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蕪滿腦子都是問號。
“你也想要?”謝平蕪從芥子囊中有取出了兩個桃子,隨手削好,然后看向杜秋生和宋晚照,“你們想要什么形狀的?”
杜秋生:他才沒有那么幼稚呢!
宋晚照眼睛一亮,“好耶!我想要小老虎。”
謝平蕪略一思索,指尖旋動削好皮的桃子,半晌后一只小老虎便削好了,她遞給宋晚照,看向杜秋生,沉吟片刻,“小狐貍吧。”
杜秋生:“……”
……也不是不行,好像。
于是杜秋生伸手接過了那只削得賊他媽可愛的小狐貍。
謝平蕪嘆了口氣,“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像要人哄的小朋友呢。”
杜秋生:你說誰呢誰是小朋友了他明明超級穩重好嗎!
謝平蕪看著幾個人削好的桃子,自己隨手也拿了一個,但是懶得削皮,洗了洗隨手拿到嘴邊咬了一口,“先休息吧。”
其余人也吃得差不多,也熄了火睡覺。
一夜好眠。
因為謝平蕪一個人就解決了一個獸潮,整個長青宗隊伍都變得佛系了起來。
月底如時離開秘境。
各宗門的長輩也提前到此,打算和門下弟子一起等結果,順便接弟子回去。
長青宗來的是掌門邱寰宇和長老魯沉,一大早便和所有人等候在秘境出口處,看著秘境出口內走出來的少年們。
一個月的搏殺與趕路,幾乎每一個出來的人都有些狼狽。
但是幾乎都有了一點變化。
——是經歷過真正風雨之后磨礪出來的鋒芒。
長青宗的弟子是第三個出來的。
為首的謝瑯仲仍舊白衣墨發,腰間佩劍,垂著淡黃色的流蘇。少年天人之姿,清冷溫潤,周身靈氣純粹,一雙眸子寡淡似琉璃,風華無雙。
但是不少人的目光都越過他,落在隊伍最后的那個少女身上。
少女一頭長發只用一只青玉簪綰起來,身后墨發如緞子般柔軟,被風勾起一點來。雪白的臉上表情溫柔平靜,彎眉桃花眼,此時目光安寧地落在不遠處的謝家家主謝凜身上。
她看起來是個貌美的廢物。
可修仙界最不缺美人,無論是修為高深的修士,還是不少妖族幻化出來的人形,都美得足以勾神奪魄。
“這個小姑娘平平無奇,為什么能解決一個獸潮?”
“是啊,若是我們也要聯合起來,否則無法在獸潮之中逃生。”
無數修為在元嬰以及以上的長老在私下傳密音議論。
但是場中仍舊很安靜。
直到——
“謝師侄并未突破元嬰?”
這一句話驚起千層浪,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謝瑯仲身上,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點變化來。
但是沒有,謝瑯仲的修為確實是有jing進,甚至已經從金丹圓滿的前期到了中后期。對于進入秘境的所有人來說,一個月的時間,這樣的進步簡直是不敢想。
可對于所有人篤定的突破元嬰來說,又有些……
叫人失望了。
沒有突破,那劫雷自然不可能是為謝瑯仲降下的。
也就是說,天生道心的另有其人。
謝瑯仲這樣的天賦都沒有天生道心,那到底是誰……大家滿頭霧水,卻按捺住激動的小心思,掃了一眼幾乎要到齊的所有人,試圖找出一個元嬰期來。
但是一個元嬰都沒有。
看著還剩下沒出來的謝家隊伍,大家望眼欲穿。
過分啊,謝家已經出了謝瑯仲一個天才了,居然還要出一個天生道心的弟子。
而且謝家家主謝凜本人也是氣運逆天,在十年前還只算得上天賦上佳,后來興許是天道偏愛,十年兩突破,直接成為了修仙界的頂級大佬。
乖乖,這要是再出一個天生道心,謝家可以直接碾壓長青宗成為修仙界作為流批的存在了。
萬眾矚目之下,謝家的隊伍只剩下的那個人走了出來。
金丹前期?
這……
根本就沒有突破元嬰的弟子,怎么會這樣?
所有人都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大家的目光中得知,大家都在好奇那個歷劫的弟子是誰。可是很明顯,根本一個元嬰弟子都沒有。
還是說,那個天劫是有靈獸在秘境之中渡劫?
可那個天劫,很明顯是給修士的那種啊。
大家面面相覷,只有看破一切的沈從云嘚瑟地搖了搖扇子,微笑道:“阿蕪,走上前來,你師父擔心你在秘境之中渡劫是否受了傷,來給他檢查一下。”
沈從云的聲音不大,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
于是大家下意識看向謝平蕪。
看了片刻,有人嘀咕了一聲,“進去之前,是煉氣期。”
每三年一次的瓊山試練之前之所以會舉辦一次玉簪會,便是為了選出這一輩最為出眾的弟子。而這樣的比賽,靠著煉氣期能勝出,要么是氣運好,有資源有運氣,譬如宋晚照。
但是大多數人,都是靠實力。
而謝平蕪僅僅煉氣期修為,卻靠著實力勝出,不少人都記得這個劍意攝人的少女。
謝平蕪是本次的弟子中唯一突破的那一個。
而也恰好,那次獸潮便是謝平蕪召喚出了一只極為厲害的靈獸幫助了她。
雖然眾人都沒有看清楚那個靈獸是什么,只看到了一條淡青色的蛇尾巴,但是如果和雪山上的劫雷聯系起來,那么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雪山之上冬眠著一只活了五千年的息虞,便是一條淡青色的靈蛇。
若是謝平蕪在雪山之上渡劫,自然會驚動息虞。
也就是說,謝平蕪不僅劍意猶勝天生劍心的謝瑯仲,還擁有只有理論之中才存在的天生道心,甚至還有讓靈蛇息虞為之幫忙的氣運!
這也……
太他媽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眾人激動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謝平蕪身上,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敲開謝平蕪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組織才能同時擁有這么牛逼的三件套。
謝平蕪還不太清楚自己擁有道心這件事。
天劫確實太厲害了,魯沉擔心她是很正常的,于是她朝著魯沉走了過去。
魯沉伸手,在她靈脈之內檢查了片刻,隨即皺眉。
謝平蕪心內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