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吉普車開過來停在遲耿耿身側,靳百川下車繞過車頭走到遲耿耿面前,“電影放完了?我來這邊辦點事兒,現在準備回家,順便帶你回胡同?”
汽車從右邊過來的,她回家走左邊確實是順路,遲耿耿看看空曠的街道,走回去不安全而且要花不少時間,可是她不想跟靳百川有什么交集。
她果然在躲自己,靳百川的心往下沉,“現在太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就當我感謝你照顧大寶?”
遲耿耿覺得這個可以有,“我現在住在家具廠宿舍,麻煩你把我送到那邊。”
靳百川有司機,平時基本不開車,可能不知道家具廠在哪里,遲耿耿給他指了路,“在十字街那個借口往右手邊拐,過去一百米就是家具廠。”
“好!”靳百川出來之前特意看過北都地圖,知道家具廠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遲耿耿早上是拎著行李出門的,晚上住在家具廠宿舍不回金花胡同。
傍晚夏銀又去金花胡同撲了個空,這個就不跟遲耿耿說了,她應該沒興趣。
聽大寶的意思,遲耿耿和夏銀那對表姐妹……不和。
靳百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護著遲耿耿上車后關上門,飛快上車把遲耿耿送到家具廠門口,目送她進去后開車回研究所。
一直悄悄綴在后面的王戈此時才明白,靳百川晚上穿越半個城市是去送姑娘回家的。
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要是研究所那些女的知道怕是要瘋。
鐵樹開花了,以后的日子會很有意思吧。
今天遲耿耿空間家具廠,被遲志田任命為家具廠銷售部主任,以及服裝廠廠長。
遲志田可能瘋了,否則怎么會把一個從來沒有上過班的新人提到那么重要的位置?
小張查了遲耿耿沒發現問題,他也把遲耿耿查了個底朝天確定她沒有問題,躲著百川是正常反應。
夏銀想方設法往百川身邊伸觸角絕對有鬼,他一定會揪出她的尾巴。
鄺楨聽說靳百川下班了,經過他辦公室發現里面還亮著燈,透過窗戶看進去發現靳百川坐在窗下工作。
既然趕工作為什么中途要出去?他去找王戈打聽,“百川剛才出去做什么?”
尤院長擔心百川的安全,特地把王戈調回來保護百川。
王戈是百川的保鏢隊長,貼身保護他的安全,也是他的發小,兩人感情一直不錯,王戈應該是最了解百川的人,問他就對了。
王戈將搪瓷缸里最后一口方便面面湯喝干凈,放下缸子擦擦嘴,出門一趟他都折騰餓了。
鄺老是百川的老師,也是鄺如熏的父親。
前幾天鄺如熏就流露出過生日要請百川去做客的意思,今天是她26歲的生日,鄺師母把百川從他們飯桌上叫走了。
百川母親解阿姨走的時候他才5歲,親眼目睹母親離開受了很大的刺激不認識他們了,還封閉了自己的世界,他們走不進去,他也不愿意走出來。
后來認識了鄺老才慢慢好起來。
鄺師母在百川出國前擔任了他母親的角色,拿他當親兒子看待。
她的請求百川沒法拒絕。
鄺如熏從小就喜歡百川,長大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研究院無人不知。
百川會被調到北都來有鄺如熏的努力。
鄺師母喜歡百川,但心更偏向女兒,畢竟是親生的,她一直暗搓搓的在給鄺如熏和百川牽線。
王戈不看好,百川心里沒有鄺如熏。
以前鄺如熏沒有機會,現在百川心里有姑娘了,她更沒有機會。
王戈心思千回百轉其實不過幾秒的時間,“百川把電影票讓給了一個朋友,剛才……剛才去接她,那邊比較偏僻,又沒有公交車了……那個姑娘給大寶送過飯。”
“百川做得對,做人要知恩圖報,大晚上一個姑娘在外面不安全,既然是朋友接送一下是應該的。”鄺楨轉身走了,他得趕緊回去勸媳婦。
鄺如熏哭夠了,打開門走出來。
鄺母回頭看到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對桃子頓時心疼壞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百川哥把電影票送給了一個高挑漂亮,打扮得還時髦的女人,還跟她說了好多話,嗚嗚嗚,媽我該怎么辦?”鄺如熏走到沙發邊,挨著鄺母坐下抱著她哭。
鄺母拍拍她的后背,安撫她的情緒,“百川不是最煩女人往他身邊撲才從小白樓搬出去的嗎,身邊怎么會有女人?回頭等你爸爸回來我問問他。”
她的話剛落音鄺楨進來了。
“老鄺,你回來得正好,如熏說百川把電影票讓給一個漂亮女人了,他從來不搭理女人,那個女人是什么情況?你去查查?”
鄺父掃了一眼鄺如熏是真心疼啊,他就這么一個閨女,小時候跟著他們夫妻在戈壁灘上吃了不少苦頭,他真不愿意看到她再吃苦了,他走到沙發邊坐下。
鄺如熏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別提多可憐了。
鄺楨苦口婆心的勸道,“如熏,忘了百川吧,找個好男人結婚,你年紀不小了。”
“我要是忘得了他,他出國那些年就忘記了!”鄺如熏捂著臉嚎啕大哭。
鄺母瞪了鄺楨一眼,起身往書房走,“我給百川打個電話問問。”
“她是百川的鄰居,給大寶送過幾次吃的,百川很感激她,今年21歲,剛離了婚,有兩個孩子。”鄺楨將助手查出來的一股腦兒的告訴媳婦閨女。
鄺母松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這樣的條件百川肯定看不上,靳大哥也不會同意。
鄺如熏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呀,她終于知道朱如意為什么著急了。
“聽說朱如意想買她的房子。”
鄺母秒懂,朱如意的心思路人皆知。
她覬覦百川多年,怎么可能放任百川有個那么漂亮的女鄰居,自然要防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個姑娘慘了!整個研究院都是朱如意的幫手。
鄺如熏心情奇跡般的好了起來,起身回房。
鄺母看到她的房門關上后才壓低聲音對鄺楨說,“老鄺,如熏和百川天生一對,又有感情基礎,我要撮合他們,你少給我搗亂。”
“你不要覺得那個姑娘條件不好如熏就有機會,這是兩碼事,如熏憧憬愛情,憧憬家庭生活,百川那孩子只想為國家奉獻一生,他們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不可能結合的。”
“你不也一樣嗎?你是搞科研的,我是搞教育的,八竿子打不著,不照樣結婚生孩子。”
鄺楨搖頭,“我和百川不一樣!”
百川的一切都上交給國家了。
他心里還有愛情,還有親情,所以他會成家會有如熏。
“哪里不一樣?我不想跟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說話!”鄺母氣沖沖走了。
鄺父無奈嘆氣,為什么要撞了南墻才回頭,到了黃河才死心?及時懸崖勒馬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