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尚武一看到巫闕皺起了眉頭,頓時心中一慌,忙問道:“龔老,可是犬子的病……”
說道一半兒,丁尚武有些不敢往下說了,小心的看著巫闕的神色,生怕巫闕說出什么讓他害怕的話來。
巫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先看看。”
說完,巫闕便上前檢查起丁少鋒的身體來,一查之下,巫闕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剛才他的感覺果然沒錯,一進這個房間,他就感覺得一種極為熟悉的蠱蟲氣息,而現在,果然是……
可是,不應該啊,記錄如何養育這種蠱蟲的書冊已經被他燒毀了,而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怎么還有人會養這種蠱蟲?
巫闕不自覺的攥起了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晌都沒說話。
丁尚武見巫闕沉著臉坐在丁少鋒的身邊,也不說話,心里就更沒底兒了,他轉頭看了看南木槿,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詢問。
南木槿給了丁尚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說道:“龔老,丁二公子的身體情況如何?”
巫闕回過神來,轉頭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便看向那個站在一旁的特護。
丁尚武會意,便對那個特護說道:“你去廚房看看保姆那邊茶點準備得怎么樣了。”
“好。”那個特護也是個伶俐的,忙應了就離開了房間。
巫闕這才說道:“這個病人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人下了蠱毒。”
“蠱毒?”丁尚武活了大半輩子,為了打拼家業,三教九流都接觸過,對蠱毒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兒子會中了這種傳說中的巫術:“龔老,您說的可是真的?”
巫闕點了點頭,說道:“而且,他中的不是一般的蠱毒,而是極為陰狠的嗜血蠱。”
“嗜血蠱!”丁尚武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他不懂蠱術,但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龔老,這……這嗜血蠱是什么?中了這嗜血蠱的人,會如何?”
巫闕便說道:“這種嗜血蠱是子母蠱,母蠱便在養出嗜血蠱的人身體里,而子蠱則會被下在宿主的身上,嗜血蠱的子蠱極為微小,數量又極多,一旦進入宿主的體內,會隱在宿主的血液里,靠吸食宿主的血液為生,并且將這些氣血傳給母蠱,作為母蠱的滋養,等到宿主的血氣被子蠱吸干而身亡后,子蠱便會自動消亡,不留一點兒痕跡。”
“而中了嗜血蠱的宿主,除了會昏迷不醒外,查不出任何的異樣。”巫闕又說道:“哦,對了,若是像南丫頭這樣的中醫來把脈的話,就會發現除了氣血不斷缺失外,其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異常。”
“那……”丁尚武只覺得后背發涼,這樣的蠱毒也太陰毒了:“那可還有救?”
“有些麻煩。”巫闕皺了皺眉頭說道。
丁尚武一聽,就知道還有希望,忙說道:“龔老,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救一救犬子,求您了。”
說著,丁尚武甚至想要給巫闕跪下,他不想臨老的時候,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自會盡力。”巫闕見狀,忙一把就將丁尚武給撐住了。
丁尚武雖然名字里有尚武二字,但不過一介普通人罷了,哪里抵得過巫闕的腕力,自是跪不下去。
聽到巫闕的話,丁尚武心頭激動:“多謝龔老。”
巫闕挑了挑眉:“不過,要救你家這個人,我一個人只怕不行。”
說著,巫闕看向了南木槿:“南丫頭,我可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了。”
南木槿便點頭笑道:“龔老只管吩咐就是。”
丁尚武感激的說道:“二位對犬子的救命之恩,丁某人定當竭力報答,除了診費酬勞之外,以后但凡用得到我丁某人的地方,二位只管吩咐。”
巫闕對于丁尚武說的這些,絲毫不感興趣,他便對南木槿說道:“南丫頭,你若是有什么能提升這人生機的藥丸,只管給他先吃下去。”
“好。”南木槿點了點頭,便往丁少鋒的嘴里再次塞了一顆生機丸。
等到南木槿給丁少鋒喂好了生機丸,巫闕便取過一旁的針管,從丁少鋒的手臂處抽了三管血收了起來,然后就對丁尚武說道:“這些日子你警醒著些,別讓下蠱的人有可乘之機,若是在我制出藥之前,這人沒了,我可是不管了的。”
“好,好。”丁尚武忙應承了下來,就是巫闕不說,他也會將這個房間看得緊緊的。
南木槿四人沒有在丁家多留,看過了丁少鋒后,很快就離開了。
丁文浩沒有聽到巫闕他們的話,等到南木槿幾人走了之后,便問丁尚武:“祖父,我爸爸的病可還能治?”
丁尚武輕輕皺了皺眉頭:“現在還不清楚,龔老他們也要回去商討商討。”
“哦。”丁文浩有些擔憂的說道:“希望能治好我爸爸的病。”
丁尚武點了點頭,又吩咐丁文浩:“小南大夫他們過來給你爸爸看病的事兒,若是沒有人問,你也不用說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只說不清楚,都推到我身上來,讓他們來問我。”
“好的,祖父。”雖然丁文浩不明白丁尚武為什么這么說,但是丁文浩從小便很是崇拜丁尚武,對于他的話,自然無有不從。
南木槿一行人回到了酒店,從巫闕看病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巫天雅,這時才一臉擔憂的對巫闕說道:“二叔公,嗜血蠱怎么還會存在于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