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茍富貴

207.長公主

潞王最近很憋屈,只要一出鴻臚館賢王就會跟著他,煩得很。

小時候兩人就不對付,一樣會在先皇面前獻寶,耍聰明,如今更是相看兩相厭。

不為其他,就賢王妃最近帶著潞王妃到處體驗京城風貌,感受京城風氣,看到了太多新鮮花樣,惹得她心緒難平。賢王妃卻一點都不顧及潞王妃的心情,到處瘋狂的買買買,刺激的潞王妃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年她在京城的時候也是養尊處優的官家千金,這些年在封地生活,雖然也尊,但是這個貴卻早已完全不能和京城的賢王妃相提并論。

潞王妃怎么能甘心?

于是潞王出門就要面對煩人的賢王,在鴻臚館就要面對潞王妃不停的叨叨,像是奪命咒語,叨的他腦仁疼。

潞王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把他們召回京城是個什么目的,但是既然太后讓他們回京,自然有她的目的。

皇上能讓他進京,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可沒有那些不該有的奪命念頭。

眼看著潞王妃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潞王只盼著能趕緊完成太后的心愿,然后趁早回他的封地。

潞王妃看著疼愛的小孫孫齜著兩顆米粒小白牙朝著自己笑,忍不住嘮叨:“我的小孫孫以后要是能在京城的國子監讀書,一定出類拔萃,可是他以后都不能進京,只能在封地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呆著,呆一輩子啊!”

潞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那封地萬頃,食邑兩千戶,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是對于他來說,這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當年奪嫡之爭持續了那么多年,最后眼見兄弟們一個一個的慘死,他早就滅了那顆不該有妄念的心。現在對他來說在封地當一個土皇帝,自由自在的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他忍不住冷著臉對潞王妃訓斥道:“你不過才來京城幾天,就如此的沒有定力,被這眼前的繁華迷了眼。你也不看看,這京城的繁華是每個人都有那福氣享受的嗎?就我那長姐長公主,還有太后給她撐腰呢!可是現在的日子卻過的凄涼,時時被駙馬呼來喝去,簡直成了這京城的笑話。”

潞王妃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問道:“長公主有太后撐腰,怎么也不至于被人欺負成這樣啊!”

潞王嗤之以鼻的說道:“長公主當年招駙馬的時候,正是太后最得勢的時候,如今你再看看太后還有什么?”

潞王妃想想也是,當年太后不僅娘家得勢,潞王作為先皇疼愛的皇子之一,又是她的養子,自然也算是她手中的一張王牌,可是現在太后還有什么?

空有一個太后身份,皇上名義上是她的兒子,可是卻并沒有母子情分,不過是維持住一份母慈子孝的假象給天下人看罷了。

潞王妃茫然的問道:“那太后把我們召回京城是做什么?就是讓我們來給公主撐腰來了嗎?”

她這話一說,潞王忍不住一個怔愣,來了這么多天,他也只見過太后一面,原本以為這么千里迢迢的從封地趕來,太后一定是有什么要緊事要對他說,可是偏偏太后見到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聊了一些閑話家常。

沒想到今天倒是被潞王妃一下子偵破了這其中的關竅,太后大概是知道指望不上皇上,所以讓自己來給長公主撐腰來了?

雖然讓他千里迢迢的來給長公主撐腰有點離譜,但是潞王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想當年他也算是在太后的庇護下長大的,也受過皇姐的照拂,如今既然知道她生活的不好,那自然應當去看望一二,那不敬皇姐的駙馬更應該關照一下。

潞王原本還擔心自己貿貿然的去公主府,潞王這個名頭不太管用。可是轉念一想,反正賢王那個家伙會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他,有他在,京城足可以橫著走了,去收拾一個駙馬,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么一想,潞王袖子一甩,起身就出了鴻臚館,難得賢王今天竟然沒有守著他,他騎上馬直奔恭王府,拽上賢王就一起去了公主府。

兩個人還沒進公主府就聽見內院一陣叫罵聲,門房的小廝知道兩位王爺來了,忙要去后院傳話,也算是找機會讓老太太收斂一點。

可是潞王哪里給他通風報信的機會,直接一腳踹開小廝,闊步走了進去。

等到了內院正房院子里,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夫人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頤指氣使的訓斥著給她端茶倒水的長公主,說出口的話那是半點都沒有對皇家的尊重。

潞王就算時隔這么多年,與長公主的情分淡了,可是這會兒只是看著這個老婦如此欺負人,心底的火氣也就已經按壓不住了。

老夫人一抬眼看到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雙渾濁的眼睛帶著刻薄,上下打量著一步步逼進的潞王,厲聲質問道:“你是誰?如何敢擅闖我公主府內宅?”

