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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兩者相比，蘇木藍是覺得，后者更讓人難熬。
蘇木藍不知道怎么安慰白石堂，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石堂將她的手攥在了手掌心中，輕聲回答，“放心，我沒事。”
“二哥生性多疑，本心到是不壞，大約也是覺得我是最后一個到商會的，反而搶了他的風頭，對我不大放心吧。”
“在商會之中，原本我是無心要與他爭的，且若是無什么大事，我也的確不會再回商會，二哥這般急匆匆地來堵我的口，這其中有沒有旁的什么主意，也說不準，只能是先拒絕了，再看往后。”
“且這事兒到底不能答應的那么死，時移世易，這世間的事兒，有太多說不準了，也著實是答應不得。”
白石堂算是解釋了一番，明明他已請辭了商會中的大小事務，卻并不應下潘良進所說事的緣由。
蘇木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不是大事兒，我前兩日聽大哥的意思是，過了十五，他們便要走，唯獨留下新月和三哥在這里給陸少爺看診。”
白石堂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種事兒時日長了，心中的疙瘩解了，也就無事了。”
“嗯。”蘇木藍再次點了點頭，笑了一笑，“你這會子左右也是沒什么事兒，幫我把干花給收拾收拾。”
蘇木藍喜歡各種花卉，只是冬日里頭唯有這梅花一枝獨秀，白石堂為了討蘇木藍開心，便托人從府城買回來了一些暖房里頭培育出來的水仙，桃花什么的。
只是這樣的花，費勁培育了出來，看著樣子也好看，但實際放到家里頭時，因為冬日里天氣實在是冷，長勢并不好。
思來想去的，蘇木藍干脆將這些花制作成了干花，插瓶也好，放在帳子里頭聞香也好，總不算辜負了白石堂的一番心意。
所以這幾日得了閑時，蘇木藍都在擺弄這個。
這會子喊白石堂來幫忙，倒也不是她忙不過來，不過也是怕他心中煩惱，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罷了。
“好。”白石堂明白蘇木藍的心思，笑著點了頭，跟著蘇木藍去擺弄那些干花去了。
潘良進一路策馬，回到了陸宅。
即便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房，喝上了兩杯茶水后，潘良進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如同鍋底一般。
萬鵬云徑直走了進來。
潘良進見狀，站起了身，“大哥。”
“你方才……”萬鵬云坐在桌前，看向潘良進，“去了哪里？”
“我……”潘良進欲言又止。
萬鵬云挑了眉，“去找老四了？”
潘良進沉默不言，只低了頭。
這副模樣，也算是默認了。
“老二，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卻也有一句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萬鵬云語氣低沉，臉色也不大好看，“老四在商會的這幾年，所做的事兒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以說是盡心盡力，許多時候，連命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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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知人知面不知心，許多時候該防還是要防。”
潘良進打斷了萬鵬云的話，“救起老四時，他說自己不記得自己是誰，失了記憶，這幾年之后，又說記起來了，雖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這失憶又恢復記憶的，未免也太湊巧了一些。”
“先前老四說，家中貧困，后娶的繼妻也不大妥當，所以他要回家瞧上一瞧才能安心，可現在這幅模樣，大哥想來也是知道的。老四歸家時，家中富足，那繼妻蘇氏，我也著人打聽過，溫柔賢良，是做吃食生意的一把好手。”
“可以說這樁樁件件，都跟老四所說的不符，而老四歸家半年后，便請辭了商會大小事務，自己又做起這生意來，大哥不覺得老四這心思有些多嗎？”
“那我來問你，既是你說老四心思多，那老四為何不呆在商會中，反而是要請辭？”萬鵬云問，“若是請辭，時日長了，與商會便也就沒有多大干系了。”
“論說，真的頗有心計，不該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才對吧。”
“大哥，老四這是欲擒故縱。”潘良進急急辯解，“且因為我一直盯著，所以才想著以退為進，先撇清干系，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后伺機而動。”
“新月對婚事一向十分挑剔，大哥安排了那么多，新月一個都沒有瞧上了，偏偏到了這里沒幾日，便看上陸景硯，大哥不覺得蹊蹺？”
“這陸家與老四一家交情頗深，能讓陸景硯那小子娶了新月，往后豈不是相當于擁有了大半個商會？”
“大哥可能不知，我剛剛去尋老四，將這箱子里頭的金銀和鋪子，宅子，田產送給老四，讓他答應往后不在插手商會之事，可老四卻是直言拒絕，東西也給退了回來。”
“倘若老四真的問心無愧，應該會收下這些東西，讓我安心，可老四偏偏將東西退了回來，還說往后商會若是有事，他也是要出手相幫的，如此便是將自己的后路留足了。”
“大哥，你我相識多年，我的脾氣秉性，你也是最為了解，平日里你重用誰，信賴誰，我素來沒有說過不妥，可我偏偏只說了老四不可重用。”
“說句難聽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老四是否有問題，大哥心中應該也該有些數才對。”
聽潘良進說了這么許多，萬鵬云一陣沉默，半晌才低著頭，站起身來。
“大哥……”
看萬鵬云并不表態，潘良進追問了一句。
“今日日頭極好，老二你若是無事，便去瞧一瞧陸少爺吧，我瞧著這小子雖說身子弱了一些，書生氣也有些濃，可大致還是不差的。”
“對，我記得陸小姐昨晚說，今日晌午時，顧縣令家的千金要來，雖說男女不同席，咱們大約不會跟顧小姐一同用飯，可到底是地方縣令家的千金，這顧小姐與新月也是交情不錯，估摸著到底是要見一見的。”
“初次見面，這該備的禮還是要有的，你看著挑上兩樣東西好，卻又不扎眼的東西，到時候送給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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