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里著實不算近,但也不算遠,按照目前的移動速度,不用兩個時辰,最多一個半時辰就能趕到目的地。
掠出兩百后,聽到后面傳來了破風之聲,聞聲回頭,只見陳立秋已經自后面追了上來。
終南仙杏乃九州十大先天靈根之一,受其裨益,陳立秋得以催生風雷雙翼,那是兩只銀白色的巨大羽翼,形似鳥類翅膀,雙翼伸展,可達兩丈。
陳立秋雙手各自拎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箱,兩個木箱長達三尺,高寬約為兩尺,箱子上原本沒有抓握的把手,為了方便陳立秋攜帶,箱子上被臨時纏上了橫豎幾道麻繩兒。
箱子里裝的無疑是李中庸先前所說的震天火雷,這兩口箱子貌似很是沉重,陳立秋雙手各執其一,顯得頗為吃力。
陳立秋振翅飛到上空,與他同行向前,“老五,你也不用太著急,張真人他們知道你趕過去需要時間,如果是迫在眉睫的急事兒,他們也不會找你,據我猜測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難題,想要喊你過去商議。”
“有可能。”高聲回應,陳立秋所說并不是蒼白無力的安慰,而是冷靜細致的分析,與他先前所想大同小異。
陳立秋雖然記不住動身之前都封點了哪些穴道,卻知道長時間封穴對他有害無益,便出言提醒“別忘了把穴道解開,路途遙遠,等咱們趕過去你也醒酒了。”
“好。”再度應聲,與此同時以意運氣,調動沖開了先前封點的那些穴道。
二人說話之時,后面傳來了巴圖魯的高喊,“別跑那么快,等等我。”
火麒麟是送給巴圖魯的,此前曾經騎著它自東海回返,故此對火麒麟很是了解,火麒麟雖然可以騰云駕霧,但速度并不快,它的特長是噴火和負重。
聽得巴圖魯呼喊,陳立秋凌空轉向,調頭回飛。
不多時,后面傳來了巴圖魯的聲音,“箱子里是啥呀?”
“老二造的震天火雷。”陳立秋說道。
“啥?火雷?”巴圖魯好生驚慌,“快拿走,老二造的東西不靠譜兒,可別把我的神牛炸死了。”
“沒事的,炸不了,箱子太過沉重,讓它幫忙馱著。”陳立秋說道。
“你說的倒輕巧,”巴圖魯叫嚷道,“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長,客棧他都炸了好幾回了……”
“不馱你就帶著牛回去吧,別跟我們去了。”陳立秋要挾。
巴圖魯急于參戰,聽得陳立秋要挾,只得委曲求全,憋氣閉嘴。
巴圖魯兒時高燒燒壞了腦子,心智一直停留在兒時,李中庸和陳立秋平日里雖然對其多有關照,卻并不放任他任性胡來,而這也是巴圖魯更喜歡的原因,因為慣著他,而李中庸和陳立秋不慣著他。
本想出言安慰巴圖魯,但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雖然李中庸的造物之術早已今非昔比,但他還是不確定箱子里的震天火雷是不是萬無一失。
減負之后陳立秋振翅追上了,正準備開口與說話,巴圖魯又在后面叫嚷,“既然不會炸,你跑那么遠干嘛?”
