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最終還是沒有吃我的糖葫蘆,大概是他不怎么喜歡吃甜食的緣故吧!
上次綠茶妹妹給的糕點,被我塞了一塊到嘴里,他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
老板抱著小蘿卜頭,我抱著冰糖葫蘆,順著人流往外走。
扒皮老板開口問道:“你缺錢?”
面試的時候,常常會被面試官問到這樣一個問題,你對薪資待遇有什么想法?
這個時候,往往所有求職者的想法都是...
能有什么想法,當然是越多越好啦!
但是你能這么說嘛?
肯定不行啊!
這樣會給面試官留下一個愛錢勝過愛工作的壞印象。
同理,當老板提出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缺!
得迂回,打太極。
最好是說出一個能表達出自己的忠心,不那么市儈,卻又能實現自己目的的回答。
“老爺,錢不錢的,對于我來說真的不重要,您和小少爺能吃好喝好,才是我的奮斗目標,其實我...我對錢沒有興趣!”
這話假的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扒皮老板嘴角抽了抽。
“說人話!”
好吧,表忠心失敗,老板好像更生氣了!
我縮了縮脖子:“我想買件衣服!”
“就為了這?”
我老實地點了點頭。
扒皮老板上下掃了我一眼,突然皺了皺眉,也不知是不是聞到我身上的那股汗臭味,他略微尷尬地別開了眼。
“我現在帶你去布莊!”
半個小時后,我拎著大包小包從布莊中走了出來。
我決定了,再也不叫他扒皮老板了。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要是在現代,我能立馬跳到他身上,給他來個愛的抱抱!
愿意給員工花錢的老板,簡直帥炸了!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衣服,整個人神清氣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小寶貝,你聞聞我香不香?”
我抱著小蘿卜頭,蹭了蹭他的腦袋,逗他咯咯直笑。
坐在書房的老板輕哼了一聲:“不害臊!”
哎...你不愿意看,可以把窗戶關上呀!
誰樂意讓你看似的!
算了算了,看在給我賣了好幾套衣服的份上,我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我將身后的長發捋到胸前,分散開來抖了抖,將多余的水珠抖落。
古人的頭發真的好長啊!洗一次頭也太費勁了,真想一剪刀給全剪了!
咦...有殺氣!
我抬頭環顧四周,總感覺有人在偷瞄我!
然而院子里空蕩蕩的,我的視線又回到了窗戶大開的書房里,老板正在低頭寫字。
難道是感應錯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擺弄自己的頭發。
有了新衣服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了,沒想到第二天,一件更加令人振奮的消息傳到了我耳里。
“一個月給三兩銀子?”
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是...”老板的眼中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里的書,示意我退下。
我手里抓著這三兩銀子,感覺還是有些恍惚。
在這消費極低的農村,別說三兩銀子,就是一兩也足夠生活上一個多月。
老板這是在鼓勵我犯罪嘛?
這中間的油水太大了,我這么全部昧下了,是不是不太好?
會坐牢嗎?
不過老板只說給我,沒要求我咋用,要是我能以同樣的價格買到更多的食物。
這多出來的部分是不是就可以算我的小金庫?
合理合法吧!
看來得去菜市場找找感覺了!
我這討價還價的本事,得溫習溫習才是!
懷揣著三兩銀子的巨款,我昂首闊步的走在早集的街道上。
什么肉和菜的先跳過,我先給自己買了一串糖葫蘆。
就在上回那個大叔的攤位上買的。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遞過去的一兩銀子。
手抖了抖,“您...稍后,我,我給您找...找零錢。”
稱呼已經從小丫頭變成了‘您’。
你說,有錢多好!
我舔著糖葫蘆,開始正式的采購工作。
什么豬肉,雞蛋的先來一堆,蔬菜家里有,香料倒是少見,可以來點。
漸漸的籃子里的東西越來越多,我都有些拎不動了。
女人購物,都有個通病,看到什么都想買。
特別是遇到那種買一送一,新店優惠大酬賓,關門倒閉大清倉的,就跟著了魔似的。
滿腦子就知道買買買。
此刻的我,停在一處賣頭繩的小攤位上。
“姑娘這個只要一文錢,你看這頭花多好看啊!”
攤主是個中年婦人,皮膚又黑又糙,偏偏腦袋上別了一朵大紅花。
大概就是周星馳電影里的如花形象。
真夠辣眼睛的!
吸引我的,自然不是她手里的紅花,而是一條淡綠色的絲帶。
很簡單沒有繁瑣的樣式,但是對于現階段的我,還是非常有吸引里的。
“這兩根,一文錢買不買?”
“姑娘哪有你這么還價的,直接對半砍了,我這進價就要一文錢!”
進價一文錢,你賣一文錢?
這是學**做好事?
信你就有鬼了!
“大娘,我就這價,您賣不賣?不賣我可走了!”
我作勢要走,剛做出幾步,就被大娘喊了回來。
“姑娘,你這張嘴可真是厲害,縣城來的采買丫頭,都沒你能砍價!”
大娘邊從架子上抽出兩根綠色帶子,邊開口說道。
眼里還是笑嘻嘻的,看來,一文錢買兩根,她還是賺了不少!
這次沒發揮好,應該一文錢要4根的!
我接過發帶,正要往外走,身邊突然站了個青年。
“聘聘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姑娘看見你,我方知,書中的話,不曾騙人!”
什么跟什么呀?
別以為你一副書生打扮,就能擱我這賣弄學識!
欺負我讀書少?
我瞪了他一眼,繞過他,準備往外走。
哪想,他竟也跟了上來。
“姑娘...姑娘等等!”
女人的腳程是真的趕不上男人的,哪怕是個文弱書生,想要追上來也是分分鐘的事。
“公子,有什么事嗎?”
大庭廣眾之下,我還是挺害怕對方上來糾纏拉扯的。
于是我主動停了下來,穩定一下局面。
“在下許漢忠,家住板橋鎮,目前正在德馨書院讀書,前些年已經考上童生,今年準備考取秀才。”
所以嘞?
關我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