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父親傳來的消息,那個被掉包的倒霉蛋陳數,如今在襄省的偏僻的鄉下,他娶了一個媳婦,叫牛芳,呵呵,多么俗氣的名字,生了兩個孩子,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父親問我要不要干脆將他們殺了,以絕后患,我拒絕了,還有什么樂趣,是看著這個身份原本的人在地里討食來得更令人愉悅的嗎?”
看見這一頁,陳月甚至以為,以為自己偷來的日記本被掉包了,不然,不然里面怎么會出現牛芳和陳爹的名字?
“什么天子?天子,讓他去做個農民,不也一樣的吃不飽飯,哈哈哈哈”
陳月快速的向后翻看,
后面卻再也沒有提到過這件事,似乎,他也真的只是偶爾聽到消息,所以發出的感慨一般。
等等,
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對陳爹使用過查漏補缺。
原本就混沌的腦袋,此時被這個消息沖擊得更加混沌了。
這里面有這樣的消息,要是交給大侄女周錦畫,豈不是就等于把證據交給對方,然后告訴她,我爹才是當之無愧的周皇?
怎么看,都怎么覺得,這日記本有問題啊!
感覺就像是自己偽造的一樣。
“淦,幸虧我沒有把這東西直接交給她,否則,否則我成什么人了?處心積慮想位?”
想到這里,陳月郁悶了,
好不容易從皇宮內找到的證據,竟然因為這件事,導致這個鐵錘變得沒有那么可信了。
“小月?”
屋外,牛芳的聲音傳來。
“啊?娘?”
牛芳敲敲門。
陳月下意識直接將日記本給收進了背包之中。
下一秒,牛芳果然從外將門推開進門。
“你這是,醒得早?還是睡得晚?”
瞧見了坐在書桌后的陳月,牛芳視線在桌轉了一圈,
“昨兒白日里睡太多了,晚睡不著。”
陳月不慌不忙的從座椅起身,前去拉著牛芳的手撒嬌道:
“娘,要不您陪著我睡一會兒?好像在娘的旁邊,我就睡得特別踏實。”
一句話,讓牛芳緊繃著想要說兩句小月的臉色放緩了下來。
嘴里卻念叨著:
“多大的姑娘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行吧,娘陪你睡一會兒,現在再不睡啊,今晚你又得熬了。”
說完,手就拉著陳月朝著床走去,床后,一邊輕拍著陳月的后背,嘴里一邊哼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小曲兒,陳月本是為了打岔牛芳的探究,此時卻真的在小曲兒之中,緩緩閉了雙眼。
再次醒來,身旁的牛芳早已不見了蹤影,伸手摸了摸她睡的地方,涼呼呼的,估摸著走了許久了。
打了個哈欠,
外面傳來了熱鬧的聲響,似乎是從屋子北邊傳來的,這倒是有些稀奇了,要知道,自從過年以來,這北邊的街就冷清得可怕。
穿衣裳,將頭發簡單的扎了兩個發髻,陳月這才走出門去,朝著廚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看了看系統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過,家中大家估計已經吃完午飯了,一般而言,牛芳會將剩下的飯菜溫在鍋內,留給沒吃飯的人。
陳月剛剛摸到廚房,卻發現里面竟然還站著一人,正在端著飯碗吃著飯。
“海捕頭?”
你怎么在我家?
你怎么在我家廚房吃飯?
你怎么吃的我娘留給我的飯?
陳月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但是臉的表情已經將要說的話給表達了出來。
只可惜,她遇見的是海天。
一個一向都看不懂臉色的人。
“小月啊,你來廚房干啥來啊?”
陳月微微瞪大了眼睛,
“來廚房還能干啥,就是來。”
“啊,你是來熱菜的不?”
“嗯?”
“我就說牛嬸擱鍋里的菜有點少,她叫你來熱菜的是不?”
陳月深呼吸,吐氣。
“不是,海捕頭,您今兒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說完,陳月看向還端著飯碗沒撒手的海天。
海天先是抓緊將碗里剩下的飯給幾口拋干凈,吃下肚了,這才道:
“嗨,就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圣下令了,讓搜查的事兒轉到暗地里,不要打擾老百姓的生活,再就是為之后的會試做準備。”
狗皇帝,又在搞什么東西?
心里這樣想著,手卻已經熟練的開始給灶火加柴,沒法子,這人把牛芳留給自己的東西都給吃了,她只能將就蒸幾個包子吃吃了。
“海捕頭,您還有事兒?”
陳月瞧著端著碗沒走的海天,有些困惑問道。
海天也愣住了,
“不是,你這熱的包子……”
話還沒說完,牛芳從廚房外進來,一進來就瞧見了端著個吃完的碗的海捕頭,以及蹲在地正在添柴的小月。
“海捕頭?您怎么在這里?”
海天愣住了,
“牛嬸子,不是您說,給我留的飯……”
牛芳一聽這話,雙手一拍,
“嗨呀!您聽錯了,那留的飯菜在飯廳啊!這灶臺里是我給小月這孩子留的。”
說著話,牛芳前一步將灶臺的鍋給掀開,里面除了一個蒸格外,就剩下個空盤子。
再低頭看向給爐灶添柴的小月,
牛芳忽然明白了。
海天也明白了,趕緊將手中的碗筷給放下,轉過身看向正在燒火的陳月道:
“這,這,小月姑娘,抱歉,實在是抱歉,我把你的飯給吃了,這,我該怎么賠償你才行?”
陳月揮了揮手,無所謂道:
“沒事兒,正好我也想吃包子,對了,海捕頭說要說的事兒,娘您知道了嗎?”
牛芳笑著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你爹和你王伯伯一聽這話,立馬就拉著小白去拖柴火去了,這地龍啊,哪哪都好,就是這柴火耗不住,太貴了。”
陳月一聽牛芳已經知道了,也就不再多說了,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抬頭看向海捕頭問道:
“對了,那會試的事兒,圣讓你們準備什么啊?”
海天聽見這話,皺了皺眉,
“圣似乎對此次的會試格外看重,要求參加會試之前,這些舉人們都必須集體入住客棧,并且與外隔絕三日,然后集體前往參加會試。”
牛芳一聽這話,頗為不解問道:
“那按照你這么說,豈不是到達珵都的人又少了不知道多少?這不是變相的又提前了三天?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那些考生能不能趕得?”
作為已經知道周皇馬甲的陳月卻想的是,
狗皇帝又想趁這次機會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