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踏進山林,又不自禁的往最高處掠去。看到女人緊緊盯著自己的離開的方向,男人手攥得死緊,眼中盛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期待。看到女人決然轉身回了山洞,手掌緊了松,松了緊,最后長舒一口氣,松開手掌,有些失落的踏上了征途。
男人已經走了三天三夜,又是月上柳稍的時候了,男人還是沒有回來。阿依說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期待他回來,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為此而倍感失落。
也許是還有些不知所措,回到洞里,把火挑得更活潑了些。阿依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始回想著這些日子的種種,又盤算著接下來要如何去應對這里的挑戰。
得先想法子生存下來,無論是食物問題,還是安全問題,都得解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分出精力與心思去做其他事。阿依幻想著自己以后的日子,“或許自己會擁有自己的居所,還能養一些小動物,譬如小兔子啥的……”
想著想著,阿依頓覺心中豪氣萬丈,只想馬上去實施自己的宏圖巨制,以至于激動的走到山洞口。被山風一吹,又陡然發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只好又悻悻的坐回了火塘邊。
阿依幻想著自己以后的日子,“或許自己會擁有自己的居所,還能養一些小動物,譬如小兔子啥的……”想著想著,阿依頓覺心中豪氣萬丈,只想馬上去實施自己的宏圖巨制,以至于激動的走到山洞口。被山風一吹,又陡然發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只好又悻悻的坐回了火塘邊。
看著跳躍的火苗,阿依的腦海陷入短暫的空白后,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過了一會兒阿依又拿出一些肉烤了起來,烤著烤著,眼淚卻突然脫眶而出。
阿依吃完東西,就如往常一般躺進了干草堆,男人在的夜晚,阿依覺得最大的危險來自于他,甚至于曾一度夜夜祈盼男人能夠不在這洞中。
可此刻,當真正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阿依卻發現周身都籠罩著黑暗,而黑暗所帶來的唯有滿滿的惡意。閉著眼睛竭力的想忘記自己的處境,以期能夠安心入睡,可越是如此,越是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所處的環境。
阿依手中緊緊攥著獸皮,盡量把自己蓋得嚴絲合縫,閉著眼睛,在一遍又一遍的心里建設之后,終究抵不過身心的疲累,慢慢的睡了過去。
火漸漸地小了,寂靜的山洞里,顯得一切都孤零零的,連火焰也蔫頭巴腦的,遠沒有往日的精神。阿依已經睡熟了,甚至還打起了秀氣的鼾聲,或許還做著或甜或酸的夢兒。
天實在太熱了,睡夢中的阿依不耐的翻了一個身,還不老實地一腳把獸皮蹬開了。獸皮的一角正好跌落在火塘邊,火里時不時還有火星子在跳著。而這一切,阿依還毫無所覺,甚至于還嗅著男人的味道,安穩的睡著。
“不!!!”阿慕從睡夢中驚醒,他心里害怕極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當初部落被襲擊的時候,而那一次,他失去了父母。
阿慕不明白,為什么才認識不久的阿依怎么會引起這么大的情緒波動。想起夢中的情形,思量再三,阿慕還是憑著自己的本心,快速的起身,向山洞的方向奔襲而去。
阿慕正快速的往山洞的方向趕去,原本他打算去更遠的地方尋找母親的蹤跡,可是一路走來,女人的一顰一笑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的耳邊,眼前。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時常夢到第一次見面時,她被狼群圍攻的場景,那頭狼舉著尖利的爪子,朝著她毫不留情地揮下。想到她絕望而又無助的眼神,阿慕不由又加快了速度。
當回到山洞的時候,太陽已經東升西落了好幾次了,阿慕手里拿著一個藤筐,里面裝著滿滿的黃黃的果子。他甚至都能想象出那女人快樂的啃著這些果子的時候,與叢林里那些長尾巴的小獸別無二致的模樣,一鼓一鼓,實是可愛極了。
一陣山風拂過,阿慕鼻尖微動,愉快的心情瞬間凝滯,胸中不可遏制的涌起一股慌亂。猛的抬頭看向山洞的方向,阿慕眼中頓時一片赤紅。新鮮誘人的果子紛紛掉落在地,藤筐甚至還在地上顛了顛,似在暴跳如雷地控訴遠方的那個不斷移動的黑點的不穩重。
把焦黑的山洞里里外外的翻了一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阿依的身影。里面儲備的那些獵物,還有獸皮什么的,都不見了蹤跡。
里面彌散著的一股股肉烤焦了的味道,直讓阿慕抓狂。他難以自抑地去想女人到底經歷了什么,面臨熊熊的烈火,又該是多么的惶恐無依。
腦海中萬般畫面閃過,最后定格在那雙美麗而又絕望的雙眼上。阿慕終于跌跪在地,他虔誠祈求神靈庇佑女人,他乞求還能再見到她,他保證會好好愛護她,不會再弄丟她。阿慕滿目通紅,眼中積聚著駭人的寒光。
“咦?你回來啦?”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阿慕小心翼翼地回頭,只見阿依灰頭土臉的拿著幾個果子,一臉驚喜而又不確定地看著自己。阿慕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提不起半絲氣力。
“火”阿依盡力的把語速放到最慢,用手指著火塘里跳躍的火苗,同時緊緊地盯著男人的反應。
“嗬”男人似乎在盡力的模仿著阿依的發音,一次又一次,可是還是發的很奇怪,阿依甚至有些吃不準他到底實在模仿自己的發音,還是在與自己辯爭。
自那日之后,阿慕又留了下來,兩人一起清理山洞,一起外出狩獵,一起摘果子……某天,阿依突然心血來潮,教阿慕說話。
自此,山洞里,山林里,山道上,凡兩人腳踏之處,都能聽到阿依與阿慕的聲音。其間兩人吵吵鬧鬧,追追笑笑,看起來生活的快活極了。
兩人生活得越發融洽,但交流的欲望也在日漸上漲。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阿依有些心急,自認為來自文明直接的阿依不允許自己在這方面的失敗。
如此一來,兩人在語言問題上也算在常常較著勁。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