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妃說對了,定安蕃王打得確實是這般主意!”
謝夙秉輕曬的睨著小女人嬌俏吐槽的小模樣,十分認同的附和,語氣也聽不出來傷懷情緒:
“然、誰也沒能想到,高氏一族如此愚昧,會與他國奸細合謀,害死先帝爺……”
他撫摸了愛妃絲滑鴉發,“若不是有高氏這愚婦動手毒害先帝爺,按先帝爺正值盛年的壽元,怎么也能再執政個二、三十年才會退位,到時,已經不是太子之爭,而是太孫之爭了。”
“哦……那倒也是。”
聽泰雍帝說到這里,傅令曦突然想到,先帝爺駕崩時,才四十七歲,這個年紀,對于武修者來說,還真的是非常年輕的啊
正常來說,只要武修者進入先天境武士修為,引靈氣入體就能增加武修者的壽元,修為越強大壽元越長,而且還能抗緩衰老,這四十七歲的年紀,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形象呢。
先帝爺做為一國皇帝,他的保養只會更好,沒到七、八十歲,基本都不會顯老態地說……
“如此一說,那妾身還得好好修煉了,若不然,待妾身老了,萬歲爺還顯年輕態,那妾身還有容身之地嗎?”
撫著泰雍帝清冷宛如高嶺之花的峻容,傅令曦突然就自艾自憐起來——
“愛妃胡吣什!”
“本來就是嘛,武修者的相貌,本來單靠肉眼就是看不出來的說……何況萬歲爺還是一國之主,有顏有權還有武力值,若非外頭有萬歲爺那些不實的流言在,都輪不到妾身得到萬歲爺垂憐呢!”
傅令曦越說越上心頭,從摸泰雍帝的峻臉,到不自覺地摸著自己小白臉,“這么一想,妾身可不就怕歲月催人老……”
傅令曦莞爾地笑了笑,想起昨日被人罵的‘以色事人’,最后可不是連著‘色衰則愛馳’……到底心腔是意難平,畢竟誰想當妾室?帝妃還是妾啊!換她上輩子凡間的說法,那就是三小兒!
再想想這是古代封建社會,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委實正常,妻又如何,妾又如何?她還是別想那些太超前的思維了,倆人之間能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走到最后,誰又能給她保證?
說不定泰雍帝沒變心,反而是她變了心呢?
傅令曦剛想通透了,然而,泰雍帝下一句話,卻讓她心動了——
“小傻子”
謝夙秉好笑地瞥向愛妃,親吻著她眉心低低哄慰:
“有朕在,愛妃修煉自然順暢無阻,容顏豈會老?愛妃莫聽信那些賤婢愚婦之話,待愛妃生下咱們皇長子,自然就是朕名正言順的皇后娘娘,愛妃可能安心了?”
傅令曦怔了怔。
雖然泰雍帝之前已經表態過,只要生下兒子,她就能晉升為皇后,但從未象這一.夜般,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生兒子了,她就一定能當皇后!
泰雍帝也不是純粹看重兒子承位。
而是先帝爺傳位給他時,就明擺著忌諱‘外戚’勢大,怕愨太后林氏如同高庶人先帝嫡母一樣,借著正嫡皇太后的身份,來打壓皇帝!
因而,才整出‘先帝遺詔’,將祁妃原本順理成章的皇后身份,硬生生壓制成了貴妃,如今更是被泰雍帝一怒貶為從二品的妃位……
若非生存時間不夠了,先帝爺在殺了高氏一族后,不好再動林氏一族,動搖上羿國根基,先帝爺當時就想罷黜了愨太后!
單瞧先帝爺壓制祁妃的行為,就可看出來,‘嫡庶’在皇室中,真的是一個巨坑隱患!
就算早早立了皇太子,但隨著其他皇子成長,兄弟間爭奪皇位,不光單單為了‘皇位’,還為了其身后的母妃和外家,不得不奪嫡、
說到底,但凡權貴間,有錢有權了,還樂意被人罵一聲庶出,卑出子?
何況身為皇子,他們從出生起就得到世間最高等的尊榮,如何能受得了兄弟登上皇座后,轉頭就讓有權有勢的諸皇子避其風頭,甚至要被新帝打發到旮旯邊地去就藩……
然、世間富貴,誰不知道就在皇城中!
“……只要萬歲爺待妾身情好如初,皇后不皇后的,妾身都不在乎,妾身在乎的,只有萬歲爺一人,只求您一人!”
傅令曦婉笑彎了彎秀眉,搖了搖頭傾訴,又朝泰雍帝薄唇上烙下甜膩膩一吻,眼見皇帝反攻為上弄得倆人氣息漸漸急促起來,她忙推了推皇帝胸膛,拒絕的嗔道:
“別嘛,萬歲爺就憐惜憐惜曦兒體弱了”
她心動了。
但帝、妃身份就擺在這里,這里是古代!她不能強求一個皇帝太多。
所以,只要泰雍帝還是她一人的男人,她自然全心全意視他為至愛至性的夫婿,他愛愉不移,她傾情不負。
若是他守不住自己的身,那泰雍帝也不過是她孩兒的生父罷了。
做為孤兒種出身,傅令曦很多時候,只能越發冷情地以旁觀者身份,清晰擺正自己身份,因為她害怕受傷,亦難以與人產生共情、
只能在對方先寬待自己時,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觸角,以同等的寬待回報對方……只要發現一絲不妥,她就會本能龜縮在自己殼里,不再探頭,借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小頑皮。”
謝夙秉大掌強勢地扣著愛妃后頸肉,有些不情不愿地松開小女人軟唇肉,須得讓她平復一下紊亂的氣息,他不甚安分地挺腰控訴,“愛妃撩起火,還不負責滅?”
“哼哼,不鬧了,妾身有正事要與萬歲爺說呢”
傅令曦撒嬌般蹭蹭皇帝胸膛,伸手在自己軟枕下摸出芥子錦囊,移出老國公爺給她的紫檀匣子,語氣一轉正容道:
“萬歲爺,昨日妾身回靖威國公府,老國公爺硬塞給了妾身一物,希望妾身替父族說情、
然,國家大事,豈容妾身一個后妃置喙!
妾身看在老國公爺年老病殘,且中了噬靈蠱毒還硬撐著喘氣的份上,答應給他延壽一年,只圖他不會妨礙萬歲爺御駕親征。
至于萬歲爺要如何處置靖威國公府,妾身是什么都沒有應承老國公爺吶
只妾身私心里,還望萬歲爺能饒妾身胞弟生母一命……
說來可笑,妾身從未享受過國公府貴女的待遇,老國公爺竟還有顏面,讓妾身出面保住國公府?若非妾身生母和胞弟還在國公府生存,妾身是恨不得國公府消失!”
聞言,謝夙秉詫異地挑了挑劍眉,沒想到小女人倒是誠實得緊,居然一字不差地將老國公爺的話轉述,也不額外添油加醋,甚至明確表面自己的立場,果然是他家愛妃,所言所思都甚得他心。
“愛妃寬心,朕眼下不會動傅府,且看靖威國公爺的實戰能力如何,能否‘將功贖罪’罷。”
“啊,您要征用靖威國公爺立功?!”
臥槽,渣父哪有能力得萬歲爺重用啊??莫不是讓他去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