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除了極個別人之外。
大部分人都死了。
吳氏是沒有親眼看到。
但吳德跟那些悍匪說的話。
她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是到了現在,她都能清楚的回憶起,悍匪殺人殺得太多了,渾身上下都被蘇舉人,還有他的老師同窗好友的血,給浸透了。
因為染得無辜人的鮮血太多,乃至于那些悍匪的衣裳,都好像是濃稠的化不開的鮮血做成的一樣。
還會隨著悍匪們每走一步路,每說一句話,都會掉落下來鮮紅的血滴。
見過這樣叫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后。
喪心病狂到惡毒的買兇殺夫的吳氏,竟然都嚇得連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卻也陰差陽錯的,讓她得到了蘇家人更多的歉意。
蘇家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太想念蘇家人,才會迅速的瘦了下去,險些都瘦的脫相了。
卻不知,她只是讓吳德給嚇到了。
后來,吳氏就把那一幕藏到了心底。
而現在,當她看到蘇家人,還有那些同時遇害的師生的親人的時候,她再次不可抑止的想到了那一幕。
只不過,現在她的心里沒有了害怕。
而是深深的埋怨。
既然要殺人,怎么不干脆滅門了。
非要留下這些礙眼,礙事的人。
現在可好。
吳德帶著丁氏那個賤人離開了,反倒把她留下來面對,這些憤怒的要撕碎她、吃了她的人們。
“葉清!”
吳氏低吼,恨不能先把葉清給撕碎了。
葉清抬腳,一腳踢開了撲過來的吳氏。
在吳氏狼狽摔飛后,葉老爺上前一步,朝著縣令拱手說道。
“大人,剛才這罪人吳氏的供詞,您也聽到了吧。”
縣令上了年紀,微微有點胖,倒是個不錯的官員。
老縣令看一眼,被踢飛后依舊惡狠狠瞪著葉清的吳氏,搖了搖頭。
“喪心病狂,簡直是喪心病狂!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聞啊!”
這吳氏看上去柔柔弱弱,好像連螞蟻都不敢踩死。
誰能知道就是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能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惡毒罪行來呢。
老縣令對吳氏的喪心病狂,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就是痛恨了。
這一切,是因為老縣令最看好的那些個舉子們,還沒有登上讓他們可以發光發熱的舞臺之前,就一下子都折戟沉沙了。
他看好的那些個舉子,一個都沒有給他剩下啊。
怎么不叫他痛心,怎不叫他痛恨!
老縣令就是本地人,以前中舉后在外地做官。
他做官倒是兢兢業業,就是官運不怎么暢通。
乃至做了幾十年,最大只做到了一地的縣令。
但,他沒有抱怨,也不曾怨恨老天爺的不公。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回到了家鄉做縣令。
當初蘇舉人他們中舉后,老縣令那叫一個心花怒放,覺得后繼有人了。
不只是包括蘇舉人在內的那些個舉子們,老縣令也在等著這些后輩一鳴驚人的那一刻的到來。
可以說希望有多大,失落就有多大。
在得知蘇舉人等人因為山匪而遇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