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肚子里的孩子,男人心神激蕩,有過一剎那的猶豫。
抓住這個機會,江云循循善誘,“郎君,眼下我未與蘇明孜和離,你我之間來往過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趁著沒人,你趕緊回吧。”
男人捏著江云的下巴冷笑一聲,“這么害怕別人知道,不是要和我一起過日子嗎,怎么,懷了我的崽,還想著蘇明孜會要你?”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蘇明孜給他養孩子。
可事情一旦敗露,蘇明孜到底能不能忍下這口氣,或者掐死這個女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郎君,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云慌了。
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萬一把他惹怒了找蘇明孜道出真相,那她豈不是完了?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
“江云,我告訴你,你生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趕緊和蘇明孜和離,不然我就自己動手,到時候……”
“不,你不要亂來。”江云大聲呵斥他,并揚言道。
“郎君你信我,只要我拿到了蘇明孜藏的銀子,立馬就跟他一刀兩斷,你且想想,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得花上不少銀子,要是沒錢,只有的日子怎么過。”
女人三言兩語說動了男人,臉上分明浮現出了動容。
緊接著,江云充分發揮了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煽風點火。
“郎君,花月娘那個賤人要開飯館了,已經答應了讓蘇明孜負責采買,那可是油水的肥差,能賺不少錢。”
江云已經打算好了,只要蘇明孜得到了這份差事,以后的日子就不會太差。
加上這個家蘇明孜都是讓她自己做主,自從知曉她懷孕,蘇明孜對她更是言聽計從,恨不得給她摘天上的月亮。
這樣的男人傻子都知道得牢牢的抓住,江云沒道理選擇一個光說不練的嘴把式而錯失去明孜這樣的好男人。
當然了,她沒傻到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江云,你不會是想要騙我吧?”
男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聰明,但是也不傻。
江云故作生氣道,“你什么意思,我能夠騙你什么,這么多年來我待你如何,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這么想我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話說得越來越嚴重,男人的心也跟著慌了,拉著她的手安撫。
“云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只是,秦遠你捫心自問,我這些年不僅接濟你的生活,舔著臉給你做情人,我承認當初不得自己嫁到了蘇家對你傷害很大,那我這些年也沒有虧待你不是?”
當年江云和秦遠相愛,只因秦遠家庭條件差出不了彩禮,反而是蘇明孜的父母拿著銀子上門求娶。
江云一方面想要愛情,一方面又想過好的生活。
所以,她在嫁給蘇明孜之后一直和秦遠有來往。
二人暗度陳倉好了好幾年,雖然秦遠不止一次想要逼迫江云離開蘇明孜跟自己,但都被拒絕了。
這一次,秦遠知曉江云懷了孕,徹底失去了耐心,打算與蘇明孜魚死網破。
江云眼瞅著好日子就要來了,怎么可能讓秦遠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她為了安撫秦遠這才謊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其實沒有人比江云更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蘇明孜的。
已經被江云三言兩語說動之后,秦遠暫時歇了攤牌的心思。
“云兒,你放心,我會努力去賺錢的,這樣你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等拿到了銀子,咱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找一個誰也不認識咱們的地方生活,就咱們一家三口。”
他溫柔的看向江云微微隆起的小腹,無比期待著他們倆共同孕育的孩子。
江云尷尬笑笑,錯開他的目光,催促他離開。
“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別讓其他人看見了,等我得了空立馬去看你。”
男人戀戀不舍的抱住她柔軟的身子,狠吸了一口氣,才無奈道,“那你多保重。”
“還有,不要讓蘇明孜近你的身,不然讓我發現你們倆做了什么,我可是會弄死他的。”秦遠惡狠狠的威脅。
自己的女人當然不允許其他男人碰,就算江云和蘇明孜是夫妻又怎么樣?
其實秦遠一直被江云騙了,如果她沒有和蘇明孜同房,那肚子里的孩子從哪里來?
江云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極其敷衍的說,“知道了知道了,懷著孕呢,還能做啥事,你的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行,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晚點我來給你送好吃的。”
“誒,不用了。”
沒等江云拒絕的話說出口,秦遠一溜煙跑得沒影兒,她只好作罷。
打發了秦遠離開,江云好像沒事兒一樣進了廚房為蘇明孜包餃子,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宋祁。
“你說什么,江云懷孕了,肚子里的孩子還不是我二伯的?”蘇小軟聽完宋祁的話,眼珠子都快嚇掉了。
宋祁捂住她的嘴,無奈道,“你小點聲。”
生怕別人聽不到她的聲音不成?
蘇小軟拉下他的手,尷尬笑笑,小聲辯解,“我不是驚訝嘛,你說江云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我滴個媽啊,與人茍且也就算了,還弄出個孩子來,她二伯的頭頂果真是青青草原了。
“現在的問題并不是她偷人懷上了孩子,而是你二伯。”宋祁說。
你什么意思,我還沒聽明白。”
綠都被綠了,還能怎么樣?
難道也讓她二伯也綠回來?
蘇小軟被這個惡心人的想法勸退了,一個勁的搖頭,“不不不,狗咬了你,難道你還咬回去不成,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勸二伯和她和離好了。”
這樣既能保全蘇明孜的面子,也可以就此擺脫了江云那個惡毒的女人。
“你想得太簡單了,二伯不會那么容易同意和離的。”
男人太了解男人,雖然看上去宋祁與蘇明孜來往并不多,實際上他最會觀察人。
蘇明孜看上去老實憨厚,骨子里卻是極為執拗的。
他有自己堅持的原則,也有點好面子,最為重要的是蘇明孜將家庭和家人看得極重,是極其重情義的男人。
蘇明孜不一定深愛自己的妻子,但是對于妻子的責任,以及作為丈夫的自尊,他不會允許自己被綠了,還處處被這對狗男女算計。
他可以自己發現真相,唯獨不能讓其他人告訴他。
這也是宋祁不同意這件事由蘇小軟去戳破的原因。
“那怎么辦,讓二伯給別人養孩子?我可辦不到。”蘇小軟恨極了江云,她何德何能嫁給了二伯。
嫁了也就嫁了,還不守婦道,紅杏出墻,偷人懷了孩子竟想讓自己丈夫做這個家接盤俠。
我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小丫頭氣惱得很,生氣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憤怒的小河豚。
宋祁眉眼里藏著淡淡不易察覺的溫柔,揉揉她的腦袋,安撫道,“別急,辦法咱們得慢慢想。”
“怎么想?你又說不能讓我去說,總不能期望他們自己露出馬腳吧?”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少年千年不變的那張冷臉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反問,“怎么不可能,要不要來打個賭。”
“打什么賭。”蘇小軟眼睛一亮。
“自然是打賭蘇家二伯會不會發現他們二人的奸情,是他自己發現真相,還是有些人按耐不住。”宋祁從懷里掏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放在桌面上。
他挑了挑眉,說,“這就是我的賭注,如果你贏了,歸你,如果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