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萱沉默了許久,回憶再次地涌上心頭,對于她來說,父親深愛母親,母親去世的那一年,父親頹廢不已,更是日日飲酒,失魂落魄的,可為何就續弦了呢?
馮氏后來生了一兒一女,可不曾想到,葉梓莬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葉梓萱這下子,突然覺得奇怪了。
“可我怎么不知道,老太太提起過此事兒呢?”葉梓萱問道。
“這個……”葉梓窈湊近道,“那個時候,大姐姐正與大伯父鬧脾氣呢,因續弦之事。”
“我說呢。”葉梓萱盯著她,“四妹妹知道的比我還多。”
“不是我知道的多,是我有一個整日得了什么消息便在我跟前念叨的母親。”葉梓窈扶額。
葉梓萱輕笑道,“果然不一樣。”
“嗯?”葉梓窈一臉不解地看向葉梓萱。
“四妹妹的性子啊。”葉梓萱說道,“越發地活潑了。”
“那也是在大姐姐這。”葉梓窈沖著葉梓萱調皮地眨了眨眼。
“看來后頭便沒有下文了。”葉梓萱低聲道。
怪不得,她會被算計嫁去啟府呢,看來,十年之前,凌國公也發生了大事兒。
這樣的突變,怕是這背后所隱藏的……
葉梓萱越想越覺得凌墨燃特意來見她,另有深意。
可,到底是什么呢?
葉梓琴聽的一頭霧水,她如今只想盡快地找到歡兒,不然,這事兒便沒完沒了了。
葉梓萱瞧著葉梓琴那眉頭皺得厲害。
“三妹妹,莫要擔心。”葉梓萱低聲道,“你二人既然能被送入密道,想來是有人要將你二人從那條密道送出去。”
“難道是馮家表少爺?”葉梓窈低聲道。
“看他能夠在葉府這般來去自如,絕對不是單純地是為了與五妹妹私會。”葉梓萱直言道。
“這便怪了。”葉梓琴冷聲道,“倘若真的是他所為,難道歡兒也與他……”
“只有找到了才知道。”葉梓萱說道。
“哎。”葉梓琴重重地嘆氣,“這好端端的,怎么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先是這條密道,又是廚房灶臺下的密道,這也便罷了,玄武門的人也摻和進來,現在小公爺也來了。”
葉梓萱也沒有想到,會如此。
看來,前世她還在啟府替那位啟大爺守孝的時候,葉府正處在波云詭譎中。
可,前世,她卻是一無所知的。
葉梓萱心情復雜,抬眸看向葉梓琴道,“三妹妹,放心吧,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嗯。”葉梓琴又說道,“此事兒可要告訴老太太?”
“咱們這位老太太,什么事兒不知道?”葉梓萱嘴角一撇,“如今這是在裝糊涂呢。”
葉梓窈笑道,“怕是也只有大姐姐敢這樣編排老太太。”
“哼。”葉梓萱得意地挑眉。
葉梓琴暗自嘆氣,“我怎么覺得,只有我最傻呢?”
葉梓窈與葉梓萱相視而笑。
葉梓琴趴在幾案上,極為郁悶。
一個時辰之后,歡兒被找到了。
不過已然是一句冰冷的尸體。
瞧著她的死狀,又是被勒死的。
葉梓窈重重地嘆氣,“葉府如今怕是風光了呢。”
“誰家的府上不死人的?”葉梓琴連忙道。
葉梓窈看向她道,“可也沒有這樣邪乎的。”
“哪里邪乎了?”葉梓琴冷哼道,“不過是有心人為之,制造恐慌。”
“這話說的不錯。”葉梓萱看向葉梓琴道。
“三姐姐開竅了。”葉梓窈附和道。
葉梓琴勾唇一樂,便又愁容滿面。
“話是這么說,可……”葉梓琴盯著那歡兒的尸體,“這該怎么辦?”