潞王飛起一腳直接把那老夫踹翻在地,眼中怒火噴薄的說道:“你的公主府?我如何不知皇家有你這樣不知尊卑的老貨?”

老婦人哪里知道這是封地回京的潞王?只是轉過頭眼神銳利的看著長公主說道:“這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么不要臉,直接把野男人帶到家中來了,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個什么身份?”

賢王閑庭信步的從院子外走進來,看著地上的老婦人說道:“欺負大盛長公主,還指桑罵槐的辱罵潞王,一下得罪兩個皇親貴族,邢家老太太,你好膽量啊!”

刑老太太不認識潞王,其實也不認識賢王,但是賢王腰上的那條玉腰帶太具有辨識度,這皇城內只有賢王腰配玉帶,再沒有旁人了。

刑老太太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叫來小廝收拾野男人,聽到賢王的這番話立馬收斂了惡毒嘴臉,低眉順眼的縮著脖子說道:“民婦只是在家中訓誡兒媳,不知王爺來府,多有失禮,還請恕罪。”

潞王笑面虎似的看著邢家老太太,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冒犯,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說道:“老太太在這公主府里住著,好像已經快要忘記你這民婦的身份了,我這人最好善樂施,今天就幫你長長記性。”

他抽出腰間一根鑲著寶石,平日里當著裝飾纏在腰上的長鞭,隨手一甩,帶出凜凜風聲,呼嘯著朝著老婦人的身上抽了過去。

邢家老太太沒想到今天會遇上給長公主撐腰的刺頭,轉身就朝著長公主的身邊躲了過去,嘴里還厲聲尖叫道:“你這個木頭,快點幫我說句話,我到底是你的婆母,你怎么能伙同外人來欺負我?你這是大不孝啊!”

長公主神情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以前最愛笑的一張臉變得木然,眉宇間帶著一抹歲月的輕愁,將從前的無憂無慮徹底抹去。

她滿眼不確定的看著那個揮舞著鞭子的男子,小麥色的皮膚,粗壯的身形,和從前的潞王完全不是一副模樣,直到看到他鼻尖上的那顆小小的淡粉色的小痣,她才算是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從前一聲聲叫她皇姐的潞王。

她眼中涌上一層淡淡的熱意,甩開身邊的婆母往前走了幾步,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潞王,確定自己沒有認錯,才小聲的開口問道:“你是何時回來的?”

潞王原本朝著老虔婆揮過去的鞭子被她躲了過去,一閃身竟然躲到公主身邊去了,潞王打鼠怕傷了凈瓶,不由氣的牙癢癢。

等到長公主走到她面前,不顧她的問話,一伸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后,瞪著一雙泛著兇光的眼睛看著老虔婆,揮著手中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響徹公主府的院子,院子外的樟樹上站著的幾只鳥都被驚得撲棱著翅膀從樹上飛走了。

老虔婆被一鞭子抽的趴在地上,陰惻惻得看著長公主說道:“公主,你快點跟你的兄弟解釋一下,不能讓大水沖了龍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1頁/共2頁

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啊!”

長公主從潞王的身后探出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潞王又準備揮舞出去的鞭子,輕聲說道:“放她離開吧!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別叫她在這里壞了心情。”

潞王提起腳走到老虔婆的面前,用一只腳踩住她的肚子,笑著說道:“你記住了,以后再敢欺負長公主,我呢!就能像現在這樣直接碾死你。”

他臉上一副笑模樣,可是眼神中卻透出森森寒意,邢家老太太看的頭皮發麻。

潞王腳上一個用力,那邢家老太太渾身傷痛的身子立馬像一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嘴里哎呦哎呦的低聲叫開了,連叫聲都收斂了幾分,顯然是知道怕了,再沒有了往日的半點囂張。

長公主看著院門口守著卻不敢進來的嬤嬤,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把她帶回去?難不成想要等著被打死?”

這話倒是硬氣了起來,那嬤嬤趕緊進來架著老太太出了公主府。

轉眼間,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潞王看著冷冷清清的公主府,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長姐,你是長公主,怎么能任由別人欺負呢?實在不行就算是跪在宮門口求皇上為你主持公道,也不能任由那個老婦欺負你啊!你如今怎么就這么……懦弱了?”

