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冷宮
太皇太后道:“皇上,這浸香丸的作用,皇后已經用十來年的痛苦做了最好的說明,這些日子,陳美人一直經水未凈,不能服侍皇上,而她經期一向很準,為何這一次提前了半個月,且直至今日還綿綿不絕,個中緣由皇上可知否?”
宋神宗如果連這都猜不出,他就傻到家了,嘆了口氣:“也是這浸香丸的緣故?”
“正是,這件事是杜大人最早發現的,得知這藥的奇特功效之后,前幾日,哀家逼陳美人服用了一些浸香丸,就是要測試一下是否屬實,果然如此!”
宋神宗哦了一聲,轉身瞧向杜文浩:“這件事是杜愛卿查出來的?”
如果杜文浩那天沒看見皇上對陳美人的寵愛,他會毫不猶豫承認是自己發現的,可現在,他腦袋有些發懵,不知道承認這件事對自己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太皇太后已經說了是他發現的,他已經無從狡辯,忙躬身道:“是……”
說這話時,杜文浩雖是微低著頭的,但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注視著宋神宗的表情,他清楚地看見了宋神宗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失望?這是什么意思?
杜文浩不明白,如果宋神宗的神情是憤怒,這完全可以理解,心愛的人被自己揭穿了,并置于絕地,如何不怒?如果是欣賞,也可以理解,說明宋神宗內心深處壓根不在乎這陳美人,既然她犯了罪,當然繩之以法就行了,自己能偵破這件隱秘十多年的罪案,宋神宗微露微笑是欣賞自己的才能。
可現在偏偏是失望,為什么會失望呢?
杜文浩腦袋一轉,便猜到了,宋神宗肯定是失望自己沒能替他掩飾,沒有在發現這件事之初就向他宋神宗報告,喪失了處理的最佳時機,現在倒了最后關頭才讓他知道,已經無可奈何了。
想通此節,杜文浩心頭一驚,不能讓皇上認為自己跟他不一條心,那剛剛建立起來的對自己的寵信便會煙消云散!
杜文浩立即躬身續道:“太皇太后懿旨讓微臣調查后宮嬪妃諸多怪病的原因,而這些怪病中,居首的便是皇太后和皇后十多年久治未愈崩漏和經行腹痛。微臣一直沒能找出原因,焦公公派侍衛蹲守付府,擒獲殺手賴太監。付鶴向我們坦白自首,微臣才知道皇后娘娘崩漏一直未能治愈的原因,原來是付鶴根據陳美人娘娘的旨意,研制了一種能駐顏但副作用是經期延長且不能懷孕的藥,獻給了皇后娘娘。微臣和焦公公聽了付鶴的坦白之后,向太皇太后做了稟報。所以太皇太后逼著陳美人娘娘讓她服用這種藥,以便檢驗付鶴所言是否屬實。”
宋神宗哦了一聲,杜文浩這話是在解釋他并不時刻意去調查陳美人,而是奉懿旨診治后宮嬪妃的怪病,是付鶴主動坦白的,卻不是杜文浩直接偵破的,付鶴不是向他杜文浩一個人坦白,就算當時杜文浩向自己稟報了,由于消息已經擴散,太皇太后的貼身太監焦公公他們已經知道,那自己也沒辦法進行遮掩了。而且當時杜文浩還不是自己的親信,沒辦法直接向自己稟報,所以平心而論,怪不得杜文浩。得知這一點之后,宋神宗瞧了杜文浩一眼,神色緩和了下來。
這個神情的改變,沒能逃脫杜文浩的眼睛,頓時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又瞟了一眼太皇太后,見她面露微笑,想必是知道自己解釋過程的用意,也希望這件事不要給自己帶來麻煩,自己能解釋清楚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太皇太后道:“皇上,哀家之所以說是杜大人偵破的這件事,是因為杜大人最先揭穿了付鶴故意辨證錯誤,企圖借治病害死武婕妤的事,那件事使得付鶴被罷官免職,并引起了陳美人娘娘的殺心,由此引出賴太監。最終付鶴自首,賴太監坦白,都是由此引出。”
宋神宗并不知道這件事,眉頭一皺:“付鶴為何要害武婕妤?”
“讓他自己說吧。”
付鶴磕頭道:“是……,是陳美人娘娘所使……”
宋神宗目光變得冷峻了,慢慢轉頭望向陳美人:“果有此事?”
陳美人無力地趴在地上,哀哭道:“臣妾……臣妾冤枉啊……”
“冤枉?”太皇太后冷笑,“小焦子,把陳婆和金菊的供詞給皇上過目!”
