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管再怎樣憤怒,不管再怎樣想弄死眼前的白蓮。
錦川侯夫人還是告訴她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繼續生氣。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更解決不了眼前這個白眼狼。
她是一定要弄死這個賤人的,卻也暗暗告訴自己,現在形勢比人強,她還要再忍耐一下。
屋子里只有她和小賤人兩個人,小賤人要是對她下毒手,她別說反擊了,就是想逃命都做不到。
思來想去她干脆,就想著繼續刺激白蓮。
最好能把她給氣死,或是氣的她哭著跑出去,找錦川侯訴苦。
若是那樣的話,白蓮就真的是走了一步臭棋。
錦川侯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只會覺得白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不用腦子想,就是用她的膝蓋想也知道。
為什么白蓮能暢通無阻的闖進來,還能肆意的對她各種辱罵,卻沒有人進來阻止,將這個小賤人拖出去。
不管是葉世子還是龍鳳胎,還有院子里伺候她的下人,一定都被錦川侯給調走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把白蓮放進來,為的就是氣死她,卻不落任何把柄。
到時候就算那兩個老家伙,為了他們的面子質問錦川侯的話。
錦川侯也能把白蓮這個蠢貨推出去,做他的替罪羊。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錦川侯夫人才咬牙忍下所有的屈辱。
錦川侯要她死,她偏要活。
她不但要活,還要想法子利用利用那兩個老不死的,讓錦川侯有所顧忌,不敢再對她出手。
這個時候即使想到了,要利用商家二老,她的親生爹娘。
她依舊沒有半點悔改,依舊深深的憎恨著商家二老。
就因為商家二老隱瞞了出身高大上的身份,甘愿做泥腿子,也不叫她享受郡主的尊榮。
錦川侯夫人想的是挺好的,但白蓮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立志要踢開錦川侯夫人上位了,也就不會被錦川侯夫人氣的失去理智。
跟錦川侯夫人一樣,她很快的調整了心態。
沒有再被錦川侯夫人牽著鼻子走。
白蓮猛地將手里的帕子,蒙到了臉上,遮擋住她被獰笑破壞的,好像美麗白蓮花的臉蛋。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三次深呼吸過后,她才將臉上的帕子拉了下來。
隨著帕子被拉下來,她扭曲的五官已然回位,再不見剛才的猙獰和憤怒。
此時的她又是剛進來時候,那個美麗純潔的白蓮花。
跟床上躺著不能動彈,卻明顯蒼老了幾十歲的錦川侯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抬起青蔥玉手,緩緩理了理鬢角。
而后,才居高臨下的看住了,就算有十分美貌,到現在也就剩下半分的錦川侯夫人。
“我或許是比不上你的手段,可你已經老了,而我還年輕啊。”
她得意的笑著,手掌在臉上輕輕滑落。
“看看你,跟一攤爛泥似的又老又丑,看了就辣眼睛。難怪侯爺不愿意,再過來看你一眼。”
“你再看看我,我是如此的年輕貌美,比現在的你美了千萬倍。”
“如果叫侯爺在咱們兩人之中選一個陪在他身邊,你說,侯爺會選誰?”
“好啊,你去叫他啊,看看他會選誰?”
錦川侯夫人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恢復過來,并沒有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她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白蓮,這個她看走了眼以為是小綿羊,其實是蛇蝎毒婦的年輕貌美的少女。
引狼入室怨她自己眼瞎,怨不得別人,她只恨沒有早點認清,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侯夫人,你被強撐著了,沒用的。”
白蓮知道今天過來氣死她的任務失敗了,但沒有關系,來日方長嗎。
她有的是時間,反正錦川侯夫人已然是個不中用,茍延殘喘的家伙了。
只要她有耐心,她就不信了,還能氣不死這個老賤人!
“賤人,你也別得意。你想氣死我,做夢去吧!”
錦川侯夫人用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落了下風。
但她劇烈顫抖的嘴唇,卻再再說明她忍耐的,有多么的不成功。
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是順風順水,從沒有遭遇過一次挫折。
平生第一次挫折,她險些栽倒在向來,以愛妻人設著稱的錦川侯身上。
對她來說這是不能承受之痛,比日夜折磨她的斷腿之痛,還叫她刻骨銘心,還叫她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侯夫人,我跟你說
啊,其實人生太過順遂了也不好。就那你來說吧,你就是太順遂了,才落得如今這個地步的啊。”
白蓮知道氣不死錦川侯夫人了,卻還試圖再嘗試一次。
“你看我從人生巔峰跌落人生低谷,又遇見了你這個蛇蝎毒婦。經受了這么多的苦難磨礪之后,可不就再也沒有誰能打倒我了嗎?”
“你啊,該跟我學學,該吃點虧就吃點虧,該吃點苦頭,就吃點苦頭。不然啊,將來你吃苦頭,吃虧的日子還多著呢。”
“你說,是不是?”
“滾!”
回應她的是錦川侯夫人的一聲怒吼。
“好好好,侯夫人說的是,侯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您好好養著,我先告辭了。”
白蓮款款福身,畢恭畢敬低眉順眼。
“等有時間了,我再來陪您說說話,解解悶。”
在她說出這番畢恭畢敬的話時,葉世子正從外面走進來。
龍鳳胎就跟在他身后,一個兩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世子,二爺,大姑娘。”
白蓮在錦川侯夫人面前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在他們三兄妹面前卻是一副‘溫柔小意’的面孔。
“滾!”
葉世子和葉二都沒有說話,只有葉莫愁一臉厭惡的喊了一個滾字。
如果說先前她還在使小性子,不愿意到錦川侯夫人面前待著。
實在是錦川侯夫人又老又丑的模樣,叫她連一眼都不愿意看見。
誰叫她跟錦川侯夫人長得像,看到現在幾乎年老色衰的錦川侯夫人,她仿佛就看到她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