“報官。”葉梓萱直言道。
“啊?”葉梓琴與葉梓窈面面相覷。
“既然有人將那枯骨之事捅了出去,緊接著你二人又被點了穴道,差點被送走,這丫頭也被殺,即便咱們不報官,小公爺怕是也會主動上門。”
葉梓萱知曉,如今凌墨燃怕是盯上了葉府。
只是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葉梓萱便直接讓春花前去尋凌墨燃了。
這廂。
凌墨燃剛剛回了府。
他前些年都在外頭,極少回京城。
“小公爺,太太一直在等著您呢。”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嬤嬤上前道。
凌墨燃難得有了一絲的笑顏,“我剛從府衙回來。”
“小公爺去了葉府?”老嬤嬤問道。
“看來什么事兒都瞞不住嬤嬤。”凌墨燃的語氣便又低沉了。
嬤嬤回道,“適才有人過來了。”
“誰?”凌墨燃一面往前走,一面問道。
“這葉府的大姑娘,如今在京城內可出名了,不過大多也都是不好的。”嬤嬤看向他道,“是曾大太太過來了。”
“哦。”凌墨燃慢悠悠道。
“太太不中意葉大姑娘。”嬤嬤提醒道。
“我前去葉府,乃是為了一樁案子。”凌墨燃直言道。
“可外頭反倒傳的沸沸揚揚,小公爺剛回京,便去了葉府。”嬤嬤好心道。
凌墨燃那薄唇微微抿著,“我先去見母親。”
“是。”嬤嬤知曉,小公爺有了判斷。
凌墨燃入了屋內,便見國公夫人正在等他。
“母親。”凌墨燃恭敬地行禮。
“舍得回來了?”國公夫人冷冷道。
“母親,餓了。”凌墨燃突然露出明朗的笑容,語氣中也帶著幾分地委屈。
國公夫人已經多年不見他,如今見他這般,忍不住地嘆氣,“已經備下了。”
“是。”凌墨燃連忙應道,便扶著國公夫人起身,去了花廳。
母子二人用過飯,凌墨燃便扶著國公夫人去花園散步。
“你去葉府了?”國公夫人看向他。
“是。”凌墨燃道,“乃是為了一樁案子。”
“這葉大姑娘呢,外頭對她的流言蜚語太多,她小的時候我也見過,是個可人的小丫頭,可就是命不好。”國公夫人道,“如今的國公府的重擔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我只想給你娶一位福氣深厚的女子。”
“母親,兒子如今并無此意。”凌墨燃直言道。
“我前幾日入宮去了,皇后也提起了你的婚事。”國公夫人看向他道。
“是。”凌墨燃垂眸,“那再等等,父親的事情有眉目了。”
“好。”國公夫人一聽此事兒,倒也不再替這些。
母子二人難得在一處,國公夫人也不想因這些掃興,只說一些家常。
晚些的時候,凌墨燃剛回了屋子,沐浴更衣之后,正要去書房。
外頭,便有侍衛入內。
“小公爺,葉府的人去了大理寺,說是府上的丫頭歡兒死了。”侍衛看向他道。
“死了個丫頭,來報官?”凌墨燃眉宇間透著幾分地冷然。
“是。”侍衛連忙便將一封書信遞給他。
凌墨燃展開,瞧著那娟秀的字,卻又帶著幾分地瀟灑,他嘴角明顯上揚了一些。
待看過之后,便起身,“去葉府。”
“這……”侍衛瞧了一眼天色。
“走吧。”凌墨燃換了一身靛青色的錦袍,玉帶發冠,比起穿著官袍,更顯的清雋。
他直接出了國公府,策馬離去。
隨后,國公夫人便知曉了他出了府,而且直奔的乃是葉府。
國公夫人臉色一沉,“葉府?”
“太太,如今已經天黑了,小公爺這樣去葉府,會不會……”嬤嬤看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反倒氣定神閑起來,“既然是為了他父親的事兒,我反倒不擔心了。”
“是。”嬤嬤低聲應道。
待凌墨燃入了葉府,便被引著去了后花園。
葉梓萱并未動歡兒的尸體,直等到凌墨燃趕到,她一直都在那等著。
一陣風吹來,尸體已然開始散發出不一樣的氣味,混合著花園中的花香,月色如水,反倒顯現出了幾分地詭異。
葉梓琴忍不住地瑟縮在一旁。
葉梓窈倒是膽子大一些。
凌墨燃上前,瞧著那地上的尸體,待檢查之后,“這勒痕有兩指寬。”
“我瞧著像是腰帶。”葉梓萱看向他道。
“葉大姑娘可否帶我去那密道一看?”凌墨燃看向她道。
“好。”葉梓萱應道。
凌墨燃并未多問,為何她會將這樣重要的密道告訴她,畢竟,這也算是葉府最的要害,難道不擔心他會借用這密道做一些事情?
