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驚蟄

第一百一十章 一降再降

根叔捋著胡子與驚蟄說話,“姑娘今日可出去轉了?”

驚蟄點點頭,“去了,大致逛了逛,就等錢鈔了。

你們那邊如何,明日能出手嗎?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在過幾日要入冬了。

到時土地上了凍,無論是蓋房還是墾荒都不方便。”

根叔道,“本想在等個三四天,將價格在提一提,你若著急,明天就賣也不是不行。

只是比不得我們定下的心里價位?”

驚蟄一聽便明白了,這是想搞饑餓營銷啊,先放出風去,勾起人們的好奇,就是不出手。

等價格被市場抄起來了在說。

根叔又道,“咱趕巧了,再過半月就是碧水王太后的壽辰,許多人都在收集珍奇寶物,準備送禮給她賀壽的。

咱這琉璃酒盞,雖算不上稀世珍寶,但也十分罕有了。

若是在等上幾日,消息傳的遠些,臨近賀壽的日子,價格大概還能再翻上一番的。”

驚蟄搓著手指,她當然想多賺些錢鈔了,可時間不等人啊。

“根叔,定的什么價錢?”

根叔微微一笑,小聲道,“一百兩。”

驚蟄聞言竟有些失望,是自己對有市無價,奇貨可居有什么誤解嗎?

看大家對琉璃的態度,估摸著,這酒盞至少也能賣個五六百兩吧。

果然她對錢鈔的理解還是不夠深刻啊,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費勁巴拉的想靠這筆錢鈔來啟動自己的計劃,看來是不成了。

或許是自己努力的還不夠吧。

區區一百兩,還不夠買必須要置辦的物資呢,更別說需要的人手了。

“根叔,一百兩,是不是少了點,不夠使得呀。”

根叔笑罵一聲,“傻丫頭,那不過是底價,競價拍賣,價高者得,若明日就賣,成交價至少在五百兩往上。

若能在等上幾日,賣個一千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了根叔的話,驚蟄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搓手指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似是下定了決心,“根叔,按你說的辦,咱們這樣……”

兩人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商量一陣,訂好了計劃,各自去忙。

第二日一早,趙員外便帶著驚蟄幾人去了鎮上最大的保局。

這保局三層摟高,裝飾的氣派奢華,一大早就有需要作保的商人絡繹不絕。

有相熟了見了趙員外,便會問上一句琉璃酒盞的事情。

趙員外十分神秘的說上一句,“等著吧,絕不會叫人失望,介時還要勞你們過來捧場。”

相互招呼一番,幾人跟著店里的伙計上了三樓的雅間,有俊俏的姑娘端上了茶水。

過了半刻便有人推門進來。

一位三十出頭的美婦人笑意盈盈的向幾人走來。

一身素色的衣裙,十分干練,頭發挽了個發髻,插一只白銀鑲嵌藍寶石的步搖。

眉梢眼角都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她十分和藹可親。

禮數周到的給屋里的幾人見了禮,這才坐下與趙員外說起話來。

“我還想著,忙過早晨就去你那邊瞧瞧,可巧你就來了。

昨日就聽說你得了好物,快拿出來讓我開開眼。”

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也省略了那些虛偽的客套。

直奔主題的談論趙員外來這的目的。

這爽利的性子十分討人喜歡。

趙員外放下茶杯,抱拳拱手道,“戚老板說笑了,您做的都是大買賣,我們這小打小鬧的能得您的關注實在受寵若驚。”

話落朝驚蟄使了個眼色,驚蟄忙將手里捧著的盒子擺在了戚老板的面前。

打開盒子,晶瑩剔透的琉璃酒盞,便呈現在戚老板眼前。

驚蟄觀她顏色,瞧不出喜怒,眼底一絲驚喜的光亮一閃而逝。

身旁俊俏的婢女遞上一雙蠶絲手套,她帶上舉起酒盞仔細觀瞧。

“只這一只嗎?若是成對的就好了,東西是好,只是瞧著有些孤單了。

若為太后準備賀禮的,怕是不會買它,不大吉利。”

又看了會,望向趙員外問道,“定價幾何?”

趙員外道,“暫定一百兩,想借您的地方展示幾日。

想觀看的一兩銀子一次,把玩的二兩銀子一次,若想體驗用此盞飲酒的五兩一次。”

趙員外話落,覺著有些尷尬,他從沒想過生意可以這樣做,東西可以這樣賣。

總覺著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誰會愿意去買被人用過的酒盞,別說是拿去送禮了,即便是自己收藏,心里也會不大舒服吧。

可這是根叔這賣家的要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

主意自然是驚蟄出的,可她來之前,沒想到單只的東西拿去做壽禮不合適。

她只是想賣個噱頭,將琉璃的名頭打響先,守著一個石英礦,還怕以后造不出更多好東西嗎。

不能當壽禮就不當吧,至多是價格打些折扣。

戚老板放下了酒盞,“你這法子到新奇,不知是誰的主意。”

驚蟄乖乖站著,她今日只扮演跟著大人來見世面的小姑娘,不能胡亂說話。

趙員外應聲,“自然是賣家,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戚老板聞言朝根叔兩人點了點頭,“并無不妥,主顧們最大,還有什么要求一并說來,我好去準備。

還有件事不知趙老板可否告知你們,東西放在我這里所得的收益我是要占一成的。”

這事驚蟄還真不知道,她想到東西放在保局售賣,是要交些傭金的,可沒想到要抽一成這么多。

這錢鈔一降再降,她著實有些心疼。

可也沒辦法,誰叫自己現在實力不濟,還斗不過這些商場上的老狐貍。

背在身后的手,比了個手勢,根叔便點了頭。

戚老板吩咐婢女續上茶水,眼角的余光卻在觀察根叔二人。

瞧他二人的氣度舉止,并不似燒陶制器的工匠,到像是高門大戶里的管事之類。

越過趙員外十分恭敬的詢問根叔,“不知這器物是出自誰手,以后可還能見到別的?

若是有幸能與你們長期合作,這一單的抽成,我便做主免了。”

驚蟄又比出手勢。

根叔心中了然,“戚老板豪爽,這器物是家中族人所制,制作過程十分不易,下次再見不知是什么時候,不好輕易答應,就按規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