長公主只是聽著他的這些埋怨的話,就忍不住伸手捂住臉,無助的哭訴道:“我也沒有辦法啊!當年可算是得罪狠了皇后,現在被婆母欺負才能平息皇后的那些怨憤,我的孩兒才能有機會走仕途一道啊!”

潞王總算知道了這其中的淵源,原來是得罪了皇后,這老虔婆就趁機折磨公主,還拿公主的孩子做筏子,美其名曰為了公主的孩子有未來,這是能讓所有母親忍氣吞聲的話,簡直殺人誅心。

可真不是東西,剛才收拾老虔婆那一頓還是打輕了。

長公主轉過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著潞王和賢王笑道:“難得你們一起來,快跟我進去坐著說話。”

她率先走進正堂中,親手泡了一壺茶,渺渺的熱氣蒸騰在她的臉上,帶起一陣的恍惚,幾人都已經不再是舊時的年少模樣,臉上和眼睛里都有了歲月沉淀的痕跡。

長公主把沏好的茶水遞到他們手邊,笑著問道:“潞王什么時候回京的?我竟然都沒有聽到一點風聲,也沒有去迎接你。”

潞王對于這事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原本如果不是聽說長公主被婆家欺負,他也不會來,這種內宅的來往都是由家中夫人去做,他一個王爺就算是拜訪長姐,也不該單獨在后院見面。

這會兒有賢王陪著,倒也不算太過失禮。

潞王不在意的說道:“無妨,只是你這公主府現在怎么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了,從前的那些人呢?”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臉上有點熱,隨即低著頭羞愧的說道:“當初不知道這些內宅的門道,婆母說是過日子不能太過奢侈,所以遣散了那些下人,他們邢家緊跟著搬進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也就換成了伺候邢家的那些人。”

潞王聽她這么一說也就明白了,長公主從前被太后寵的單純,并不知道人間險惡。

老太太這一手用出來簡直就是釜底抽薪,然后再有事沒事的給她洗洗腦,她就真的信了老太太的話,覺得自己受點委屈能平息皇后的怨氣,以后孩子就能求個好前程。

看來邢家當年被動的尚公主,心里也存著怨氣呢!

潞王不管從前的那些事,那些委屈已經受了,現在追究也不能把邢家老太太怎么樣。她是婆母,理由就很正,她給兒媳立規矩,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潞王只是嘆口氣對長公主問道:“你以后準備怎么辦?還要一直被那老虔婆欺負嗎?”

長公主搖著頭說道:“受不了了,這幾年沒有一天能睡個好覺,便是為了孩子的前程,也沒有熬死我自己的道理。”

潞王緊繃著的表情終于有了一點松緩,聲音沉緩的說道:“你知道就好,太后在宮中就算現在沒什么能力幫到你,但是保護你還是能做到的,你何至于要這樣委曲求全?”

長公主轉臉看著賢王笑道:“讓賢王笑話了。”

賢王冷凝的臉有點慚愧,以前他也不是沒聽說過長公主被欺負的事情,可是從前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所以自然也懶得多管這閑事。

這會兒被長公主這么生分的話一說,才算是體會到他們這皇家兄妹的關系有多么的漠然。

賢王良心發現了一回:“皇姐以后有事情可以去恭王府支會一聲,總歸是一家人。”

潞王看著他這會兒說人話,從前卻不辦人事,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氣道:“你之前干什么去了?這會兒倒是會裝好人。”

長公主出聲打斷了潞王對賢王的聲討,笑著說道:“你們誰有空?一會兒帶我進宮去一趟?我要向母后負荊請罪。”

潞王呵一聲嗤鼻說道:“收起你那一套,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知道當母親的最不忍心責怪孩子,你這樣母后能痛快?把我千里迢迢的從封地召來京城,就為給你解圍,你趕緊去哄哄她吧!也算是可憐可憐我,我還想早點回封地。”

賢王在這正堂中掃了一圈,沒看見幾樣值錢的擺設,再加上長公主身無長物的打扮,整個公主府都顯得寒酸不已。

他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你那駙馬呢?從前的那些嫁妝都哪里去了?”

長公主悻悻的說道:“全被我鎖起來了。”

一句話包含了所有的意思,賢王和潞王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些東西要是不收起來,肯定就被那老虔婆給禍禍了。

賢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被一口悶氣堵住,有點后悔剛才沒有幫著潞王一起踹那老虔婆幾腳,這也太不是東西了,他忍不住問道:“駙馬不管這些事?就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

長公主無奈的笑了笑,帶起無限心酸:“那畢竟是他的母親啊!他又能怎么辦?他只能勸我收好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