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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姝到了主帳,衛平領著她熟悉了環境,囑咐她明日起便要負責將軍的起居。
晚上,靜姝和阿若住在一處,阿若是個健談的丫頭:“我生來面丑,在三皇子府上干些粗活。出征前,皇子妃特意挑了我隨軍。殿下平日也不高興見到我,我閑的很,周二娘若是有事,盡管吩咐我。”
靜姝被她逗笑了:“能和阿若姑娘一路相伴,是二娘的福氣。”
這里環境比輜重營好多了,靜姝滿意地睡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衛平就在帳外叫道:“周二娘,將軍要起身練功了,趕緊備好熱水。”
葉靜姝有點氣惱,天都沒亮,就起身練功,莫非是故意來折騰自己的。
半睜著惺忪的雙眼,靜姝燒了熱水,送進主帳。
主帳內,衛景辰披散著長發在看書,燈下的玉面羅剎看上去少了殺伐之氣,多了些溫潤和儒雅。此情此景映入眼簾,靜姝也沒了怒氣。
接過靜姝遞來的熱帕子擦了面,衛景辰說道:“明日再早些,本將習慣早起。”
葉靜姝看了看帳外微亮的天色,重燃怒火,面上卻順從地回道:“奴家明日定早些準備。”
衛景辰喝了杯水,便出帳練功了。靜姝留在帳內,站了一會,困得厲害,便找了個角落趴了會。
衛景辰練功回來,打算用膳,卻見周二娘趴在角落里睡著了。
衛府從來沒有如此懶散的下人,衛景辰一時呆住了。
衛平無奈上前喚醒靜姝:“周二娘,將軍要用早膳了。”
靜姝一激靈,趕緊爬起來,回道:“奴家前日發了燒,jing神不濟,在將軍面前失禮了,請將軍寬恕。”說完,一路小跑出去取膳食了。
衛景辰突然覺得這個周二娘很讓他看不透,實在不像是jing心培養的細作。
待將士們吃完早飯,大軍又開始拔營出發了。
靜姝隨著阿若上了輛車,雖不如馮大祖的那輛,好歹也不四面漏風了。
中午吃飯時,馮大祖和趙副將假裝偶然經過,看到靜姝一切正常,才放心走開。
衛景辰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的動作,喚來靜姝:“周二娘,馬車中有一卷西疆輿圖,替我取來。”
靜姝應道:“是,將軍!”
葉靜姝爬進衛景辰的馬車,打開抽屜,里面一排放著五卷輿圖,分別是東西南北中。靜姝取了西卷,就準備下車,轉身的一瞬突然意識到,周二娘目不識丁,如何分辨西疆輿圖,難道衛景辰已心生懷疑,故意設下陷阱,等著自己上鉤?
葉靜姝兩手空空地下了馬車,困窘地說道:“將軍,里面有五卷輿圖,奴家不識字,不知道該取哪卷?”
衛景辰眼眸微動,淡淡地看了眼靜姝,喚了衛平:“你去取來!”
一下午,葉靜姝都在思考,午飯時的插曲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那位面癱大神看向自己的眼神到底有何深意。
苦思冥想一路,直到傍晚,大軍在一山腳處駐扎下來。靜姝又是一番忙碌,端茶倒水,所幸衛景辰并未再有動作,靜姝稍稍放心。
終于回了自己的偏帳,阿若神秘兮兮地湊了上來:“二娘,剛剛去山澗取水,我發現了一眼溫泉,咱們一起去沐浴可好?出發了這么久,身上都臭了。”
靜姝頗為心動,前幾日發燒時出了一身的汗,十分粘膩,可又擔心:“這周圍都是人,萬一被人看到?”
阿若拍拍胸脯:“二娘放心,那處泉眼在山石之間,很是隱蔽,我今日也是不小心滑落了簪子,才發現了那個泉眼。”
于是二人偷偷摸摸地出了營地。
主帳內,衛景辰正與衛景良研究著西域地形,衛平來稟:“公子,周二娘和阿若鬼鬼祟祟地往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