焦總管答應了,從懷里摸出一疊供詞,上前雙手遞給宋神宗。
宋神宗接過,手指微微顫抖著匆匆看了一遍,兩手一松,幾張紙片飄落在地上,宋神宗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冷聲問陳美人道:“你為何要殺武婕妤?”
陳美人沒有回答,只是哀聲哭泣著。她知道,證據確鑿之下,辯解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一切榮華富貴都要煙消云散了。
太皇太后冷笑:“她不僅指使付鶴謀害武婕妤,她干的壞事還多著呢!”
宋神宗龍軀一震,苦澀地笑了笑:“還有?她還做了什么……?
“賴太監,付鶴,你們倆把陳美人這些年指使你們干的壞事都向皇上如實坦白吧。”
賴太監和付鶴磕頭答應,分別做了供述。聽了這些供述,宋神宗神色大變,這才知道后宮里自己曾經寵信過的十多個佳麗美人,大多暴斃或者意外死亡的真正原因,當時自己還以為跟自己的六七個兒子夭折一樣,都是天意,想不到卻是陳美人妒忌之下,指使賴太監暗殺或者讓付鶴借診病下藥謀害的。粗略一算,這些年來,陳美人手上竟然有十幾個條人命!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寵愛臨幸過的嬪妃佳麗。
宋神宗這一刻才明白,眼前這個楚楚可人的女子,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愛如掌上明珠的女子,這個在自己面前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嬌滴滴會撒嬌的女子,竟然是個心如蛇蝎的狠毒婦人。原先還有心袒護的,現在連這個心都沒有了。
宋神宗這些年一直潛心變法之事,無暇顧及后宮,想不到后宮爭寵已經到了如此慘烈的地步,再不殺一儆百,只怕難以收拾,便長嘆一聲,將身一背:“把她送交刑部依律治罪吧!”
“皇上……!”陳美人嚎哭著,“臣妾錯了,求皇上饒命啊……!”
焦公公一揮手,打手隊幾個膀大腰圓的宮女沖進門來,抓住陳美人就要架走。
“且慢!”太皇太后叫了一聲,走到宋神宗身邊,低聲道:“皇上,這件事哀家事先便嚴格控制了知曉的范圍,并一直由哀家處理的,如果現在將她送交刑部,后宮的事情恐怕會外漏,而且,她之罪,按律當死,一旦處決,會惹天下人嗤笑,有辱皇家尊嚴。”
宋神宗點點頭:“言之有理,老祖宗認為該如何處置為宜?”
“后宮爭寵,不治必亂,以哀家所見,將她殺了,反倒便宜了她,而那些為爭寵企圖謀害他人的嬪妃佳麗們過段時間也就淡忘了,不如將她打入冷宮,永不開釋,以儆效尤的好!”
宋神宗想不到太皇太后會饒過陳美人不死,畢竟這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雖然硬著心腸說了送刑部治罪,可心底深處還是不愿意親手將心上人送上刑場的。現在太皇太后能饒過她,不僅讓宋神宗喜出望外,點點頭,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好!對他們如何處置,全憑老祖宗的意思辦。”
陳美人得脫一死,不知該喜該悲,匍匐在地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宋神宗又是一聲嘆息,雙手一背,大踏步出了門。
他剛走出門,便聽到身后傳來陳美人凄慘的哭喊聲,還有皇后的咆哮怒罵聲,更不回頭,徑直走了。
屋里,皇后娘娘如發怒的母獅,想起這十多年被她害得經期周而復始,連綿不絕,不僅由此失寵,更是飽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摧殘,一想到這些,她哪里還能抑制得住怒火,猛撲上去,又打又踢又抓又撓又撕,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陳美人本來就是個嬌滴滴小女子,根本不是皇后娘娘的對手,加上兩只手還被宮女抓住了,別說反抗,連抵擋的能力都沒有。
太皇太后冷眼旁觀,并不阻止。杜文浩心想陳美人害了皇后這么多年,又免了她死罪,正所謂死罪已免,活罪難逃,受點罪也是應該的。所以也沒阻止,也不敢阻止。
這場罪對陳美人來說并不好受,皇后娘娘只把陳美人整治得死去活來,到最后打累了停手。
這時候,陳美人已經不是美人,而是血人了,遍體鱗傷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一大半的頭發都被扯掉了,沾附著頭皮的頭發扔的到處都是,頭上夾著血絲的森森白骨都能看見了,一只眼睛已經被抓爆了,成了個血窟窿,鼻梁斷了,高挺的鼻子歪在一邊,門牙、槽牙掉了好幾顆,臉上橫七豎八的都是血槽,整張臉已經完全毀了,衣服襤褸,胸脯上、身上、腿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抓痕,肋骨被踢斷了,幾根手指也被掰折了。
眼看皇后打得都沒力氣了,陳美人也受夠了罪,太皇太后這才下旨讓將昏死過去的陳美人押入冷宮。
