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磊在樓下迎接幾位運輸公司的老板時,順手就收買了一個服務員,讓他盯著張子豪。
聶磊才送一名老板上樓進包廂,出來就被那服務員告知張子豪去了洗手間。
聶磊數了五張大團結塞給了服務員封口,自己飛快就往洗手間去了。
張子豪是去洗手間解手的,他正一邊哼著粵語金曲一邊放水,忽然,衛生間里的燈暗了下來。
張子豪放水的動作一頓,心里正狐疑著是怎么一回事,可沒等他回過頭,腦袋就被人從后面重重的敲了一記。
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進了馬桶里。
聶磊也沒趁機下黑手把張子豪打個半身不遂什么的,他只是想給這個囂張的家伙一點教訓而已。
將手上的拖把隨手丟回角落里,聶磊洗了手又下樓去迎接上最后一位客人,陪著一起進了包廂。
聶磊的心態太穩了,一頓飯下來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痕跡。
直到生意談得差不多了,陸續將幾個客人送下樓的時候,他才聽說張子豪在半個小時前被人發現,送去了醫院。
周少謙下意識的看了聶磊一眼。
張子豪被人打暈在廁所里,這事兒他有點懷疑是聶磊干的。
無他,周少謙當時也看到了張子豪囂張的朝聶磊比中指了。
周少謙雖然沒有發作,但他心里對自己大嫂這個娘家侄子的印象也是相當差勁的。
然而,聶磊神色特別的鎮定,從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周少謙就算真有懷疑,也不會傻到開口去詢問什么。
倆人在酒店門口分開后,周少謙上了車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家,而是去了他大哥那邊。
周大太太正在打電話,電話是打給酒店經理的,要求他們配合警察調查,務必要抓到偷襲張子豪的惡人。
周少謙自己在客廳坐下了,周大少見弟弟來了,從吧臺那邊出來,順手遞給了周少謙一杯紅酒。
“謝謝大哥。”
周少謙接過紅酒,笑著詢問,“子豪沒事吧?我是吃完飯才知道子豪在酒店被人暗算了。”
周大少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少謙,“腦袋被人開了瓢,有人在衛生間的拖把上找到了皮屑。
襲擊子豪的人,手勁兒挺大的,而且應該有功夫底子。”
“哦,那人抓到了嗎?”周少謙一臉好奇的問。
周大少說:“還沒呢,子豪說是聶磊做的。”
周少謙皺眉:“大哥,這不能。
聶磊一直跟我在同個包廂里吃飯,不止我,今晚飯局在場的老板們都能替他作證。”
“哦?他中間就沒有出去過?”周大少問道。
周少謙說:“沒有,這點我可以肯定。”
聶磊迎了最后一名老板進包廂后,確實沒有再出去過。
周少謙并沒有說謊。
這時候,周大太太打完電話過來了,一臉憤慨的沖周少謙道:“少謙,你那個小舅子太可惡了。
我們子豪跟他是有什么怨什么仇啊?
他怎么能下手這么狠,把人打出個好歹,他能負得起責任么?”
“大嫂你有證據證明是聶磊打的人?
有證據的話,就算他是我小舅子,我也絕不會維護,你只管報警抓他。
但是沒有證據的話,這話還是不能亂說的,您說是不是?”周少謙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大太太。
周大太太被小叔子這眼神盯著,心里一時沒底,氣勢也就沒那么足了。
她輕哼一聲說道:“子豪剛在醫院說肯定是聶磊做的。
你們今晚吃飯的時候,不還在酒店走廊上碰見了嗎?”
周少謙笑了下,“大嫂,我帶著聶磊,大哥帶著子豪,我們確實走了個頂頭碰。
但晚上聶磊和子豪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彼此沒有矛盾沖突,子豪是如何認定自己的腦袋就是聶磊給開的瓢呢?
他是親眼見過聶磊動的手了?
大嫂,子豪比聶磊還要大上兩歲呢,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做人做事不能全憑感覺,更不能意氣用事。
他要是還揪著海關那批貨的事情對聶磊心存怨懟的話,那心胸也未免太狹隘了些。
他要實在是缺那幾萬塊錢,我回頭就讓人給他送點過去花花。”
周大太太被小叔子的這番話徹底堵得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張子豪說是聶磊打的,可他后腦勺又沒有長第三只眼,根本沒有看清楚襲擊者的樣貌。
憑借猜測是不可能讓警察去抓人的,得有證據。
再加上張子豪之前確實因為聶磊截胡了海關的那批貨而對對方心生不滿,在自己跟前都說過許多狠話。
所以,周大太太現在也不敢確定,侄子是不是真的如小叔子說的,是故意要把屎盆子往聶磊腦袋上扣的。
周大少看妻子張口結舌的,不由出口嗔了她一句:“行了,你護著你侄子也得有個度。
老三不是說了嗎?人聶磊一直沒出去包廂,還能騙你不成?
你自家侄子成日里在外面惹是生非,難保不是之前結仇的人故意要整他。
這次只是開個瓢,沒被人直接打個殘廢就是幸事了,你別逮著不放,不像話。”
周大少的話說的不輕不重,但神情卻是十分的冷肅。
周大太太跟他夫妻多年,卻也是怕他的。
見他這樣說了,也不敢反駁,悻悻的應了聲知道了,直接回了房間。
對于周少謙這個姐夫背地里的維護,聶磊并不知情。
他敲完了張子豪一棍子,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后,整個人舒坦了許多。
晚上他在出租屋里擬了一份寒假的計劃書后,次日就開始一件件照著計劃實施了起來。
而遠在幾百公里外的朱珠,她此時已經知道了趙德才出事的消息了。
這消息還是她被通知去縣城百貨大樓重新簽一份塑料仿真花的供應合同時才知道的。
秦正豐原本是百貨大樓的采購經理,事業上也算是順風順水的。
可趙德才因為包.養情F被檢.舉揭發后,直接就有市里專門成立的調查小組下來全面取證。
因為趙德才的裙帶關系上位的秦正豐,也被牽連了,直接被擼了職。
朱珠跟他的合同才簽了一周時間,結果,他被擼了職,這合同就得作廢,重新過來與新上任的采購主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