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真算下來,這爆米花也不過就是六成的毛利,要是再算上柴火錢,人做活的費,也就只剩不到一半了。
吃食損失大,容易剩又容易放壞,也就是她娘做的吃食滋味好,旁人也認,所以這吃食賣的快,才不至于有什么損耗,也能確保了這凈賺的錢。
若是旁人家,加加損耗,鋪面這些錢,能有兩三成利已是極為幸運的事兒了。
若是再遇到啥意外狀況,賺不賺錢都是個事兒。
杜氏卻這么算這筆賬,當那些白砂糖和油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當這爆米花賺錢,就全是她這棒子粒兒的功勞不成?
就算有你這個棒子粒兒,也得看一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變成好吃的爆米花才成的。
白水柳滿肚子的氣,憋的臉都有些紅,張口想跟那杜氏爭辯。
蘇木藍卻攔住了她。
“娘……”白水柳跺了跺腳。
“你這棒子粒兒,當真要賣五文錢一斤?”蘇木藍笑盈盈地看向杜氏,問。
“少于五文錢不賣,我這棒子粒兒可是珍貴的很。”杜氏見白水柳氣成那樣,一旁的白雨柱臉色也難看的很,便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兒上頭,越發肯定地點了頭,“不然你也可以打聽打聽,看看咱們這方圓幾十里,哪里還有賣這種棒子粒兒的?”
物以稀為貴。
蘇木藍雖說花高價買了她家的棒子粒兒,卻還是有的賺,不過也就是少賺一點而已,可要是不買她家的棒子粒兒,那她的爆米花便也就不能再賣了,到時候連少賺的這么一點也完全沒有了。
杜氏覺得,蘇木藍不可能算不清這個帳。
要是家里頭那么多的棒子粒兒都按五文錢一斤賣出去的話,上千斤的棒子粒兒的……
發財了,發財了。
杜氏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蘇木藍也是笑了一笑,“既然你也說了,你這棒子粒兒珍貴的很,那就好好自個兒留著吧,最好往后能變成實打實的金粒子,往后也能賣個好價錢。”
“這金粒子金貴,我這兒是買不起了,今兒個跑這里一趟也是叨擾了,這就先走了。”
“雨柱叔,咱們走吧。”蘇木藍說著話,拉了白水柳便上了牛車。
白雨柱原本便看不起把棒子粒兒賣出天價的杜氏,剛就想跟那杜氏吵上一架,只是剛剛杜氏的話倒也提醒了他。
他就是趕車的,賺個車錢罷了,當不了人家主家的家。
就算他打抱不平,萬一人主家不得不捏鼻子認了這高價,他的這些舉動也也只會讓主家下不來臺。
所以從剛剛起,白雨柱便住了口,即便氣得把牙咬的咯嘣咯嘣響,且也是忍了。
這會兒見蘇木藍并不理會那杜氏的威脅,十分硬氣地甩袖子走人,頓時覺得心中暢快無比,“哎,得嘞,咱這就走。”
說著話,往那車頭上一坐,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個鞭花兒。
牛“眸”的一聲,調轉了方向,往回走了。
杜氏在原地呆愣了半晌,許久才回過神來。
眼看著連蘇木藍一行人的影子都瞧不見了,杜氏頓時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