冷宮,是后宮專門羈押有罪嬪妃佳麗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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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跟監獄差不多,有專門負責看押的內侍監禁。里面別說侍女了,連基本的生活條件都沒有,只有一日兩頓霉飯和臟水。
將陳美人押走之后,太皇太后又下旨將付鶴、賴太監絞死,他們兩是直接謀害后宮嬪妃的主犯,本來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但他們如實供述,太皇太后不僅繞過他們家人,還留了他們一條全尸。
鑒于陳婆和金菊是從犯,且如實坦白罪行,從輕發落,各鞭笞五十,將金菊趕出皇宮,賣身為奴。太皇太后之所以要把陳美人留一條命下來,并不是同情她,而是要讓她活著做個反面典型,好整治一下后宮越演越烈的爭寵之風。現在陳美人只剩下半條命,如果沒人照料,鐵定會死,所以留下陳婆,讓她在冷宮里照顧陳美人。畢竟陳美人曾經是皇上的女人。
這兩天,倒春寒又來了。
杜文浩清晨起來,發現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整夜到了天亮,整個大地已經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杜文浩這幾日都是住在雪霏兒處,起床了出來,想去龐雨琴那看看。
龐雨琴這幾天突然覺得慵懶,整日卷縮在床上,連吃飯都懶得了。龐雨琴這樣,杜文浩疑心是因為自己連續納了兩房妾室,龐雨琴心中有梗不敢明說,這才疏遠自己,加之自己最近忙于宮里的事情很少過問家里和五味堂的生意,少了些關懷。于是杜文浩決定出門前先去看看她。
走到龐雨琴房間門口,聽見有人說話,房間里好像有人輕聲哭泣,杜文浩正要敲門,這時門里有人說道:“你不說他怎么會知道呢,本來是天大的喜事,瞧你竟然在這里自己和自己找氣受,不是無趣嗎?”
杜文浩一聽是林青黛,接著便是龐雨琴哽咽的聲音,先是一聲長嘆,然后說道:“罷了,原以為可以和他就這樣好好的過一輩子,不過才一年,他已經有了新歡,給他說了,他也會聽之任之,心思全不在我這里。”
“又來了,妹妹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啊,再說那憐兒也是賜婚,文浩當初也沒有辦法,現在陳美人娘娘雖然倒了,被打入了冷宮,憐兒也無處可去啊。至于霏兒,你也說了,當初她就喜歡文浩來著,過門那是遲早的事。我看你們一向恩愛有加的,他最近忙于奔波宮里的事情,應該十分倦怠和疲乏了,不是不理你。”
杜文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敲了敲門。
兩個女人正說著,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林青黛示意龐雨琴將臉頰上的淚水拭干,然后這才問門外是誰。
“是我!”杜文浩懶散地答道。
林青黛趕緊起身要去開門,龐雨琴拉著她的衣袖,對著門外說道:“相公不是要去宮里侍醫嗎?為何還不走?”
“本想來看看你,誰想青黛姐姐也在,今天下雪了,何不踏雪走走?”
林青黛見龐雨琴終是不忍,偷笑著將她的手松開,然后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林青黛見杜文浩穿著一身緋色官袍,脖子上套著一個方心圓領飾件,腰間束著革帶,掛著紫衣金魚袋。頭戴幞頭,腳穿革履。正搓著雙手微笑的看著自己,林青黛瞧得心動,這樣一個翩翩少年,醫術高明少年得志又是俊美風流,妹妹怎么還不知足,等自己將來嫁了他……,想到這里林青黛不僅臉都紅了起來。
“快進來吧,文浩老爺,你們小兩口聊吧,我到前堂去看看。”說著,林青黛將杜文浩讓進房來,龐雨琴本來坐著,在杜文浩進來之前躺下身去了。
杜文浩見龐雨琴心情不好,故意先涼她一下,岔開話題笑著對林青黛說道:“姐姐,干嘛我一來你就走啊,說說話嘛。前幾日請姐姐教的功夫,最近忙于瑣事竟沒有時間去練習了,姐姐莫要見怪。”
“知道你會偷懶,練功的事情若是總給自己借口,那就不要學了,反正你現在整日在宮里,要害你的人也伏法了,也不必學這些,真是要練,其實很累的。”
杜文浩趕緊說道:“要練,一定要練的,不過容我幾日,你之前說要教我的那個……什么……什么步,我想著你什么時候教我這逃跑的法門呢。”
林青黛抿嘴而笑,道:“你這人真是,還沒打就想跑,看來也不是個學武功的料,行了,你們聊聊吧,我自個兒踏雪走走去。”
說罷,林青黛瞧了一眼床上的龐雨琴,見她背著身朝里趟著,顯是在賭氣,不由微微一笑,瞧著杜文浩朝龐雨琴努了努嘴,讓他哄哄,邁步出門,回身輕輕將門掩上。
杜文浩整了整衣袍,走到床前坐下,見龐雨琴依舊不理自己,便伸手摟住她的香肩,笑問:“怎么,生我的氣了?”