“真的不會炸,讓你幫忙帶幾個大炮仗,看給你嚇的。”陳立秋說道。
陳立秋這話起了作用,成功的轉移了巴圖魯的注意力,“讓我馱著可以,去到地頭兒得讓我來放。”
“行行行,讓你放。”陳立秋高聲回應。
“哎,老五,你跟弟妹圓房不曾?”陳立秋低頭俯望。
雖然知道陳立秋此舉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壓力,但陳立秋的這個問題還是令尷尬發窘,“沒有。”
“我雖然沒見過弟妹,卻聽人說起過她,”陳立秋正色說道,“世人都知道張天師的千金天香國色,超凡脫俗。”
“三師兄,你到底想說什么呀?”隨口問道。
“都說家有三大寶,丑妻,薄地,破棉襖,”陳立秋說道,“女人長的太漂亮總是遭人惦記,既然名分已定,那就別不好意思,該圓房圓房,該生子生子,免得遭人惦記。”
“三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無奈嘆氣,“但這時候你跟我說這些不是火上澆油嗎,我本來就已經很擔心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陳立秋連連擺手,他的確是出于善意,也是自己血的教訓,但這話說的確有些不合時宜,實則還是喝酒惹的禍,若是不喝酒他絕不會在這時候提醒。
黑公子好斗,見陳立秋一直如影隨形,便想甩掉他,它與氣息連通之后可以借用靈氣,速度并不受控制,而是由它自己決定,負責的只是靈氣供給。
陳立秋的風雷雙翼神異非常,速度極為驚人,黑公子自然甩不掉他,但火麒麟載了巴圖魯,巴圖魯自己就重達三百多斤,還拿著那三百六十斤的鑌鐵棍,再加上兩大箱震天火雷,負重足有千斤,黑公子沒甩掉陳立秋,卻把火麒麟遠遠的甩在了后面,令得巴圖魯一直在后面大呼小叫。
眾人先前開席較早,三人動身時不過午時三刻,一路向西疾行了一個時辰,未時不過便進入漢中地界。
漢中北依秦嶺,南靠巴山,三人自東南方向趕來,先入巴山,自山中疾掠穿行之際突然發現了金毛兒猴子。
看到的金毛兒猴子與此前自東海見到的那只極為相似,不過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受到驚擾之后抓附著樹枝藤蔓蕩向遠處。
見到這群金毛兒猴子,突然想到張墨突然召請,會不會是他先前委托張善尋找那神秘的玉清道人有了線索,因為剛才見到的金毛猴子與那個玉清道人附身的金毛猴子是同一種屬,那只金毛猴子很可能就出自巴山。
此外,終南山位于秦嶺中段,也在漢中地界,金毛猴子先前送他的兩枚仙杏亦是出自終南山,由此可見那個神秘的玉清道人平日里很可能就在漢中一帶活動。
到得這時已經徹底醒酒了,他能精準的找到張墨使用靈氣信物的具體位置,隨著距離的臨近,他意外的發現靈氣發出的位置并不是己方駐兵的軍營,也不是敵方駐守的城池,而是巴山西北方向的一片密林。
由于有樹木遮擋,自遠處便看不到林中的情況,直至來到那片樹林的上空,方才發現林中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不但有人,還有大量的車馬。
有條小道貫通樹林,自林中小路降落,策馬向前。
沒有了樹冠的遮擋,看的便越發真切,這里并無戰事發生,前方連綿數里,全是運糧的車馬。
看到這些,暗暗松了口氣,藏在林下的應該是己方的運糧車隊。
“來者何人?”隊尾有人高喊喝問。
“你是何人?”高聲反問,實則他此舉并不是詢問對方身份,而是為了讓張墨聽到自己的聲音。
果不其然,聽到的聲音,糧隊中間區域傳來了張墨的聲音,“怎么來的這般快?”
聽到張墨聲音,徹底放下心來,站在原地轉身等待。
陳立秋和巴圖魯跟上來的同時,張墨也自對面走了過來,見到,未語先笑。
帶著陳立秋和巴圖魯迎了上去,到得張墨近前,沖雙方引見,“她就是張墨。這是我大師兄和三師兄。”
巴圖魯和陳立秋知道張墨是的妻子,愛屋及烏,多有親近,巴圖魯沒有心機,快人快語,“哎呀,老五,這就是你的老婆呀,真好看哪。”
張墨知道有三位師兄和一位師姐,也聽說過他們的一些事情,對他們也多有好感,“大師兄謬贊,惶恐汗顏呀。”
張墨說話之時沖陳立秋微笑點頭,陳立秋沖天一怒為紅顏,殺入京城,殺王爺,燒青樓,雖然流于偏激,卻是熱血性情。
“你召我時我正在舒州,故此自東南趕來,”說道,“你喊我有什么事情?”
“走,坐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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