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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副將的安排倒是天衣無縫,衛平并未查出異常:“公子,那婦人喚周二娘,是個嫠婦,獨子去歲隨定遠侯出征未歸。”
衛景辰暫且放下疑慮,又問道:“我衛家軍幾時出發?”
衛武答道:“剛剛收到傳書,族長親自點了五百jing兵,明日便從瀘州出發,快馬加鞭,二十日后可在張掖郡與我們匯合。”
既是父親親自點兵,自然無需多慮,衛景辰轉身上塌休息。
清晨,天剛蒙蒙亮,軍營里已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葉靜姝艱難地起床,簡單洗漱用飯。
很快,三皇子魏文翎一行趕到了軍營,在校場上自是一番慷慨陳詞。不過靜姝只是遠遠地看著,并未聽到什么。
終于,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京城晉陽。
這是軍營里能出征的最后一批將士,只余一萬jing兵守衛京城,據說已經開始新一輪的征兵。
坐在四處漏風的馬車上,靜姝和婦人們一起做著簡單的針線。
眾人在車上倒也沒再閑話家常,畢竟一張嘴就是一口冷冽的春風。
飯點時,靜姝她們又要幫忙生火做飯。夜晚,在簡陋的營帳內,累壞了的靜姝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一夜無夢。
大軍一路往西北奔去,二十日后,終于快接近張掖郡,大軍長途跋涉,也需要短暫休整。衛景辰下令就地駐扎一日。
連日的奔波,靜姝這身子在破舊的馬車上已經快散架了,得知可以休整一日,如釋重負。這一放松,就發燒了。
郭三娘摸著靜姝滾燙的額頭,念叨:“這么燙,我去尋管事過來。”
靜姝說道:“麻煩嫂子去軍醫那里,告訴馮醫官,周郎母親病了,他自會前來。”
郭三娘急忙應下,趕了出去。
在這條件惡劣的邊塞,靜姝不敢托大,一場風寒就能要了古人的性命,如今兄長尚未尋到,她不能倒下。
不多時,馮大祖就沖了進來:“靜……周二娘,你可還好?”靜姝滿臉通紅,已經燒得有些糊涂,沒有回應。
馮大祖顧不得許多,急忙上前把脈。還好,只是風寒!
馮大祖長舒了一口氣:“這位嫂子,麻煩叫上幾個婦人,把周二娘搬到門外的馬車上。”
郭三娘以為靜姝得了什么厲害的疾病,急忙尋人幫忙。
等靜姝醒來,她已躺在馮大祖的營帳中,身邊坐著一臉鐵青的馮大祖。
見她醒來,馮大祖劈頭蓋臉一頓罵:“你這千金之軀,非要跑來邊關受罪,這下可好,燒得這么厲害,虧得是我,換個郎中你已經沒命了!”
靜姝虛弱地笑了:“就是知道先生在,我才敢跟來!”
馮大祖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出帳端回一碗菜粥:“將就吃吧,眼下只有這個。”
靜姝倒是真餓了,昏睡了半日,腹中空空,接過碗筷,幾口吃完,覺得恢復了些氣力。
馮大祖看不得她這副可憐模樣,恨恨地說道:“還不足一月,瞧瞧你瘦了多少,眼睛都大了一圈。再這么瘦下去,看你如何扮作農婦。”
靜姝噗嗤笑了:“先生不許誆我,這幾日只覺得衣服松垮了許多。身邊也沒個鏡子,先生覺得,奴家瘦下來可還好看?”
馮大祖是真不知道定遠侯府如何養出這么個性子跳脫的嫡女,剛準備反唇相譏,就見衛將軍扶著滿身是血的三皇子快步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