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
“是,那名送你的丫鬟,現在人在哪里?”
陳月目光緊緊的盯著海天,仿佛這個答案十分重要一樣。
海天有些不太確定,
“我海天自然不是那般收受賄賂的人,所以沒有收下顧大少爺送的丫鬟就走了。”
陳月憂愁的看了一眼這位一心想要破大案的海捕頭,
轉而又看向魏思遠真情實意的贊同道:
“我忽然也有些懷疑他的捕頭位置是怎么來的了。”
瞧著一旁一臉憋屈,但是又很想問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的海天,陳月解釋:
“如果我沒記錯,那日你上門的時辰,已經是午后了。”
海天回憶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是,我記得那天我休沐,在家中吃了午飯后才去的。”
“那位顧大少爺那日也休沐嗎?”
“這……我沒有注意,不過那日我看見他時,他身上的長衫穿戴整齊,腰間并未佩戴香囊,想來也是在休沐。”
陳月看向魏思遠。
魏思遠了然的點點頭。
“那顧家的嫡長子,自從那件事后,便修養在家,何談休沐,不過他雖不上進,但是也還算的上本分,除了偶爾去賭坊玩玩,平日里都老實的待在府內。”
海天瞪大了眼,
“說了這么多,和我沒什么關系吧?”
魏思遠看著他嘆了口氣,
“小月,你來說說看,知道這些消息后,你的猜測。”
陳月對于魏思遠點名自己這波操作有些費解,但還是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猜測。
“已知,顧家大少爺暫時修養在家,日常大概是家里公中撥錢使用,這樣的一個人,首先,他沒有這個權利送你一個丫鬟,那么,他提出送你丫鬟,要不就是聽說過你這個人的秉性,故意逼走你,
要不,他沒聽說過你,是真的想讓你帶走那個丫鬟,你開口要了,他才好給家中交代,所以,通過那個丫鬟可以辨別出,顧家大少爺是否知道北荒漠人的事情。”
海天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后悔,
但嘴里還在死撐著道:
“你們就是想得太多,他那樣子看上去哪里像是個有這樣城府的人。”
“你這樣的想法也是對的,不過,如果他沒有城府,你也不會無功而返了不是?”
陳月默默吐槽,
海天無力反駁,只得
“既然這個案子已經交給了大理寺,那就讓我瞧瞧大理寺的本事吧,說來,小姑娘你應該問他才對。”
陳月點點頭,
“我問了,所以我才站在這里啊。”
“嗯?”
海天聽了這話有些莫名,
“莫非這起案子和那位嬤嬤投毒案有關?這幾人認識那位嬤嬤?不,嬤嬤和這幾人是同一個組織的人?那殺了這幾人的人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
陳月驚呆了,
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猜的像模像樣,但是又完全顛倒的?
海天瞧見陳月眼神中的震驚,不由虎軀一震,
接連追問,
“我說對了?我說對了是不是?”
問完后,一副我就知道我是個天才的表情
“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門外傳來了姜西那冷冽的聲音,隨后,一身大理寺制服的姜西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海捕頭。”
姜西瞧見海天后,點頭致意,
“姜大人。”
海天矜持的點頭回道。
姜西的視線先在地上的五人尸體上轉了一圈,隨后又轉向站在一旁的陳月。
“他們怎么在這里。”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腦子,至少,不用回答自己怎么在這里的問題。
“他們來的那天就被人從大理寺給提走了,今日我去詢問此案進度,才發現此事,于是追查到這里,發現嫌疑人已經跑了,只剩下這五具身體在這里。”
姜西了然的點點頭。
“魏大人,嫌疑人與你有仇?”
魏思遠點了點頭,
“一些過節。”
海天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后,條件反射低頭去看向地上的尸體。
“哪里看的出來有過節?難道是尸體的嘴巴縫起來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海天的喃喃自語,并沒有人為他解答。
畢竟魏思遠還沒有到公開出柜的程度。
姜西一邊蹲在一旁仔細觀察一邊道。
“這伙人體型高大,皮膚干裂,應該是北邊的。”
“臉頰上的紅暈還有一些,到珵都應該沒有一年,身上的皮裘是前幾年時興的,生活不算寬裕,但是有固定的住所,鞋底磨損較少,且少有污泥,證明他們住的地方應該是外東城,或者是南城。
我會讓畫師將這幾人的畫像貼在這兩個地方。
不過,這伙人的目標似乎是陳月和紅姑娘,我建議將他們與之前白府投毒一案一起調查。”
陳月看著姜西來了后,只是簡單的看看,就分析出這么多信息,不由得感嘆,
難怪海天這家伙進不了大理寺了……
“阿嚏!”
海天揉了揉鼻子,狐疑的看向四周,
“誰在罵我?”
陳月緩緩將視線轉移到地上的尸體,
又等了一會兒,仵作終于來了。
將現場交給仵作后,魏思遠發話:
“走吧,咱們去那顧府走一趟。”
陳月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走人了,畢竟如今案發現場已經勘查完畢,尸體也準備運走了,就聽見魏思遠的話。
陳月不由得抬起頭來
現在去顧府?
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海天皺著眉頭,看向魏思遠反駁:
“現在去顧府做什么?若是這人真是他們殺的,現在去豈不是打草驚蛇?”
姜西也只不過她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
魏思遠看了一眼海天,
“你都已經打草驚蛇過一次了,還有什么好驚的?”
“有道理哎……”陳月不由得出聲附和。
姜西聽后也點點頭,
海天一臉郁悶,卻不得不承認道:
“那走吧。”
魏思遠帶著姜西,海天,陳月,
一起坐著馬車前往顧府,
車上,魏思遠閉目沉思,姜西背脊挺直坐在馬車上,海天一臉愁苦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月則是在想,魏思遠有什么法子能夠讓顧府的人將南倩給交出來,或者說,怎么判斷他們是否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