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敢偷吃?!”
另一道尖酸刻薄的女音,緊跟著響起。
伴隨著這道尖酸刻薄女音的,是迅速逼近的腳步聲。
“胖婆子,你給咱們說清楚了。是哪一個在偷吃?”
“反了她了,敢偷吃,看我不打斷她的狗腿!”
“哎呦喂,你還敢問誰偷吃?你還敢打斷人家的狗腿?”
胖婆子撇撇嘴,又換了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瘦婆子,你敢動手我可不敢。”
“人家啊來頭大著呢……!”
說話間,一個比胖婆子瘦了五圈都不止的婦人,蹬蹬蹬跑了進來。
她被叫做瘦婆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瘦的跟個竹竿似的,一張臉比馬臉還要長。
“來頭大又怎樣?在這個院子里,除了春花秋月兩個姑娘之外,就數咱們兩個大了!”
“我看看誰敢在咱們跟前撒野?!”
屋子里白蘇再也吃不下手里的點心了。
原本她吃的香甜,吃的一臉幸福滿足的點心。
也變得一點也不香甜。
吃在她的嘴里不是如同嚼蠟,而是泛著濃濃的苦澀。
若不是葉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會氣的跳起來。
“別氣,跟這種賤人生氣犯不著。”
跟氣的兩眼冒火,渾身哆嗦的白蘇相反。
葉清非但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她反而越發的冷靜了。
“可是夫人,我實在是氣不過啊!”
白蘇是怎么也想不到,世上怎么會有這些個,欺軟怕硬的賤人的。
她們沒有本事,也不敢在忠順伯府,還有忠勇侯府其他的主人面前鬧。
就只敢欺負她家夫人,就只敢對著她家夫人撒野。
“要是實在氣不過,那就狠狠的打這些賤人一頓。”
葉清邊說,邊站起身。
“要是打一頓不行,那就打兩頓。”
“夫人,我想多打幾頓,就是我太弱了,根本打不過她們。”
白蘇急忙跟著起身,追著她的腳步往外走。
“沒有關系,我能打得過。”
葉清邊走邊淡淡說道。
“等我把她們打趴下了,你再上去多踹她們幾腳,出一出心里的悶氣。”
“是,夫人!”
白蘇喜滋滋的應著,完全忘了她家夫人也是個柔弱的女子。
葉清走出屋子,來到臺階上。
先前站在臺階上的胖婆子,這會子又跑到院子里去了。
跟瘦婆子并肩站在一起,在這兩個婆子身后,是原主陪嫁的下人,還有侯府老夫人送過來的下人。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沒有把葉清放在眼里,她們看向葉清的眼光,都是充滿了不屑和鄙視的。
“好哇,胖婆子說有人膽敢偷吃,是你吧,白蘇!”
瘦婆子雖然很想指著葉清的鼻子罵,但終究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顧忌的。
往日里在忠順伯府,她們是可以欺負原主。
卻也不敢指著原主喝罵。
畢竟原主再不背忠順伯待見,也還是忠順伯府的千金大小姐。
如果這些下人敢指著原主的鼻子罵,豈不是連帶也罵了忠順伯府的其他主子們嗎。
因此這瘦婆子就指桑罵槐的,用她瘦的跟雞爪子似的手指頭,直接指向了葉清身后的白蘇。
“白蘇,你個賤丫頭,你還不趕緊的給我滾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想怎么收拾白蘇?”
葉清邊問,邊下來臺階,朝著兩個指桑罵槐的婆子走過去。
白蘇慢了一步才下來,卻是為了搬一把椅子。
“怎么收拾?”
瘦婆子吊起她刻薄的三角眼,皮笑肉不笑的一掀嘴皮子。
“當然是扒了衣裳,摁到凳子上打板子了。”
“像這種不聽話,沒有眼力見的賤丫頭,打一頓板子就能認清,自己是幾斤幾兩,再不敢隨便偷嘴吃了。”
“也是。”
葉清點頭。
在瘦婆子得意的跟胖婆子擠眉弄眼,一臉‘看吧,看吧,這就是個沒用的,根本翻不出咱們手掌心去。’
胖婆子心里越發的鄙夷葉清,也回給瘦婆子,一個‘就算她認慫了,也要殺雞儆猴給她瞧瞧。’
當然要殺雞儆猴!
瘦婆子一撇嘴,嘴里罵罵咧咧著,一揚手劈頭蓋臉朝著白蘇的臉甩了過去。
但她的這一巴掌,根本沒有落到白蘇的臉上。
葉清抬手
,擋下她打人的動作。
“夫人,為了你自己好,就老老實實在旁邊待著。別隨隨便便跳出來,給這賤丫頭出頭!”
瘦婆子才不怕她,不帶半點恭敬的冷聲嘲諷。
“若是夫人你不老實待著,待會不小心打了你的臉,你可別怪罪咱們。”
“怎么,你們還想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嗎?”
葉清一步也不往后退,也冷冷嘲諷回去。
“嘿,瞧我這暴脾氣!別給臉不要臉!”
胖婆子見葉清一反常態,非但不聽話,不怕她們了。
竟然還敢真的為白蘇出頭。
再也顧不得在旁邊看戲,邊擼袖子邊惡狠狠朝她撲過來。
“以下犯上怎么了?奴大欺主怎么了?我就是做了,你能把我怎么著?!”
她們欺負原主習慣了,哪里會把葉清的反抗放在心上。
今兒她還真就要以下犯上一回了!
春花秋月不在,院子里其他的下人們,就都以這兩個婆子為主。
見胖婆子突然暴起,她們也不再干站著,一起朝著葉清和白蘇主仆圍過來。
她們做了太多助紂為虐的事,也打從心底羨慕春花秋月和兩個婆子。
這會子覺得機會來了,一個個都想趁此機會,狠狠的打葉清一頓。
因此她們一個個,眼里閃爍著的除了不懷好意,還有隱隱的興奮。
畢竟她們是下人,葉清是主人。
向來都是做主人的打罵她們,現在反過來能打一頓身為主人的葉清,怎不叫她們興奮和激動。
這些下人扭曲的興奮和激動,都盡收在葉青的眼底。
這也說明原主以前生活的環境,是有多么的險惡。
“夫人,小心!”
白蘇喊,一個健步沖到她前面。
“沒事,她們我還不放在眼里。”
葉清說著,往旁邊移了一步。
不過,她卻把椅子從白蘇的手里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