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白天冷冰冰,晚上翻墻嚶嚶嚶

第一百三十五章:救人一命

由著苦樊吃東西的功夫,容卿便在此處稍作休整,車夫也卸下了馬車讓馬兒松快松開,錦瑟自個兒燥熱得慌,卻也不忘拿一把扇子為容卿扇風,容卿一再讓她顧著自己,她也不聽,執拗的幫容卿扇著風,生怕容卿受了熱。

苦樊吃得很快,一盤糕點很快被他吃完,水也喝了個jing光。饒是如此,他的臉色才算好看了些,沒有像剛剛一樣,青白青白的,好似離死不遠了。

吃飽喝足,苦樊有了jing神,容卿見他身上屬實狼狽過頭,便讓車夫將他的衣衫借了一件給苦樊,苦樊也不嫌棄,當然,他也沒資格嫌棄,車夫的衣衫再怎樣也比他身上這破破爛爛的要好許多。

苦樊拿了衣衫又是一番千恩萬謝,被車夫帶到遠一點的樹下換衣服,也是巧了,離那處不遠的地方竟然還有一條小溪,雖然溪水已經見底,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河床。苦樊歡喜之情溢于言表,解開衣衫就跳下水把自己好一頓搓洗,直搓得肉皮子都泛白了才從水里起來。拿著車夫放在一旁的衣衫床上,褪去狼狽,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兒郎。

車夫已經回了容卿身旁,此處只有苦樊一人,他慢條斯理的纏上腰帶,動作不疾不徐,全然不似剛剛在容卿等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手忙腳亂。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無聲無息靠了過來,苦樊淡聲道:“將追著容淵的人叫回來,本王已經確認了,東西在容卿手里。”

影子聲音沙啞的道了一聲:“是。”緊接著,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苦樊整理好衣服,慢慢朝容卿所在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臉上淡漠的神情便隱去一分,等出現在容卿幾人面前時,他又變成了那個有幾分傲骨卻又沒有任何心機的寒門子弟。

苦樊在離容卿距離不遠的地方盤腿坐下,這才開始打聽她們的行程。

“容小姐這是打算前往沐川城?”

“沒錯。”容卿點點頭,隨意打量了一番苦樊此刻的模樣,這套簡單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仿佛突然就變得不普通了,到不是苦樊的身形有車夫強健,而是他單薄的身形會比車夫更惹人心疼,雖然這個心疼他的人里面絕對不會有容卿,但即便如此,容卿也不得不承認,苦樊此人格外會引起旁人的同情心。

“往日在翰林書院,我常聽別的學子談起容小姐身體柔弱一事,沐川城與金陵相距千里之外,容丞相怎會放心你獨自一人到這么遠的地方來。”苦樊面帶疑問,全一個不懂就問、毫無城府的簡單人兒。

可惜了了,他做出的這副模樣倒是能騙騙錦瑟,想騙過容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向前經過趙梟的幾次三番的糾纏,容卿對旁人的警戒心已經達到了最高。且不說她有沒有相信苦樊離開金陵城的那一番說辭,便是她相信了,那又能說明什么呢?難不成從此她就會相信苦樊的任何一句話?毫無疑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容卿對苦樊自始自終就沒有相信過。

容卿不知道苦樊找上自己的真正緣由是什么,索性她不曾掉以輕心,便道:“你也說了我身子柔弱,天知道能活到哪一天。眼下集考已過,我可不得為自己的心意忙活一通。往常我最羨慕的便是那些jing彩紛呈的游記撰寫者,世間之大,各處風土人情千奇百怪,風景美不勝收。我想著自己來到世上一遭,與其困局一偶還不如看看外面的天地,于是便有你今日看到的簡裝出行了。”

苦樊手指摩挲了一下,笑道:“原是這樣嗎?哈哈。”

“若不然你以為是為什么?”容卿笑道:“倒是你,沐川城距離金陵甚遠,你竟然兜兜轉轉跑了千里,倒是不得了。”

苦樊眸子一縮,很快又恢復如初,他道:“可不是奇也怪也,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來了這處的。”

“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說話的同時,容卿把手伸向錦瑟,錦瑟識趣的將人扶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苦樊,容卿道:“此處荒郊野嶺,留你一人恐會遇到危險,我便好人做到底將你帶進沐川城,只是丑話說在前頭,到了城里,你便需自己去謀活路。”

苦樊忙起身彎腰一禮:“容小姐大恩,你放心,到了城里苦樊會自行離去。”

容卿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苦樊因為是男子,不便和容卿共處一車,于是便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頭,總歸比他深一腳淺一腳趕路要強。

容卿本身也沒甚jing神,上了馬車后一路都在昏昏欲睡,中途連吃食都沒吃幾口,錦瑟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刻將人帶回金陵城,可惜容卿性子說一不二,繞是她再著急也沒辦法。好在沐川城很快就到了,直到進了城,錦瑟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一下馬車安排好客棧后,錦瑟便馬不停蹄去請大夫,她忙得是暈頭轉向,連苦樊這個活生生的人都給拋到腦后了、容卿倒是記得,但她不想管,說起來,比起性格強勢霸道的趙梟,苦樊的性子才更討人喜歡,但容卿就是對苦樊生不起好的心思,每次面對苦樊,不知為何,心底就會生出一股抗拒之感,仿佛對方是她天生就互相排斥的存在。

苦樊陰沉著臉站在客棧外,自從度過了那段時期,再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苦樊突然咧嘴一笑,喃喃了一聲:“很好。”

等錦瑟忙忙碌碌安排好一切才后知后覺想到了苦樊,找到店小二一問,原來地她們到達客棧后沒多久,苦樊就自己離開了。

錦瑟把熬好的藥端到容卿床前,容卿伸手接過大口喝完。

收了碗,錦瑟還在感嘆:“沒想到那位苦樊公子那么聽話,小二說我們到客棧沒多久他便自行離去了。也算他識相,沒有巴巴留下來給我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