凌墨燃暗自思忖,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葉梓萱帶著他到了假山處,距離歡兒死的地方,只隔著面前的池塘,而歡兒的尸體是在池塘越過垂花門后面的花叢里頭的。
“請。”葉梓萱看向他。
凌墨燃不知為何,愣了一下。
這密道,用“請”字,怎么都覺得像是要大牢。
葉梓萱不以為然,見他倒也沒有猶豫,率先進去了。
她也跟著入內,因凌墨燃身形頎長,像一堵墻,將她徹底地擋住了,葉梓萱只能瞧見他的后背,就連后腦勺都看不見。
密道內有些幽暗,可是通風卻很好。
凌墨燃抬眸看去,突然駐足。
葉梓萱來不及停下,便這樣直愣愣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額……”后頭的葉梓琴與葉梓窈都愣住了。
就連凌墨燃也明顯身體一僵,側著身,看了她一眼。
便見葉梓萱捂著額頭,嘟囔了一句,“怎么跟石頭似的,疼死了。”
凌墨燃一手提著燈籠,那燈光籠罩在他的臉龐上,將側臉勾勒出了剛毅的弧度,因他身形的關系,所以不方便側身,只是這樣看她。
只因他聽力極好,故而,聽見了葉梓萱那小聲的嘟囔。
葉梓萱揉了揉額頭,抬眸正好對上他看來的余光。
她輕咳了幾聲,“怎么停下了?”
“前頭有古怪。”他說道。
“哦。”葉梓萱便說道,“我看不見。”
“等等。”凌墨燃走上前去,觀察了一番,隨即便將掌心直接按在了左邊的墻壁上。
他用內力一推,面前的石壁便裂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便打開了一扇門。
“這密道……”葉梓琴驚訝地看向那打開的石門。
“看來是特意設計的。”葉梓萱的臉色一沉。
畢竟,她就算有些身手,可是這內力也比不了凌墨燃。
哎……
看來她要回爐重造了。
葉梓萱挑眉,前世,怎么就沒發現呢?
葉梓萱盯著他,見他神色嚴肅,眉宇間都透著認真,他直接入了石門內,便看見里頭是個密室。
而且這密室內當真是應有盡有,吃食,還有床鋪,更重要的是……
葉梓萱打量了一番,而后道,“瞧著倒像是一個私會的好地方。”
“咳咳……”凌墨燃忍不住地咳嗽了一聲。
葉梓萱淡淡道,“我及笄了。”
凌墨燃不置可否的紅了臉。
葉梓琴與葉梓窈見狀,不知為何,反倒躲在一旁樂了。
葉梓萱走上前去,這有什么可害羞的。
一個大男人……
葉梓萱走上前去,仔細地看著,“不過,這里并沒有五妹妹的東西,而且,看著,也不像是他來過的。”
“他?”凌墨燃看向她。
葉梓萱挑眉,負手而立。
凌墨燃便靜默不語。
葉梓琴將一旁的柜子格子打開,“這是什么?”
“我看看。”葉梓萱上前,便將里頭的瓷瓶拿了過來。
只是,她還未看仔細,一只手從她的頭頂越過,直接搶了過來。
“這都是線索。”凌墨燃說罷,便直接順走了。
“這是我家。”葉梓萱沒好氣道。
“葉大姑娘即便及笄了,便知曉,有些東西并非是女兒家能看的。”凌墨燃說罷,轉身往前走。
葉梓萱一怔,沖著他那背影眨了眨眼。
葉梓琴湊近道,“這小公爺怎么回事?”
“呵呵。”葉梓窈嘴角一撇,“刻板。”
葉梓萱也不知曉該如何回答。
而她就算去搶,估計也沒那個能耐啊。
誰讓這身高的差距太大呢?
葉梓萱暗自嘆氣,隨即與葉梓琴便又開始將這柜子的小格子都打開。
這不打開不知道,里頭竟然放著許多驚人的東西。
凌墨燃見狀,直接擋在了她們的跟前,“難道葉大姑娘想拿走?”
