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病的不輕

和紀紹柳回家

紀紹棠看著賀顏深摁在綠色的按鍵上。

“喂?顏深,你在哪兒,我拍戲結束啦,你能來接我一下嗎?我們一塊去吃飯。”

電話一接通,紀紹柳的聲音就在整個房間里響了起來。

在異常安靜的氛圍下,紀紹柳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出。

賀顏深看了眼紀紹棠,說:“好,我馬上過來。”

紀紹棠剛才一直在想賀顏深會怎么回答他,得到答案之后,也沒有多震驚。

賀顏深真是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賀顏深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賀鳴松看他倆出來,死死地瞪著賀顏深,如果能打過的話,他可能出手了。

紀紹棠真怕他倆又紅臉,小跑兩步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拉著賀顏深的袖子,對賀鳴松禮貌一笑。

賀顏深看都沒看賀鳴松一眼。

他今天來,說白了就是看賀鳴松笑話。

賀顏深轉親戚一樣在自己家了待了沒有一個小時,突如其來又突如其去,一口水都沒喝。

紀紹棠系上安全帶,扭頭看著賀顏深,問:“你是你爸爸親生的嗎?”

賀顏深一腳踩下油門,車從老宅門口飛出去,速度才慢慢降下來,他沒回答紀紹棠這個問題。

是親生但他寧愿不是。

紀紹棠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不再干擾他開車。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西下,天邊余輝將白云染成橘紅色,一大片一大片的覆蓋在穹頂,看著很養眼。

紀紹棠逆著余輝朝賀顏深擺了擺手。

賀顏深看著她,突然煩躁。

楊修隨后將小哈帶走之后,紀紹棠和尖叫橘大眼瞪小眼,一只喵喵喵,另一個也喵喵喵。

紀紹柳被前擁后簇地從拍戲片場出來,極其高調地上了賀顏深的車。

“顏深,你來的好快呀。”

“順路。”賀顏深道。

紀紹柳甜甜一笑,“顏深,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的癌癥已經好多了。”

賀顏深敷衍地回了一句:“挺好。”

紀紹柳:“顏深,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呀?爸爸和媽媽都已經在催了。”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賀顏深半天沒有回答,就在紀紹柳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賀顏深說:“快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

“很大的驚喜?有多大呢?”

賀顏深勾唇一笑,明明溫潤的笑容在此刻卻顯得有些嘲諷:“你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

人生最大的滑鐵盧,轉折點,紀紹柳能忘那就是真的心大了。

紀紹柳滿心想著這個驚喜,絲毫不疑有他。

“顏深,我們去家里吧,爸爸直到我今天殺青,已經做了很多好吃的在等我們了呢。”

“好。”

賀顏深穩穩開著車,私下來暗暗盤算著待會兒怎么跟紀國航抖機靈。

紀國航可以算老狐貍,但是他比不上現在的賀顏深。

賀顏深精心策劃一個又一個的連環套,將賀鳴松和紀國航都套了進去。

他連自己都不放過,步步為營。

紀國航和宋瑤兩人擺著架子坐在沙發上,等著賀顏深和紀紹柳。

紀紹柳一進屋就甜甜地喊爸爸媽媽,宋瑤對此一直很受用。

將趙蘭從原配的位置上擠下來之后,宋瑤當了十一年的紀太太,過去的窮酸樣已經被掩蓋的很好了,全身上下一股闊太的味兒。

她最喜歡的就是和別的太太們一塊打打麻將,喝喝茶,盡力將自己融入進去。

只要賀顏深多說幾句這個話題嗯話,她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伯父伯母,晚上好。”

賀顏深將伴手禮放在茶幾上,乖巧問好。

宋瑤眼尖,一眼就看到桌上價格不菲的化妝品和絲巾,頓時笑得更歡了。客套話卻還是說的很順口:“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嘛。”

賀顏深笑著搖搖頭:“一點心意,不足掛齒。”

宋瑤眼神示意保姆將桌上的東西拿下去,對賀顏深說:“快,先坐,飯馬上就好了。你伯父他做了一堆你愛吃的,就等你了。”

賀顏深:“麻煩伯父掛念了。”

“不用客氣。顏深,我們投資的那個項目,怎么樣了?”

賀顏深:“我來正想跟您說說這件事。推行的很順利,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拿到第一次分紅了。”

“那就好。我手上還有一個項目正在進行中,一下子投進了所有的流動資金,怕一時半會兒周轉不開,讓項目停下來。真停下來,可就虧大了。”

賀顏深點點頭:“伯父,我知道的。”

紀紹柳挽著賀顏深的胳膊,對紀國航說:“爸,您就放心吧。顏深的眼光一直很不錯的,穩賺不賠,您耐心等著就是。”

“那是,不然怎么會選上我寶貝女兒呢。”紀國航哈哈大笑,指著賀顏深,“顏深是個有長遠目光的好孩子。”

賀顏深被發了“好孩子”卡,只微微一笑。

強心劑他會打,且能藥到病除。

紀國航這種在利益面前沒有底線的人,最容易動搖。就憑著這一點,賀顏深就能將他玩弄于五指中。

人沒有缺點的時候,很難抓到把柄,但一旦有可以撬動的一點,無需多少力氣就能操控他。

沒有人會無所不能,不是嗎?

賀顏深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觀察著紀國航的一舉一動。

飯桌上,賀顏深舉著筷子,盯著桌上的每一道菜,并沒有胃口。

直到這一頓各懷鬼胎的飯吃完,賀顏深都沒動過筷子。

紀紹柳發現他的異常,問:“顏深,怎么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賀顏深到紀家從來沒吃過飯。

賀顏深道:“沒有,我來之前回了趟老家,已經吃過了。”

紀紹柳只得點點頭:“伯父怎么樣啦?”

“挺好的,”他悄無聲息地退后一步,躲開紀紹柳的接觸。

紀國航聽他說起賀鳴松,象征性地問:“我聽說鳴松最近的那個項目停下了,這是怎么回事兒?”

“聽父親說是想休息一段時間再繼續。他過幾天準備去一趟H市,大概是散心吧。”假話信口就來,不打草稿。

但是賀鳴松過段時間確實要去一趟H市,找他的那個開策劃公司的私生子一起合謀奪權。

紀國航“哦”了一聲,不再過問。

或許他只是隨口一問,并不關心。

除了利益,紀國航眼里沒有別的。

或許趙蘭是他做過最損失自己利益的一件事兒了。用故意殺人這個罪名把趙蘭送進去,從此沒有趙家的幫忙。

但是很奇怪,趙蘭一入獄,趙家就宣布解除關系,并沒有跟紀國航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