
伊格格這幾年,面容不比當初了,雖然還不算老,但是也不怎么滋潤。
“碰見也是緣分,挺好的。”曲迆笑道。
伊格格就接話:“可不是,說來也是巧了,今兒這緣分還不止這么一樁呢。”
她笑盈盈的,手撥拉著一朵花,就跟拉家常似得:“方才路過正院就瞧見了吳格格那邊的奶娘抱著五阿哥,往正院進去了。五阿哥長得也真快啊,這就一歲多了,瞧著長大不少呢。”
曲迆心里喲了一下,心想這是跟我傳話呢。
“怎么抱去正院了?福晉想孩子了?”曲迆笑著問。
“大概是福晉跟五阿哥投緣吧。吳格格倒是沒跟著。府里就這么幾個孩子,想必福晉是想二阿哥見不著,就看看五阿哥也是好的。”伊格格道。
曲迆就了然:“那也許是,哎,瞧那邊的花更好,走,去看看。”
伊格格也就順從:“是好,一會還摘幾朵回去呢。插瓶也好呢。”
兩個人就順利轉換話題,只說花了。
賞花也確實盡興了,最后兩個都摘了幾朵半開的回去插瓶,菊花這種花不用太費勁養,摘下來的花朵用一點點水養著,能開一個月。
回去的時候,云岫還說呢:“這紫色的不大不小,主子可以簪著。”
曲迆搖頭表示不要,心想姑娘啊,你不知道在我們那,這漂亮的菊花已經叫人玩壞了。
我也覺得菊花無辜,但是你叫我直接戴頭上,我有點不太能接受哎。
“主子,您說福晉這是什么意思啊?”云雀問。
“你說呢?或許就是單純的想見孩子了?”曲迆道。
“這……奴才不知,但是……想見二阿哥了,就見五阿哥,這……這也不對吧?還直接抱去正院,怎么都覺得奇怪。”云雀道。
曲迆不笑了。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們兩個側福晉如今太穩了,有寵有兒子。甚至連德妃娘娘都瞧見了。福晉心里緊張。她拉攏吳格格母子,是為她壯聲勢呢。不是什么要緊事。吳格格是個格格,生的兒子依附了正院也不稀奇。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主子說的是,只是奴才就是怕福晉仗著這個……要欺負人。”云雀道。
“兵來將擋吧。不管怎么說,如今不是沒什么事么,不能人家沒動,我就著急吧?”曲迆道。
“主子說的是,是奴才著急了。”云雀道。
“未雨綢繆也是好的,盯著就是了。其實只要大家面子上能過得去,我也不愛管這些事。”曲迆搖頭。
只是可惜,她自己也清楚,她是得了寵愛和好處的那個人,說這話是沒用的。
福晉心里的不平還在呢。
這就是參差啊。
伊格格這邊回去后,香玉就道:“格格您這是想跟曲主子站一起么?”
伊格格失笑:“我有什么資格?我不過是個不得寵的格格,生了個女兒罷了。曲主子寵愛不缺,孩子不缺,要我是沒用的。”
“格格怎么這么說自己呢?好歹也是有大格格的人呢。”香玉道。
“我不過是說個實話,就因為這個,福晉瞧不上我。可我的更根大了,女孩子長得那么快,到了十幾歲,就該議親了。我一個不得寵的額娘,能幫她什么?曲主子這個人,是個好說話的,只要你不憋著害她,她就與你為善。能交好總是好的。說不定將來更根說親的時候,還能求一求呢。”
“畢竟指望福晉,她沒有女兒,也不會疼我的孩子。”伊格格想,不敢求不撫蒙,可至少也有個像樣的嫁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