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回來了。”

百香看著狼吞虎咽的慕容月心疼的很。

“小姐，你沒吃午飯嗎？是不是慕容雪欺負你了？怎么消瘦了這么多。”

慕容月端著盤子的手頓了頓，桂花糕卡在喉嚨里差點咽不過氣。

這不是才一晌午沒見嗎……

“咳咳………咳……我好得很啊，誰敢欺負我呀？”

她的臉上全是糕點的渣渣，爪子還在盤子里刨，沒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

“對了，你今天去哪兒了啊，我找了你好久，想死你了都。”

慕容月嗔怪的嘟囔，小嘴憋屈的鼓著，但是眼神卻充滿了擔心。

“奴婢找了好久都沒有買到火紙和香蠟，一打聽才知道夜市才有，所以奴婢等到現在。”

“小姐，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百香從背后拿出一個袋子在慕容月眼前晃了晃，一臉的高興。

月光皎皎包裹著大地，映照出少女微微紅腫的臉頰格外刺眼。

慕容月抓住百香的衣袖，仔細的看著她的臉。

“百香，你被打了嗎？誰干的？”

百香捂住自己的臉，嘴角微微笑著，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小…小姐，我沒事的。我給你帶的什錦記的糖炒板栗，快吃，快吃，待會該涼了。”

“誰干的。”

慕容月眼神充滿戾氣，她看著百香心如刀絞，第一次用這么強勢的語氣跟她說話。

“是…是慕容雪，嗚嗚……嗚，今天奴婢在等什錦記的栗子的時候遇到了她和柳氏，奴婢本無心理她們，可……慕容雪讓奴婢叫她小姐，還刁難奴婢，奴婢怎么也不肯，她就打了奴婢…………嗚嗚……嗚……”

百香邊說邊哭，淚眼婆娑的擦著眼睛，后背一抽一抽的。

她比慕容月大幾輪，從小就陪在慕容月身邊當丫鬟，慕容月也一直把她當最好的朋友與親人。

慕容月雙手捏的緊緊的，氣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百香，今日受的委屈我定會為你討個公道！慕容雪也要付出代價！”

她恨，她氣，她想保護她所掛念之人，看似有能力卻又無能為力。

難道她只能重蹈覆轍，眼睜睜看著她在乎的人一個個離去嗎？

也許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護她們一世無憂。

慕容月看著天上月亮彎彎，想起了上輩子身邊的人對她的嘲笑與譏諷，心里不由得有些難過。

“百香，回去早點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是，奴婢告退。”

慕容月離開書房到了寢室，她在院子里看到鏡零令的房間燈火通明。

心中的不安，悔恨，無能為力都在這一刻崩潰瓦解，她失聲痛哭，抱著腿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她也是蕓蕓眾生中的普通人，她也希望有人能護她一輩子。

突然，一只大手撫摸著她的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動作很輕柔。

慕容月抬起頭仰望著他，朦朧的月色里她的眼神楚楚動人，讓人的心也跟著模糊起來。

鏡零令帶著死神面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看起來讓人望而生畏，像極了索命的白無常。

慕容月并不覺得恐怖，她覺得他無比的動人，甚至有些溫暖。

“鬼……鬼大哥，嗚嗚……嗚，我……我連最在乎的人都守護不了………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嗯。”

“連你也覺得我沒用……是不是我真的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有點用，比如挺能吃。”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想保護別人？”

慕容月輕輕點著頭。

“每天晚上來此地，我教你一些簡單的劍法，防身用。”

“鬼……鬼大哥人真好，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香蠟，一會兒給你燒過去哇。”

慕容月一臉真誠的看著他，仿佛他在她心中就是人間的正道光。

“不必，我不是死人。”

慕容月有些驚訝，那他是如何到她家來的，上次………還擅闖女兒家的閨房。

要是被旁人知曉她的清白豈不是就不保了。

鏡零令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真有意思。

“知道太多不好。”

他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慕容月的視線中，一眨眼就找不到蹤跡了。

慕容月心里有些暖暖的，希望鬼大哥說的是真的。

她擦了擦淚，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鏡零令的房間。

黑漆漆的滅了蠟燭，令哥哥睡了嗎？

她微微笑著，伸了個懶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