“沒有……,就是困了。”龐雨琴輕聲說道,還是沒轉身。
杜文浩眼珠一轉,賊賊地笑了,把冰涼的手搓了搓,慢慢將一只手伸進被窩里,摸索著龐雨琴的身體:“好冷啊,我要暖暖手。”
龐雨琴感到杜文浩冰涼的手從自己衣服下擺摸了進來,碰到肌膚,冰得尖叫一聲,呼地扭轉身來,抓住他冰涼的手,嗔怪地瞧著杜文浩,還未說話,杜文浩的唇已經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相公,你好討厭!”龐雨琴嬌喘吁吁地掙脫開,伸出粉拳在杜文浩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地捶打了兩下。
杜文浩則壞笑道:“我還有更討厭的,要不要見識一下?”說著雙手一起伸進了被窩,龐雨琴更是嬌羞難忍,掙扎著,卻是半推半就。任由她冰涼的手在自己暖烘烘的身子上游弋,還不時挪動一下身子,讓她摸得更方便一些。
“琴兒,我要和你那個!”杜文浩輕輕地咬著龐雨琴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嗯……不嘛,大清早的,你還要去宮里陪皇上上朝呢,趕緊去忙你的吧,不要……嗯……別摸了,求你相公……”
“今兒個皇上不上朝,不用太著急去。”杜文浩一邊親著一邊嘟噥著,也不聽龐雨琴口是心非的話,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的衣服脫掉鉆進了被窩,摟住龐雨琴就是一陣狂吻。
“想我了吧?”杜文浩一邊問著,雙手卻不閑著在龐雨琴的身上摸索著從高峰到低谷,從花蕾到溪邊,直摸得龐雨琴滿臉緋紅,雙眼迷離。
“想……”
“有多想?”杜文浩知道龐雨琴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他準備上馬馳騁。
“啊……相公,你怎么這么壞,我……啊……嗯……”龐雨琴扭動著嬌軀,聲音漸漸地急促起來。
“你還沒有給我說,你有多想我呢?”杜文浩繼續問著。
“……好想,好想……”
“我也想你!”杜文浩緊緊地摟著身下的龐雨琴由衷地說道。
一陣疾風驟雨過后,一切歸于平靜。
杜文浩摟著龐雨琴想睡個回籠覺,卻被龐雨琴拉起來了:“行了,相公,別賴著了,趕緊起來去宮里吧,免得誤了差,那可了不得!”龐雨琴光著身子坐起身,要下床為杜文浩找他扔得到處都是的內衣官袍。
杜文浩從后面一把將龐雨琴光溜溜的身子拉到懷里,然后為她蓋好被子,柔聲說道:“不著急,讓我抱抱,好些天沒有這樣抱你了。”
龐雨琴這些天的委屈都被剛才的溫情融化了,她聽話地靠在杜文浩的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幸福著瞇著眼睛。
杜文浩撫摸著龐雨琴的秀發和綢緞般光滑的脊背:“琴兒,我們會這樣一生一世廝守在一起的。相信我!雖然納了兩房妾,但你才是我最心疼的女人!”
龐雨琴心一驚,莫非相公剛才聽見了自己和青黛姐的談話了,她起身看著杜文浩的臉,見他也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便道:“你都聽見了?”
杜文浩笑著說道:“本來不想聽的,但是你說的壞話,我還是忍不住想聽聽。看看你說到點子上沒有。”說著用手在龐雨琴的小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討厭!”龐雨琴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相公,我不該這么小氣,我……”
杜文浩捂住她的嘴,道:“你沒有不對,用不著說什么對不起,反而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有什么話都不要藏著掖著,要及時溝通,因為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呢,總是這樣,會影響我們的感情的,你知道嗎?”
龐雨琴趕緊點頭,又重新靠在了杜文浩的胸前。
“青黛姐說你有喜事要給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龐雨琴不好意思了,將頭埋在被子里自己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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