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我勸你向善

第199章 雷靈根

梟之前一直未出手,不過是想多感受一番鵬蜉差力的玄機。

然而陣中三人如太極推手的糾纏,稍有異動便會變數大增,實在不能一直這么墨跡下去。

此時的細雨針,除了潛入箱子里的,其余全數被雷電吸附,隨后被他一分為三。

兩道細些的朝著景玦和孟冉,最粗的那道,鞭子一樣向謝逸平襲卷而去。

與此同時,差陣之外,已是一片雷光激蕩,霹靂粗如樹干,jing準又毫不留情地朝外圍數人劈下。

由此引動其他幾處布下的雷陣,這片山林頃刻間化作一片雷海。

南黎這里雷雨疾風的天氣極尋常,尤其今夜暴雨驟急,有心之人便會覺出其中異常,之前一直沒怎么打雷。

莫非是老天爺攢足了勁兒,偏趕上這令人焦灼萬分的時刻,才一股腦兒全釋放出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陣外的柳希元,以及謝啟嬋等人,皆被劈得焦頭爛額,紛紛擎出法寶避雷的同時,心下已然起了疑惑。

雷陣是早就布好的,不需臨場控制,不過控著陣內那幾道,對梟來說還是頗耗氣力。

隱身的煞氣無以為繼,他的氣息暴露在眾人面前。

只是這短短的時間里,景玦和孟冉被雷鞭抽中,裹挾著的細雨針叮上去,被雙雙麻翻在地。

謝逸平面前那道仍仿佛銀龍游曳,緊緊鎖定目標,讓他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

景玉樓做為場中唯一一個沒被雷劈的,簡直像個備受寵愛的天之驕子,早已到了箱旁,手握一塊漆黑磁石,箱子里的細雨針頓時被吸得一干二凈。

上面的金網多耽擱了他幾息時間,但他身上最不缺機關術打制而成的小玩意,一把同樣是噬靈金制成的彎鉤,專為撬開靈鎖之用,此時絞住網格相交處,猛地向上一扯。

謝逸平這件玄金網乃是高階靈寶,布在箱子上本是多一重保障,這會兒被噬靈金融出一個大洞。

景玉樓動作飛快,剛拿起天凰石,成玉臂上一道玄光急閃,射出箭矢如飛,打在秘水珠結界上,頓時嗡鳴大作。

被擋住了。

梟之所以雷蛇只是威懾謝逸平,正是為此。

秘水珠強橫,不察微末之力,這一箭威力極大,卻是穿不破結界。

謝啟嬋護身靈障已被劈得岌岌可危,此時不管不顧拔出塔刀,一道熊熊火焰向著梟的方向斬來。

梟全然未躲,半轉過身,煞氣電光繚繞,流轉間稍作阻攔,烈火襲上他的衣袍,旋即被雨水澆滅。

這具身體沒別的好處,魔淵二十年,就是抗火。

天凰石到手,雷蛇挾著無數細雨針撲上謝逸平的面門,秘水珠在此時悄然消退,細雨針再無阻攔,漫天飛舞開來。

謝逸平已在第一時間撐開護身靈障,依舊連中幾下針刺,運轉靈力消減麻痹不過瞬息功夫,再轉回頭時,凜冽狂暴的雷鳴轟響中,那兩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心頭又怒又駭,一為風雨樓刺客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天凰石奪走了。

而駭然莫名的,則是這操控雷電的人,到底是誰?

柳希元此刻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換了略顯客套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明顯透著奚落:

“謝仙長,井木塔治下,竟有此等奇人,莫非貴塔全然一無所知?”

此番他若是奪天凰石到手,自然不會留在此地大放闕詞,然而眼下既然是謝逸平自己弄丟了東西,他倒無須避忌,閑聊似的和人攀談起來。

雷鳴漸止,謝啟嬋蹲身拾起一粒石子,上面仍有微弱的電光繚繞,呈至謝逸平面前。

“三叔,你看看,這是不是雷靈石?”

謝逸平接過去,兩指一捻,化成碎末,比尋常的石子脆了些,但,也不過仍是枚普通石子罷了。

能引來這滿山谷的雷,若是雷屬性靈石,那絕對是一筆不容小覷的財富。

天凰石雖要緊,卻也得不償失,那人若這么做,除非失心瘋了。

“剛才那人的相貌,你可看清了?”

謝啟嬋一滯,那人顯露氣息之際,正值雷鳴電閃,她恍惚間只瞧見個輪廓,全未看清長相。

謝逸平陰沉著臉不再言語,柳希元接過話頭,把他心里想著,又說不出口的話道出:

“圣山近千年來,也未曾聽聞有雷靈根之人,概因雷屬靈物最難獲得。

這種異靈根本就是由金水雙靈根衍生而來,就因資源匱乏,只能改修單一屬性。

貴塔要是發掘出這等奇才,圣山知曉想必大是欣喜。……不過,此人看上去與謝仙長有仇,唔,這倒是不妙了。”

修士唯有進階玄響境時,得天地證道,才會有天劫洗禮,由此獲得些雷屬靈物。

然而普天之下,玄響境統共也只有不到三十位,自然稀缺。

尋常雨天行雷的威力,卻是不足。

修士大多在五行屬性中,擇一門與自身親和力高的專jing修習,異種靈根中,冰、風兩類較多,其他包括光與暗,及這雷屬,則幾乎從所未見。

謝逸平被他說得更加焦躁難安,面色卻反倒平和下來,淡聲道:

“不過是以雷符引雷布陣而己,之前陣中操控的幾道雷電,威力極弱,不過是些邪門外道的手段。”

這番極力掩飾之辭,柳希元心下倒是分明,再說他也不能完全確定真是雷靈根,畢竟今夜那人全未出過手,或許真是某種邪術也不一定。

應聲附合道:“謝仙長說得有理,既是如此,本官自不會將此事到處宣揚,免得給貴塔添麻煩。”

他說了這么多,就為著這么個結果。

鎮妖塔降妖除邪之外,也肩負為圣山擇天下英才的職責,若那人真是天賦異稟,謝逸平這回吃的虧,就討不回來了。

“此人與一夜風雨樓勾結,覬覦搶奪貢品,既然柳大學士如今巡視南地,恐怕之后追緝的重任,還得有勞多費心。

一夜風雨樓混跡南澹,此事必與邪祟難脫干系,自然,此事我井木塔也必會追究到底。”

謝逸平這話除了拉他下水,另有一層含意,柳家與南澹走得近,已是這百來年不成秘密的秘密。

他想拿住自己的把柄,謝逸平自然不會放過他的。

言罷,他廣袖一拂,凌空踏虛,朝著臨陽城的方向而去。

今夜的事,還沒完!