“什么?”葉梓萱不解地看向他。
凌墨燃眼神不自覺地往一旁瞟了瞟。
葉梓萱這才發現自個的手中還握著一個瓷瓶,上頭貼著一個小貼紙,當瞧見寫的字,葉梓萱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葉梓琴湊近,從葉梓萱手中拿過,她并未看那字,直接打開了。
“啊!”葉梓窈連忙將瓷瓶奪過,用帕子蓋住了。
“什么啊。”葉梓琴一臉不解。
葉梓萱嘴角抽搐了幾下,而后便見凌墨燃往一旁走了。
葉梓萱不知為何,反倒覺得好笑。
她挑眉,而后又看向面前的葉梓琴道,“三妹妹,你過來……”
“啊?”葉梓琴一臉茫然。
葉梓萱附耳與她說了。
葉梓琴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啥?這也太……”
葉梓萱連忙捂著了她的嘴,頓時覺得丟人。
葉梓琴只睜著眼睛,滴溜溜地轉。
凌墨燃行至面前掛著一幅畫像的跟前。
不過,他的神色不似適才那般帶著幾分地窘迫,反倒是凌厲。
葉梓萱上前,行至他的身旁,也瞧見了那畫像。
這畫像上畫著一位女子,身形纖弱,眉宇間帶著幾分地病弱,正靠在一旁的桃花樹下,手執書卷,一旁還有一首詩。
葉梓萱便見凌墨燃盯著那首詩看。
她并未開口,只是等他回神。
他并未動那畫像,反倒往左邊走了三步,又后退了兩步,緊接著上前兩步。
葉梓萱便瞧見他站定之后,面前的墻壁緩緩地移動。
“機關。”葉梓萱驚訝不已。
“大姐姐,咱們府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密道。”葉梓琴連忙上前驚訝不已。
不過入了這密室,竟然是個冰室,而里頭放著一個棺材。
“啊!”葉梓琴見狀,驚叫連連。
葉梓窈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葉梓琴才靜止。
葉梓萱雙眸閃過一抹驚訝,待入內之后,行至那面前的棺材處,才發現是一個空棺。
抬眸看去,卻立了牌位。
“老太太的。”葉梓窈一怔,想著為何老太太會給將自個百年之后的棺材放在冰室呢?
葉梓萱也是滿腹疑惑。
凌墨燃低聲道,“走吧。”
葉梓萱倒也沒有想到,凌墨燃竟然說這些。
不過,外頭是香艷的密室,里頭卻是冰室,這又是為何呢?
是為了掩蓋這冰室嗎?
凌墨燃從面前的密室出來,便直接到了府外的那個出口。
他身手極好,輕輕一躍,便出去了。
葉梓萱也趕忙出去。
葉梓琴與葉梓窈只能無奈地待在里頭。
凌墨燃站在原地,環顧四周,而后又看向葉梓萱道,“這條通道,是新修的,里面的那個,已經修了二十年了。”
葉梓萱低聲道,“也許,我不過是個擺設。”
凌墨燃扭頭看她,“葉大姑娘何出此言?”
“府上有這樣的密道,我竟然一無所知。”葉梓萱自嘲道。
也不知為何,她竟然與凌墨燃說這些。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還因他行為太囂張而看他不順眼,可此時此刻,二人竟然站在一起,這樣說著話。
凌墨燃斂眸,過了許久之后,才轉身回去。
葉梓萱突然覺得自個很可笑了。
二人再次地陷入了沉默。
等出了密道,凌墨燃便說道,“沒有什么線索,那尸體我命人帶回去。”
“好。”葉梓萱點頭應道。
凌墨燃又說道,“玄武門的人還未出現?”
“沒有。”葉梓萱搖頭道。
“告辭。”凌墨燃拱手,而后便走了。
葉梓萱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那身影在夜色中反倒像是一道光……
她眨了眨眼,只覺得這個小公爺還是有些本事的。
“大姐姐,這小公爺竟然能找到密室的機關。”葉梓琴忍不住地贊嘆道。
“嗯。”葉梓萱淺笑道,“是不是很厲害?”
“的確厲害。”葉梓琴忍不住地點頭。
只是不遠處,反倒瞧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葉梓琴與葉梓窈也發現了,二人便躡手躡腳地過去。
“誰?”葉梓琴叉腰,直接攔在了面前。
“是我。”葉梓媚從一旁的墻角處出來。
葉梓琴連忙道,“二姐姐,你藏在這干嘛?”
