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研,靳百川辦公室里,王戈搓著手走進去。
靳百川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抬頭問王戈,“家具廠怎么安置的黎驍他們?”
“今天新成立了一個安保科,其實就是保衛科,不過是換了個名字,原來的保衛科被集體停職了,由黎驍領銜的安保科負責全面安保工作。
這個……安保科,應該是遲耿耿建議的。
昨天晚上遲志田還沒去找遲耿耿之前面對我們這群人除了茫然就是無奈,去見了遲耿耿之后一直在辦公室抽煙,顯然是得到了什么建議又不敢輕易下決定。
早上公布成立安保科,印證了這個猜測。
送過去的那些人,安保科只留了四個,其他人分配到了人事科,廠長辦公室和遲耿耿的辦公室,以及食堂。
遲志田終于要打破平衡了,他早就該這么干,家具廠內耗太嚴重,不變只能走向滅亡。”
靳百川很高興能幫到遲耿耿,“派出所那邊呢?”
“昨天晚上擁護夏銀的女工和柴婆子展開口舌激戰,派出所接到幾次報警去出警了,等她們吵累了,公安回去繼續審。
然后把夏銀叫了過去,夏銀串聯了一撥女工往遲耿耿身上潑臟水,說昨天的事情是遲耿耿設計的,公安已經給遲耿耿打電話了,她正在去派出所的路上。”
王戈皺眉繼續說道,“夏銀最近總往家具廠跑,我總覺得她在醞釀什么陰謀。
家具廠內部也不安生,怕是會被夏銀利用。
夏銀似乎盯上遲耿耿了,她(一個離異帶著孩子的)單身女人能有什么讓夏銀圖的?”
靳百川蓋上鋼筆,隨手轉起來。
“遲耿耿有錢,她還是勤行之后,御廚傳人,夏銀做的飯比豬食都不如估計是看上遲耿耿的廚藝了……”
王戈也是這么想的,夏銀穿戴比研究所很多女人都好,不像缺錢的樣子,那就只能奔著遲耿耿的廚藝去的。
上次大寶鬧脾氣,夏銀自告奮勇去遲耿耿家拿飯是個佐證。
“廚藝拿不走,菜譜能拿走,可遲家的菜譜已經丟了一段時間了……難道夏銀想從遲耿耿身上挖菜譜?
她為陳英子出頭還勉強說得通,攛掇白露姐妹去找遲耿耿麻煩,串聯女工陷害遲耿耿和柴婆子合謀這就說不過去了!
夏銀不是沖菜譜,是跟遲耿耿有仇吧?
兩個幾乎沒有交集的人,仇從何來?”
他怎么知道,靳百川擰開鋼筆帽,“查!”
“是!”王戈興致勃勃點頭,他對夏銀的一切事情都十分感興趣。
“對了,黎驍還說遲耿耿很活潑,跟你挺般配的。”
靳百川埋頭工作,似乎沒聽見,微紅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王戈自然沒有錯過那道風景,大笑著出去。
日子越來越有趣了,哈哈……
121研究院家屬院,靳家客廳里,朱如意捂著手帕對靳年達哭訴。
“靳伯伯,當年我父親離世,我們母女就該離開這里,是您和張叔他們可憐我們,讓我們繼續住在這里。
大家拿我們當一家人,我真的很感激,現在我長大了能掙錢了,想給媽媽買套房子盡盡孝心。
我看了好幾處房子,我媽就喜歡遲耿耿家的房子,我帶著誠懇的態度去談,誰知道遲耿耿……
遲耿耿不賣,還羞辱我是個沒媽的孩子,外面有好多爸爸……嗚嗚嗚……”
“豈有此理!”靳年達暴走。
一個離婚女住在小兒子隔壁,他本來就不放心,沒想到那個離婚女人還那么惡毒。
讓他們捧在手里長大的寶貝姑娘受到這樣的侮辱。
他的兄弟是……為了研發秘密武器才……
“我這就給遲耿耿打電話……”
“遲耿耿家里沒電話,您只能打到街道。”朱如意竊喜。
街道也行,靳年達匆匆去書房打電話。
朱如意捂著嘴開懷大笑。
不大一會兒,靳年達就回來了。
朱如意腦門上懸著一個問號,“沒打通嗎?”
“打通了,沒人接。”靳年達揉揉眉心坐下,剛才他順便給尤院長掛了個電話,表達了一下小李影響夏銀和靳百川感情的意思,被尤院長教訓。
話里話外都是自己手伸得太長了,他自己的兒子咋還不能管了?
最讓人生氣的是尤院長告訴他,上級已經通過靳百川和夏銀分手的請求,讓他不要再在中間和稀泥。
尤院長老糊涂了,夏銀那孩子多好啊!
百川鬼迷心竅跟人分手尤院長不幫著勸勸還支持。
朱如意發現靳年達心猿意馬,又哼哼唧唧的哭起來。
靳年達的注意力被拉回來,“如意,別哭了,回頭我讓福伯親自去街道一趟,難得你有孝心,我會成全你的。”
福伯:我才不會去!不帶這樣強買強賣的。
“謝謝靳伯伯,你對我最好了。”朱如意吃了顆定心丸終于安靜下來。
“靳伯伯,聽說王戈最近總往家具廠跑,他可是百川哥的保鏢隊長怎么能脫崗呢?”
“還有這樣的事情?”靳年達眉頭一皺,有些頭大。
王戈那孩子從小就野,不服管教,他要是直接跟王戈說,肯定會被頂回來,還是去找老王吧。
“等老王下班,我去找老王念叨念叨。”
“哎,好!靳伯伯您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點粥。”朱如意起身往廚房走。
靳年達連忙阻止她,“不必了,如意,你難得休息一天,好好歇歇。”
夏銀昨天過來煮粥煮多了,夠他和福伯吃三天,再煮不知道吃到哪天去了,真不想再吃剩飯……
朱如意笑著點頭,心里恨得要死。
自己就去外地演出了幾天,夏銀那賤人就霸占了家里的廚房,把靳老頭兒吃出腸炎來了都沒法去工作。
她可真是個伙食殺手。
以前她在大院橫著走,誰看到不夸一句如意真漂亮。
半年前夏銀救了靳老頭兒,成功登堂入室,她一無工作,二無聚會,三不逛街,成天除了討好獻媚靳老頭兒,就是討好獻媚家屬院里的老頭老太太以及百川身邊的男男女女。
以前自己沒怎么放在心上,沒想到菜半年她隱隱有壓自己半頭的趨勢。
該死的!
朱如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把地板踏得山響,她回到自己臨時(永久)的房間,對著鏡子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
遲耿耿,你是我的當前目標。
夏銀,你是我的下一個目標。
鄺如熏,你是我的下下個目標。
排好隊,不要亂不要急不要鬧,我一個個收拾!
王戈父親中午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靳年達打來的電話。
“老王啊,聽說你家王戈最近經常脫崗啊!”
“是嗎?臭小子真不像話,回頭我好好教訓他,老靳你身體好點兒沒?我和老張打算晚上去看看你。”
“嗐,一把老骨頭有啥好看的,我沒事兒掛幾天鹽水針就好了,不說了,福伯催我吃飯呢。”
“好,那我們等你凱旋啊,咱們老伙計誰也別掉隊。”
王父掛斷電話,搖了搖頭。
老靳越活越糊涂,大兒子回不來,小兒子不回來,姑娘上大學住校去了,他弄兩個外姓姑娘住在家里這叫啥事兒?老靳說啥他聽著就是了不用嘮叨兒子。
兒子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