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路明約商請冬和楊清池小聚,開的是游戲主題的包間。
方路明第一個出局,閑來無事,給商領領打了個電話。
“恭喜啊,把景召搞到了手。”
房間里游戲聲很大。
那小祖宗說:“吵死了。”
方路明過去把聲音調小,惹來楊清池一記冷眼,他和商請冬還不知道方路明在跟誰打電話。
游戲聲小了,蓋不住方路明那欠欠的聲音:“你是不是得感謝一下我?我可是你們修成正果的大功臣。”
屏幕上,商請冬操作的那個游戲人物停止了所有動作。
商領領說:“你是狗頭軍師。”
狗頭這個名字有段時間沒聽到了,方路明覺得還挺親切,笑得吊兒郎當:“商領領,不帶你這么卸磨殺驢的。”
“你是驢嗎?”
他哼了聲:“我是狗行了吧。”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他方二爺大方,就不跟她計較了。
他饒有興致地問上一句:“你求的婚還是景召求的婚?”
游戲里,商請冬掛了。
“景召求的。”聽得出來商領領的歡喜和得意。
方路明把腿擱到桌上,摘了顆青提扔嘴里:“這還差不多,之前他那么騙你,就該讓他跪下來求。”
電話那邊,景召在叫商領領。
商領領應了景召一聲,說:“我要掛電話了。”
方路明賤賤地挑眉:“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我懂。”
商領領把電話掛了。
楊清池還沒死,還在打游戲。
方路明踢了踢他的椅子:“你給你表姐打電話了嗎?”
“沒打,我們不常聯系。”
楊清池和商領領關系不親***時幾乎不聯系。
方路明轉頭問商請冬:“你呢?”
商請冬不作聲。
方路明瞬間來氣:“兩個沒良心的,好歹是你們姐,她結婚你們電話都不打一個。”
方路明越想越覺得商領領可憐,這都是什么弟弟?
他枕著自個兒手臂往后一倒:“哎,心寒吶。”
還得是他這個竹馬有良心。
“我還挺替她高興的,景召人不錯,而且也管得住她。”方路明頓時生出一股老父親般的欣慰,“你們沒發現嗎?商領領自打和景召交往之后,越來越有人樣了,也不亂來了,比以前乖——”
“景召配不上她。”
這句話冷得不像是商請冬說出來的。
場子突然冷了,楊清池把游戲關掉。
方路明收回懶懶伸著的腿,看向商請冬:“怎么配不上?”
商請冬是出了名的脾氣乖好說話,從不與人爭執,可眼下卻冷著一張臉,那雙琉璃一樣好看的眼睛里滿是戾氣。
“他為什么不自己改變?憑什么改變我姐?他要是接受不了我姐的做事風格,就不該去招惹她。他根本配不上我姐。”
方路明拖著疑問的調調哦了一聲:“那誰配得上?”
“誰都配不上。”
“你配得上嗎?”
方路明話剛落,商請冬拽住他衣領,將他摁在沙發上:“不準侮辱我姐!”
眼都紅了,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楊清池從未見過商請冬這么暴戾樣子,上前拉架:“干嘛呢你們倆。”
商請冬這才松手。
方路明整了整衣服,收起他玩世不恭的態度,提醒商請冬一句:“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
商請冬喝掉杯子里的酒,起身就走。
楊清池有點懵:“他怎么了?”
“你有沒有覺得請冬對領領的感情有點,”方路明搜腸刮肚,想到了一個詞,“扭曲?”
“他剛剛那個樣子是有點不對勁,他不會喜歡上我表姐了吧?”
商請冬是養子,和商領領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方路明想了想:“不像。”
商請冬剛剛用了侮辱這個詞。
“應該還在姐控的范疇內,就是過頭了。”
方路明突然想起來一件往事。高一的時候,商領領因為那張臉蛋,即使脾氣古怪,桃花也開得很不錯。
方路明那時候跟商領領關系不怎么好,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他跟商領領青梅竹馬,家里離得近,是一塊兒長大的,然后就有人把禮物送他這里來了。
他也不好拒絕,隔壁班廖凡是他哥們兒,他拿著廖凡買的限量絲巾去了一趟商家。
商領領的房門關著,旁邊商請冬房間開著門。
“你姐呢?”
商請冬在看書:“你找她干嘛?”
“這是三班的廖凡給她的。”
“放著吧,我姐不在家,回頭我再給她。”
方路明把東西放下,剛要出去,看見垃圾桶的邊緣漏出一塊紫色的蕾絲布料,很像他上個月硬塞給商領領當生日禮物的洋娃娃。
他伸手——
商請冬把垃圾桶拿開:“別碰,臟。”
他那雙眼睛太無辜了。
方路明收手:“你別忘了給。”
商請冬說好。
方路明下了樓,突然想起來籃球聯賽的事兒忘了說,就又折了回去。門沒關,他剛打算推門,從門縫看到了商請冬。
商請冬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把絲巾剪成一條一條的。
方路明當時沒多想,畢竟商請冬是很多家長嘴里別人家的小孩。
現在想想,大概在商請冬眼里,誰都沒資格靠近商領領,也包括方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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