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實誠干啥,晚點去能咋的,先去地里頭干活,半晌了再去,晌午吃飯的時候她總不能把你攆出來,不讓你吃飯吧。”
張氏道,“到時候兩頭不耽誤,還能吃上兩頓好飯,多劃算?”
“你知道個啥?”
白二牛有些不耐煩,“既然去做活呢,就得好好做,耍那個心眼給誰瞧呢,別人又不是瞎子,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
“我可跟你說清楚了,你別在這兒找事拖后腿,我剛跟白金北搭上點交情,人也答應我讓我跟著他做些跑腿的活,往后能跟著賺上點吃飯銀子,你要是把這事兒給攪和黃了,就滾回你娘家去。”
看白二牛說這些狠話,張氏心里頭頓時有些害怕,口中卻是嘟噥,“這去人蘇氏家里頭干活,跟巴結白金北家有啥關系?”
剛走上了兩步的白二牛,滿肚子的怒火蹭地涌了出來,指著張氏的鼻子喝了起來,“我咋就攤上你這么笨一個婆娘?”
“你是不是瞎?看不出來人家馮嫂子現在跟人蘇氏一家都走得近成啥了?家里頭砌個墻,人馮嫂子還搭把手跟著做飯的!”
“為啥人家白金北吃肉,愿意給我一口湯喝?那還不是因為這幾天我幫人家蘇氏干活實誠,愿意出力氣,人白金北覺得我人聰明,這才愿意讓我跟在身邊跑跑腿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也算是沾了人蘇氏的光!”
“你往后也注意點,別天天看著人家蘇氏跟見了仇人一樣,要是因為這個事兒惹惱了人馮嫂子,壞了我這營生,我可對你不客氣!”
白二牛說話時口沫橫飛,眼睛也幾乎瞪成了銅鈴,這臉色更是黑的跟那鍋底一樣。
張氏嫁過來許多年,自然知道白二牛發脾氣時是怎么厲害,趕緊住了口縮了縮脖子點頭,“我知道了。”
“光知道還不行,你得去做知道不?”
白二牛又補了一句,見張氏那一雙小眼睛還在那左右飄忽著,就知道她肯定么聽進去,心里頭也煩的很,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成了成了,你趕緊下地干活去吧。”
“對了,菜地里頭那些菜,你瞧著挑點好的摘,摘滿一竹籃了給人家蘇氏家送去,也不搭把手干點活,菜總得送去點,表表心意才成。”
說罷,白二牛拎著泥瓦,騰騰地出了門。
張氏看白二牛走遠了,這嘴是撇了又撇。
要她給那蘇木藍送菜去?當真是給她臉了!
賤蹄子,克夫的寡婦,配吃他家里頭的菜?
真不知道這馮氏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怎么就瞧上蘇木藍那個賤蹄子,連帶著她這會兒也得在那賤蹄子跟前低上一頭。
真是可惡!
張氏忿忿地啐了一口,厚重的腳,跺了又跺。
蘇木藍這會兒,正在家忙著。
一來是要張羅著晌午的飯,二來主要是因為大家伙今天要忙的活。
土炕和灶臺到是十分尋常,都是有經驗的大工,說一下尺寸,便知道該如何去砌的。
到是這烤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