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驚蟄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這是什么局?

有塞上回來的叔伯,和幾個族學里的小伙子。

見驚蟄出來笑著與她招呼。

驚蟄見他們都是滿身的風霜,一臉疲憊,便招呼他們先休息。

沒見著牧民,心想應該不會扮成善金人去硬搶鐵礦了。

二叔還是老樣子,問了驚蟄幾句,轉身進了小屋。

驚蟄跟著進去,出來時手里多了個小布袋。

仍舊有些暈頭轉向,鬧不清二叔他們究竟要干嘛。

布袋里裝著兩顆寶石,二叔叫她去換善金貴族的行頭。

而且越豪華越好,車馬儀仗要全套,要求保密,還催的很急。

多的也沒說,她也不敢問,莫名其妙的接了東西,就出來了。

回頭想問,阿娘便喊著她過去幫忙做早飯了。

收好了寶石,邊往灶膛里添柴,便小心翼翼的問阿娘。

“阿娘,這鐵礦是搶啊,還是不搶,二叔將我搞糊涂了。

若是扮成善金貴族,咱村里的叔伯也裝不像啊。

我一開口人家都能聽出我是大嵐人,即便咱們扮的再像,與人家一接觸,那也相當于自爆啊。”

阿娘手里不停,將食材一樣樣的丟進鍋里。

“誰說是我們扮了,你少打聽,知道越少越安全。

叫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阿娘在這呢,不會讓你有危險。”

見驚蟄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又哄道。

“你還小,村子里的好些事,與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

連阿娘有時都鬧不明白,但總歸不會自掘墳墓,都是為了長遠考慮。

將你送出來,阿娘也心疼,這不都是沒辦法的事嗎。”

驚蟄稍覺安慰,誰知阿娘話鋒一轉,又兇了起來。

“誰叫你那時不聽我的話,掐尖冒頭的,現下又在委屈什么。”

驚蟄翻著白眼,她這阿娘,果然溫柔不過三秒。

“我哪有委屈,不多知道些,怎么好好配合?

就怕咱村子被人當槍使,給人當了工具人,還落不了個好,替別人背大鍋。”

阿娘戳了一下驚蟄的腦袋,“你哪里學的這些怪話,什么工具人,背大鍋的。

將心放在肚子里,這些事自有別人考慮。”

吃過早飯,天光已經大亮,鐵栓去請了許阿公過來,與二叔他們商議事情。

驚蟄便拿著寶石,帶上阿娘和阿大上了街,去置辦二叔要的東西。

因為要保密,也不敢招呼阿杏她們陪著,好在她也在鎮上混熟了。

雖費勁了些,還是趕在晚飯前將事情安排妥當了。

夜里月上中天,蘇明軒又穿著夜行衣,翻了院墻。

他不知二叔他們來了,一跳進院子,就傻了眼。

緩了兩秒才回過神來,激動的差點落淚。

撲向二叔喊師傅,與賽上過來的叔伯們親熱的不行。

阿娘拉著驚蟄進了屋,不叫她聽二叔他們商議事情。

她只好歇了好奇的心思,與阿娘聊起這幾個月來,自己在江源和鎮上經歷的事情。

說起自己買的那二十多個孩子,阿娘到沒過多責怪。

小姑帶回去的信里都有說明,村里很贊同驚蟄的做法。

還說若這邊困難,就挑些適齡的帶回族學養著。

驚蟄搖頭,村里啥條件她心里清楚,還是自己養著吧。

有了阿娘的陪伴,驚蟄心里十分踏實。

哪怕知道,二叔他們將要去做十分危險的事,也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不在像之前那樣擔驚受怕了。

今夜睡了個好覺,第二日一早,阿娘就將他喊了起來。

收拾這給她梳妝打扮,好好的一張臉,被抹的像個年畫娃娃。

驚蟄十分抗拒,阿娘卻說這樣好看。

出了屋,院子里已經不見了其他人,阿娘也扔下她與小姑一起離開了。

許阿公呵呵的笑著,帶著一臉懵逼的驚蟄朝城外去。

遠遠的就瞧見,趙員外帶著與她差不多打扮的阿杏,在那等著了。

她與阿杏對視一眼,看出阿杏眼里的迷茫,也不用問她了,問也是不知道。

這處城門,來往的大多是善金那邊的商旅。

等了大約一刻,進出城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遠處有一隊人馬,往城門走來,揚起的塵土飛的老高。

許多人都側頭去看。

只見驚蟄昨日淘換的華麗儀仗,在一群騎兵的簇擁下,緩緩的進了城。

那群騎兵驚蟄認識,不就是二叔和阿娘他們嗎。

敞篷的馬車里,坐著的人她也認識,居然是溪草的霍爾,與他阿姊流螢。

穿著他們部族特有的民族服飾,看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旁邊有人小聲嘀咕,“這是善金那個部落的貴族,看起來好年輕啊。

這陣仗,真豪華啊。”

驚蟄也想知道,二叔他們怎么編,這演的是哪一出。

斜眼去看與旁人解惑的人,居然也是相熟的面孔。

“你不知道?這是溪草部族的繼承人和公主,聽說他們有礦,有的是錢。”

更多人議論了起來。

“這來碧水是做買賣的吧,不知要換什么。”

“誰有消息,快說說,咱也沾沾喜氣,說不得能在年前賺上一筆,好回去過個肥年。”

驚蟄聽這這些人的對話,只覺著好笑,但還是不明白二叔他們究竟要干嘛。

趙員外領著驚蟄阿杏,上前給他們鞠躬行禮。

十分恭敬熱情,二叔作為翻譯,一臉嚴肅的傳著話。

若不是騎在馬上的谷雨一直朝驚蟄擠眼睛。

她差點就信了,這真是善金某個部落來的使團。

一行人跟著趙員外進了城,被安排在一處十分豪華的館驛里。

驚蟄和阿杏做為趙員外這邊的人,也留在館驛當個傳話的人。

阿杏自在城門那邊見了二叔他們,神色便有些不對,一直忍著,眼睛都憋紅了。

好容易進了館驛,拉著驚蟄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連珠炮是的對她發問。

“那是不是村里的叔伯?那是不是你二叔?那是不是你阿娘?村里是不是出了事?他們為何會給善金人當護衛?”

邊問,邊搖晃驚蟄,將她的胳膊掐的生疼。

驚蟄掙扎不開,只能沉聲吼道,“阿杏,你掐痛我了,先放手。

你冷靜點,問這么多,叫我如何答你。

趙員外帶你出來,什么也沒與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