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時間,流言足夠從城門口傳到這里來。
張氏知道那天城門沒開也不奇怪,而她打人,與親爹劃清界限時,她也都在場,這種話遲早會說出來。
只是,很明顯的,對于張氏現在就說這些話,秦望舒有些奇怪,更好奇張氏這是中了什么邪。
在秦望舒估摸張氏又受什么刺激時,停下動作來的老頭子示意老婆子,而老婆子嘀咕一句自己過去到會影響老四媳婦,轉身繼續挖地。緊跟著自家四嫂的小姑娘,對自己軟柿子的四嫂就沒那么自信了,只見她虎著臉。沒大沒小的一句吼。
“在不受待見也比你在娘家受待見,有本事的你也回幾天娘家”
村村鎮鎮的規劃安排的,若想回娘家還不容易。
然而,她更深知娘家是怎么個情況,若是找過去,她手里的錢絕對會被吸干。
她不是江氏,從來就深知娘家靠不住,更明白娘家弟弟是喂不熟的白眼娘,填補在多也白搭。
以前,家里日子不好過,總想著有娘家撐腰要好點,如今,分家了,娘家有沒有都沒關系了。
她才不會在往無底洞里撒銀子。
論臉皮的厚度,秦望舒遠遠趕不上張氏。
這不,小姑子這挖苦話半點影響不到她,只見她親和的笑著轉頭,好似一點也不在意小姑子的態度,更不在意小姑子瞅著她的惡狠狠的眼神,只道:“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點以后小姑就會明白,嫁了人家的女人,可不能自己說了算數”
口里一句我爹不允許你回去了,還是我娘攔著你了的李小姑被秦望舒一扯,氣鼓鼓的抿著唇,而秦望舒,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二嫂說得不錯,可見,咱都嫁了好人家,而爹娘都沒攔著我回娘家,更不會攔二嫂,要不,回頭我們一起回娘家?”
同樣嫁了個好人家的張氏險些被氣笑。
然而,秦望舒好似感覺不到張氏那不自然的臉色。
“二嫂娘家算起來比我的娘家近多了,二嫂回娘家不會有我這般困難,只是,二嫂手里又有糧食又有錢的,這回娘家東西怕是背不過來,不過,沒關系,二嫂啥時候回娘家記得告訴我一聲就是,我一來可以幫幫二嫂,二也正好跟二嫂去認認親戚。沒得二嫂出門,沒人瞧見,還以為二嫂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你”被威脅去她娘家鬧事也就算了,居然還這般侮辱她。
指著秦望舒,張氏就想說自己不要臉就覺得別人都與她一樣不要臉。
結果,才說出一個你來,人家那邊搶口道:“畢竟,二嫂娘家的情況與我們不同,我回家都是自家人,二嫂回家,那外人是一堆堆的”
“秦氏”張氏爆吼而出,臉都黑得滴墨了。
然,剛話落的秦望舒怕怕的拍著心口,眼睛無辜的眨巴:“二嫂,你這么大聲做什么?嚇我一跳”
這假情假意的怕怕看得張氏太陽穴突突疼,心堵得差點出不了氣,頓時,眼淚氤氳:“弟妹一定要這么埋汰我嗎?”
“埋汰?二嫂怎么會這么想,我這都是為二嫂考慮啊,就向二嫂先前為我考慮,覺得我回娘家得被娘家怎么著一樣樣啊,不信,二嫂可以請人來評評理”左右前后的看了一圈后,她指向楊家:“楊嬸子,關家,林家的嬸子,嫂子她們都在,若是二嫂覺得我說的不對,盡管問問她們”
無辜又委屈的臉嘴做起來,秦望舒是一點也不比張氏差,更因年紀與外貌條件,她這番嘴臉,更具攻擊性,更加無辜。
當然,更讓張氏覺得惡心的是她所謂的她們。
這些人,這幾家人沒一個好人,這一個個的都巴不得她死,怎么可能會幫她,不害她已經很不錯了。
沒咬痛人,反而咬了一嘴毛的張氏撇過頭。
心里一個勁的重復,你給我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笑不出來,裝不下去。
直接將張氏KO,秦望舒并沒有表現出高興,垂著頭,她來到兩老身邊。
向來知道老四媳婦嘴皮子厲害,那天晚上又發現自己不再她會更厲害的李婆子后悔了。
心想著老四媳婦不是張氏,在大丫,二丫面前,不會抹老二媳婦面子,更加心疼。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委屈自己”沒好氣的,她罵。
抬起頭來,秦望舒抿唇看著老婆子。
“這么看我做什么,咽不下這口氣自己找回來就是了”
眨巴眨巴眼,秦望舒更是滿臉不可思議。
攛掇女兒與妯娌吵架,甚至打架的娘見過,這做婆婆的攛掇兒媳婦這種事,聽都沒聽說過。
回頭,秦望舒看向張氏的方向,在轉頭回來,她問:“娘,你將她休啦?”
沒好氣的瞪了老四媳婦一眼,李婆子嘀咕:“我倒是想”
只是想,但并沒有實施,也就是說,張氏還是她妯娌。
“娘,你不會是想讓我把她氣死吧?”不問還不覺得,這一問,更覺得可能了“可惜,她臉皮比我還厚,想氣死她是在不容易”
“你倒是明白得很”李婆子沒好氣的剜她一眼。
眼瞧著這婆媳互動,李老頭滿臉汗。
自家老婆子這是被張氏氣糊涂了,才能在另一個兒媳婦面前說這樣的話,作出這樣的臉嘴,好在,這另一個媳婦歪打正著,是個好的。
“小夏,你與大朗帶著四郎他們回去做飯?”
明顯是想要支走孩子們,小姑娘撇了下唇吆喝起來。
片刻功夫,老李家地里就只有李婆子,李老頭與秦望舒三人了。
不用老頭問,秦望舒就將事情說了出來,聽罷,李老頭也跟老財爺爺一個嘴臉。
“我去叫你村長叔他們”
見秦望舒身影就想過來的幾人沒等李老頭一家家喊人,見李老頭丟下鋤頭便喊停工,等李老頭跨步,幾家當家的都跟著抬步。
走至田埂邊,李老頭不再向前了,而見各家長輩過來,李婆子喊著小兒媳婦也走出田。
同樣的話,秦望舒再說了一次,說罷,一像心急的關三嬸便急吼吼問:“這下該怎么辦?”
“這下有些不好辦了”村長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