“我不過是睡不著出來走走。”葉梓媚冷哼一聲,“現在困了,我回去睡了。”
她說罷,倉皇跑了。
葉梓琴嘴角一撇,而后便見葉梓萱過來。
葉梓窈湊近道,“二姐姐可是看上小公爺了。”
“看上又能如何?”葉梓琴故意揚聲道,“她可是要嫁去啟府的,可莫要癡心妄想了。”
葉梓媚的腳步越發地急切,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氣的直接將放在幾案上的杯子給摔碎了。
“哼。”葉梓媚大叫道,“憑什么是我?”
她捏著手帕,“他是我的。”
茉香連忙收拾了摔碎的杯子,上前道,“奴婢聽說,過兩日,凌國公要辦宴會,二姑娘可要好好打扮才是。”
“嗯。”葉梓媚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
葉梓萱回了院子,反倒因為那冰室輾轉反側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呢?
直等到三更的時候,葉梓萱也只是小憩了一會,便收拾妥當去了耦園。
葉梓琴與葉梓窈打著哈欠,神情懨懨的。
“大姐姐,今兒個沒事兒吧?”葉梓琴說罷,便靠在一旁要睡。
葉梓萱低聲道,“你二人的賬本可沒有看完。”
“啊。”葉梓琴仰頭叫喚道,“對我來說,這便是折磨。”
“我也是。”葉梓窈與葉梓琴抱頭痛哭。
葉梓萱連忙擺手,“這各處的管事陸續過來。”
“哎。”二人便規矩地坐在了一旁。
巷媽媽率先將清單給了她。
“大姑娘,中公的東西都已經清點核對完了,各院子內在中公的也都核對清楚了。”巷媽媽回道。
“嗯。”葉梓萱打開,粗略地掃了一眼,又合起,“這珍珠粉怎么少了?”
“昨夜,五姑娘派人過來了一趟,說是要補身子,舀了一瓶。”巷媽媽回道。
葉梓萱低聲道,“好。”
待各處的管事離開,葉梓萱看向葉梓琴,“有沒有發現什么?”
“什么?”葉梓琴一怔。
“這珍珠粉。”葉梓萱說道。
“珍珠粉怎么了?”葉梓琴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
“五妹妹一聞珍珠粉便打噴嚏。”葉梓萱直言道,“而且,她有一回吃了珍珠粉,臉上起了紅疹子,差點因此而喪命。”
“大姐姐怎么知道這個?”葉梓窈看向她道。
“因為,那次是我與她一同吃的。”葉梓萱說道,“所以才記憶深刻。”
“原來如此。”葉梓窈低聲道,“既然如此,她要珍珠粉做什么?”
“所以才覺得奇怪。”葉梓萱淡淡道。
“這世上竟然還有用珍珠粉致命的。”葉梓琴覺得不可思議。
葉梓萱反倒覺得,葉梓莬怕是另有用處。
至于是什么,如今怕是不知。
葉梓萱便讓春花暗中盯著了。
葉梓琴嘆口氣,“大姐姐,五妹妹的事兒,難道便這樣了?”
“不然呢?”葉梓萱問道。
“馮家的人也欺人太甚了。”葉梓琴忍不住道。
“如今還不清楚他們要做什么。”葉梓萱淡淡道,“所以,只能等等。”
“歡兒到底是誰殺死的?”葉梓琴皺眉道,“那密道,是不是該封了?”
“我們不知道里頭到底還有幾個密室。”葉梓萱又說道,“那個從假山通往外頭的,乃是后來新修的,可也是清楚原先密道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完美地避開冰室呢?”
“大姐姐的對。”葉梓琴覺得也是。
葉梓萱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不能封。”
“不如去問老太太要密室的建圖?”葉梓琴說道。
“我看不容易。”葉梓窈說道,“老太太怕是想讓咱們自個去找。”
“哎。”葉梓琴忍不住地嘆氣。
葉梓萱輕笑道,“先解決眼前的事兒。”
“難道還要等小公爺那處?”葉梓琴突然有些煩躁了。
畢竟,葉府內最近也是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