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誰有本事,損害帝君的仙魄。”白酉不敢相信。
“自然有啊!”鬼君撲哧一笑。
“你是說玄天上神?不對!絕對不會是他。”白酉慌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是玄天,當然是他自己啊!哎,你們這些對他誓死效忠的戰將啊,真是可憐。居然不知道,他為救東海公主,舍了半壁仙元和修為。”
“不可能!公主中五毒蟲劇毒,是西海大太子舍了半身龍血救她,不是我們帝君。”
“是啊!你這么聰明,為什么不想想,為何白帝愛東海公主到心坎上?卻不自己換血救她?而讓藍敖去救啊!所以說啊,紅顏禍水,每個喜歡她的男人,非死即殘。”
白酉信了,頭一陣眩暈,人都有些站不穩。
這下,很多問題都解釋得通了:為何帝君近日老是閉門運功?為何小公主會一次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出意外?為何他有心迎娶公主,卻還要執意前往北荒......
“白酉戰將,對不起,”小石頭跪了下來,向他磕頭,哭著說,“對不起,是我無意間聽到帝君和師父說話,把這件事告訴鬼君的,和師父無關。”
“阿彌陀佛,這孩子是為了保護老衲。”緣機道。
白酉呆滯無言。
對于十二戰將而言,白帝就是天;對于南疆子民來說,白帝就是地。
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居然會仙魄有損。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向白酉襲來,如今他能怎么辦呢?十二戰將要怎么辦呢?
他咬了咬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于是,他先對小和尚說:“小石頭,你且起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等帝君歸來,你再向他老人家請罪。”
“是。”小石頭抹了抹眼淚。
“鬼君,我確不知玄機錦囊之事......”白酉轉向鬼君。
“哦?”
“不過,鬼君既要我們幫忙,說明我等還有價值。要是鬼君除了捆仙索,我們自會心甘情愿,留在有座廟安心做客。”
“白酉,居然猜出這間是有座廟。不過,你覺得有資格和本君談條件嗎?”
“眼下,自是沒有資格,但我們畢竟是白帝欽點的十二戰將。他有錦囊,我們也有妙計,捆仙索能捆一時,卻不能捆一世。”
“呵呵呵,那本君憑什么相信你呢?”
“為什么不呢?能捆住我們一世的,唯有帝君。如今他仙魄有損,下落不明,我們還能去哪呢?還指望著鬼君,給指條明路。”
“言之有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輕松。”
“行吧,”鬼君捏了個咒。不多會,白酉身上的捆仙索,便松開了,收到了鬼君手中。“回去和其他三位戰將,好生說說。”
“還有一個問題,望鬼君能夠相告。”
“說。”
“白卯去哪了?”
“她啊!自然是你們帝君在哪,她就在哪了。癡情的帝君,癡情的戰將,真是羨煞旁人。”鬼君怪腔怪調。
“果然,”白酉冷笑道,“多謝鬼君告知。”
白帝城。
白子一眾戰將,還沒來得及仔細搜尋失蹤戰將的下落。
“報!白子戰將,”又有守城侍衛匆匆來報。
白子無奈道:“說吧,還有什么壞消息,一并說了。”
守城侍衛此時卻是喜上眉梢,“不不不,這回是好消息,東海龍王和九位太子帶著親兵,已抵達我白帝城。”
“這,”白子如喪考妣,“能叫好消息?你可知,東海那十條龍是四界出了名的寵女、寵妹狂魔。人家這是追上門,討人來了。”
白帝失蹤一事,除了直屬十二戰將,下邊的侍衛全不知情。
他對外宣稱,白帝再次閉關修煉,畢竟帝君閉關是常事,也沒人會懷疑。
故而他們只知,東海小公主和西海大太子在城中做客,失蹤了。
之后,城中不明黑氣來襲,將十二擎天燈柱折損了六根。白子道,是帝君神識出竅,用泣血劍及時守護住了白帝城。
侍衛們覺得,自家帝君真是厲害到不要不要,從沒聽說哪位上神閉關,還可以神識出竅應敵。
還有五位戰將,因為守城不利,被白子戰將暫時關押起來。
“不管怎樣,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去迎一下吧。”白寅道。
于是,六位戰將一起來到城門處,迎接東海一眾。
“白子,見過龍王及諸位太子。”白子起手見禮,其他五位戰將也跟著見禮。
“諸位戰將不必多禮,本王憂心小女,還請先告知發生了何事。”敖廣面色不虞,九位太子的臉色也都陰沉得可怕。
“還請龍王、太子們先入城,我們坐下慢慢說。”白子反手相邀。
敖廣頷首,于是一眾人浩浩蕩蕩入城。
“龍王,此次帶了不少人來我白帝城。不知,jing衛上神可會來?”白子小心問道。
“不少人?本王帶了兩千親兵出來,如今已剩八百不到......”敖廣心痛道。
“為何?”白子驚訝問道。
“一會再詳談吧,”敖廣四下看了看,“還有,白子戰將何以問起jing衛上神?小女既在白帝城出事,自要由你們白帝上神出面找回。何以勞煩jing衛上神?”
“是,龍王言之有理,這邊請。”白子望向跟在九龍子身后的紅黛,果然她也望了過來,向他搖搖頭。
白子心下明了:紅黛未將白千里是白帝一事,告知東海龍王。那么,jing衛上神也不可能來了。
如今白帝城只剩下六位戰將,對手深不可測。若是jing衛上神能來,他們的把握還大些。不過,好在東海的實力倒也不容小覷。
很快,六位戰將迎龍王和九位太子進了議事廳,紅黛和藍寅隨行。幾百親兵直接留在外頭駐扎。
白子看見藍寅,又問敖廣:“不知,西海可否會派人過來?”
“本王已經去信。”敖廣將此事輕輕揭過。
白子想了片刻,聽懂了言外之意:西海大概是不會有人來了,藍敖只能自求多福。
一個嫡長龍子,一個不能修仙的龍女,沒想到,差別竟如此之大,不禁讓人玩味。
不過,眼下哪樁事都比這個重要。
“為何龍王親兵折損了六成之多?”白子問。
“本王還想問你,為何南疆之境,兇獸頻繁出沒傷人。難道十二戰將不巡城嗎?”
“啊!”白子又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