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簾子,抬頭往里看,一個黑影一晃而過,還沒看清什么東西,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命途多舛,再次醒來時,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黑屋,陰冷又潮濕,還有一種腐朽的惡臭。
感覺這間屋子就在一條臭水溝的下方。
沒有窗戶,屋內的能見度低到離譜。
我摸了摸有些腫脹的腦袋,坐在地上緩了好久。
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這種事情了,這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我是厄難體質對吧,我但凡安生地生活一段時間,這個世界就看我不順眼。
不給我來點驚心動魄,追魂奪命的事,就手癢?
所以這一次又是誰?
那個小甜妹其實是小毒妹,故意給我下套?
看著不像呀,如果真是故意設局,這城府和演技也太厲害了吧!
會不會是那個文官之女?甲班的這些女孩走的都很近,那個文官之女又是個左右逢源的主,想要搞我,確實是張嘴就行。
這家伙非常可疑,不過抓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最恨的人不應該是周許晴嘛!
抓錯人了?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可能是腦袋上的那個包太痛了,阻礙了我聰敏的思維能力。
一時半會是沒想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對方沒直接殺我,證明還是想要和我溝通的,那我著啥急呢。
心態擺正,我就開始坐在小黑屋里哼歌了。
沒辦法,這里太黑太靜,我不找點事做,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
正唱到“路見不平一聲吼啊…”,小黑屋的門就打開了,一群人走了進來,打頭的那個提著個燈籠。
我也第一次看清小黑屋的全貌。
還真是個牢房啊,我的前方是個大鐵門,后面全是墻,地上鋪了些烏漆麻黑腐爛到一半的草。
最惡心的事我的腳底下,正踩著一只死又有一段時間的大老鼠。
真是見鬼!
我激動到差點將腳下的老鼠踢出去,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白芊芊,我們好久不見!”
假設我得了老年癡呆,漸漸地將身邊的人淡忘,但是有一個人,我肯定是不會忘的。
這個人不是背信棄義的關長星。
也不會是喜新厭舊的胡爾扎。
更不可能是禍害遺千年的方清遠。
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那都是甜的,美好的。
而難忘的東西往往是苦的,邪惡的。
某位記不起名字的科學家曾經說過,在人們經歷重大心理創傷時,人體會釋放兩種主要的應激激素:去甲腎上腺素和皮質醇。
這玩意據說對記憶有著深遠的影響。
“孟芳苓,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說起來也有個一兩個年頭,沒有見過面了,但神奇的是,就憑著個小燈籠,連鬼影都照不清楚的那點光線。
我竟然能一眼就認出她!
“都成了階下囚,你還敢嘴硬?”
孟芳苓挽著發,看上去端莊又貴氣,氣質和之前是大不相同,眉宇中少了幾分靈動,多了些愁緒,有幾分易碎感。
只是看我之時,這份易碎感變得猙獰,我知道那是一種叫嫉妒的情緒。
我心中暗爽,瞥見腳底下的那只死老鼠,揚起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